说:“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

心道:老妖婆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之前在百妖坊就说了她没办法。抽空回去一趟,涸泽掌妖界天机阁,想必有办法。

莫怀章点头,又问:“先生不是说要始乱终弃吗?你我如今这般关系,不知先生打算何时抛弃我这废人?”

薛洺疏‘蹭’的站起来,不悦道:“说了别叫我先生。”

莫怀章:……

薛洺疏又一脸委屈,哭哭啼啼地说:“昨晚才那样温情缱绻,今日就要始乱终弃,明哥你好过分!”

说着就往茶寮旁的小巷子跑去了。

莫怀章停在远处,掌心摩挲在轮椅的扶手,嘴角含笑:“真是调皮。”

又看向远方,说:“这场注定要始乱终弃的戏还得唱下去,只是我这悲剧的主角接下来应该做出如何的反应才符合你的预期?”

……………………

古镇的角落有一户人家,联排四间瓦房,看起来主人有些积蓄。

此刻院子里摆了一叠花生米一壶酒两个酒杯,两个流氓正在小酌,神情谄媚下流,屋里只有一个气息奄奄,浑身发臭的中风瘫痪老父亲。

“这老头,又脏又臭,什么时候死了才好,还能找镇长讹些丧葬费!”

“大哥别生气,就让这老头只出不进,也撑不了几日。”

“今日那残废真是越想越心痒难耐,你给我想办法把人弄来!”

“是是是。”

突然二人僵硬在原处,硬生生的摔在地上,保持着喝酒的姿势,一动不能动。

薛洺疏站在院子里,手心一个竹篾编制的藤球,上下抛着玩耍,看了看院子,脚后跟在为首的流氓脑门来回碾压。

冷哼:“我当是什么人家,原来是这般好的房子,也不知道抢了多少东西来。”

他弓着背,语气柔和,浑身杀气,眼中阴狠的俯瞰地上的流氓,说:“他那般纤尘不染,你敢折辱于他?”

“天底下能折辱他的,只有我!”

他大力的将流氓踹开,撞在一侧的瓜棚柱子,整个瓜棚瞬间倒塌,压在流氓身上。

他狰狞着,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住地狞笑,发疯一般的金口玉言:“从今以后,你会像他一样,失去味觉、嗅觉、触觉、听觉、视觉,口不能言,四肢不得动弹。”

他浑身邪气:“就像你最厌恶的老头一样,肮脏恶臭。”

他声音暗沉,冷漠无情,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直到你真正悔悟!”

似乎还是不够解气,他皱着眉头,忍着十分想杀人的心,继续说:“他自来怜悯苍生,要不是怕杀了你惹他不快,以小爷的性子,哪里能容你苟延残喘!”

怒而拂袖而去,整个院子仿佛飓风刮过,狼藉一片。

几条瓜藤悄悄从泥土里钻出来,伸进两个流氓的七窍,以皮肉为土,生根发芽,将整张面孔揉的七零八落,真真是‘歪瓜裂枣、鼻斜口歪、奇丑无比’!

莫怀章端坐茶寮,感受到灵力萦绕在轮椅上,心道:到底还是这份灵力用着顺手。

………………

等人走远了,一位银发美男子身后跟了一名黑发小厮,出现在院子中,他冷眼扫过院子,一言不发。

男人银发红眸,白衣靛衫,细长血红的抹额在脑后半挽着银丝,藏在银发中时隐时现的发带随着行动飘动,风流潇洒,玉颜如画,和润心弦。

身后的小厮瞅着他似乎有些不悦,逢迎道:“二公子也太心慈手软了,这样的人留着作何?”

便要动手斩草除根。

银发男子抬手阻止,说:“死才是最好的解脱。逐鹿帝君,就该有如此胆魄与阴毒,誓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厮点头,回到男人身边,又说:“只是二公子也太过儿女情长,这些年与那人纠缠不清,怕是难成大事,大人既然已投大公子麾下,不如……”

男子本来温润的脸上陡然厉色,小厮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双脚离地,仿佛是被人掐着脖子提起来,红眸摄魂,嘴角噙着危险:“二公子也是你能妄加揣测的?”

小厮被掐的满脸涨得紫红,断断续续的哀求:“小的失言,司,司祭大人饶命。”

男人收回眼神,小厮连忙跪地喘息,不敢多言。

男人负手而立,阴沉的云朵下,微风渐起,吹乱银丝,说:“二公子一向心思深沉,他要做的事即便帝君和大公子不明缘由,也免不了纵容,何时轮到尔等置喙?”

顿了顿,抬手示意他起来,又说:“但你说得对,这个男人三番五次阻挠帝君大事。若不是他寻来那鸟不生的轮回杵、锁魂钉,在九嵕山上横加干涉,大事早成,哪像如今这般害的二公子留恋人间?”

小厮小心地问:“大人的意思是?”

男人侧颜扫了他一眼,说:“寻个机会,杀了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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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45 醉翁之意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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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狭小的客栈大厅只坐了一个圆桌,桌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壶茶,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针落可闻,气氛有些尴尬。

莫怀章端坐在轮椅上,右手边坐了薛洺疏,殷勤的给他倒茶,左手边是一脸懵逼的沈玄末,旁边依次是织颜、绿沈、文祈和一位银发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