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淳于烬说的不是他自己想说的,而是让他说话的人不知道其中内幕,怕编造的谎言存在矛盾,索性装出一副被人下了禁令的样子?

联系之前有人擅自扩大了传送玄光的范围的事……

看来是有人也篡改符篆想达到某些目的,这人在背后借助我想做些什么事?借刀杀人还是想浑水摸鱼?

呵!连本座都敢利用,看本座将你揪出来如何抽筋扒皮!

苍溪女子接二连三受害,受害者达二三千人。这事上一世便是个悬案,最后我和他忙着去昭陵寻找轮回杵,便也没有插手。

如今既然淳于烬被老道士带走,面上是突然消失,但也需要适当时候卖个破绽,让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上神祗宫拿人。

索性也要留出时间让淳于烬炼化兽人之事能尽可能的发酵,难得有些时间,便也凑凑苍溪这热闹。

算算日子,长生门的那几只杂种也该被兽人霸占的差不多了。

薛洺疏蚕丝面具下的嘴角邪魅嗜血,眼神犀利,暗藏阴狠。

哥哥,从来我便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此番,金乌尾羽已到手,没有源淫虫掣肘,就看看我多年修炼能否抵得过你的天生妖力!

余光扫到不远处,青雀推着莫怀章从客栈的帘子后出来,薛洺疏坏心思陡起,拉着坏笑,单手拿着书,挥了挥衣袖,将其他书纳入乾坤囊。

一条人形闪现,直直的侧身坐在莫怀章的怀里,笑道:“美人,姑娘说那晚上美人就是这样抱着小爷的。”

莫怀章怀里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条件反射的把人抱着,右手揽着他的肩膀,左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扶着,生怕人摔了。

薛洺疏扭扭屁股,在莫怀章怀里蹭了蹭,特别招恨的指着书里的画面说:“美人如此爱我,何时与小爷一夜春宵?”

莫怀章略作思忖,扫了一眼薛洺疏手中的书,说:“姿势不错。”

又点头说:“择日不如撞日。”

薛洺疏心情大好,噘着嘴有些好奇,用手指戳了戳莫怀章的心口,怀疑的问:“美人这身子骨怕是多有不便,且又是这般病弱,行不行呐?别让小爷玩到一半便晕死过去,那多没意思。”

莫怀章挑眉,冷哼:“不妨试试!”

二人的轮椅往前走,只留下青雀在风中凌乱,耳边不住地回响容貌俊秀、举止端庄的莫怀章认真思索后,一本正经的地从嘴里吐出‘姿势不错’这四个字来。

心道:玄门中人果然没说错,高山仰止、独居梁山的怀章公子命不久矣,性情大变,被燃犀先生三言两句勾引的忘了本性,堕落成了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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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38 各怀鬼胎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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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神臂城湿热难耐,蝉鸣声一阵一阵,吵嚷的人心情烦躁。

薛洺疏衣衫单薄,扯了扯衣襟,单手托腮坐在神臂城东门旁的客栈三楼,看着流水淌淌,说:“今日处暑,本应该是初秋的飒爽,奈何这神臂城却仿佛一个大蒸笼,把热气困在里头,让人实在是难受。”

莫怀章坐在他的手边,接过小二送上来的酥山,推到薛洺疏跟前,说:“确实十分难受,吃些冰碗解解暑。”

他知道薛洺疏好甜食,又拿着一旁的石蜜给加了好些。

薛洺疏双手捧着冰冰凉凉的酥山,感受着凉气,瞅了瞅周围,说:“这神臂城如此大的怨气,阴气这样重,换了其他地方,怕是盛夏也是阴冷刺骨,就这样都没能抵挡这湿热,可见这神臂城风水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说着,使坏的趁莫怀章侧身招呼小二送些点心,便抄起桌上的石蜜罐子,往莫怀章碗里倒了个底儿朝天,再状若无事一般的吃自己的。

莫怀章不明就里,低头吃了一口,无甚感觉,又看薛洺疏被冰爽刺激的一脸满足,心道:这玩意儿既毫无味道,又没有半分冰凉,比起宫里的差远了,离蔚以前可是连御厨做的都看不上眼,此刻竟然吃的这般开心。

为了不扫薛洺疏的兴,莫怀章味同嚼蜡的继续吃着,说:“你之前与凤阁鸾台宗的仙子相识?”

薛洺疏一愣,摇头,疑惑的问:“我这几十年都在大兴镇呆着,哪儿也没去,哪里有机会认识仙子。”

莫怀章点头:“哦。”

心里吃暗醋:不认识还说送她鲛人?

薛洺疏大约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说:“她虽也是玄门之人,可她和那些道貌岸然的玄门之士不一样。”

莫怀章放下勺子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微风从江面吹来,薛洺疏捋了捋额角,软糯的娃娃脸上挂着几分欣赏,笑道:“她的眼睛,很清澈,是真真正正的君子。”

莫怀章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道:不过是在桃花潭边顺手扶了一把跌倒的老乞婆时,她也出手相扶,仅仅一面之缘,竟然能得到你这般赞誉。你却从未这样夸奖过我。

又默默地埋头吃起来,越吃越是食不知味,回过神来,一碗酥山已经所剩无几。

薛洺疏有些惊讶的拿着勺子,手腕托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笑问:“好吃吗?”

莫怀章微微一怔,看着他的表情,心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茫然的回答:“还行。”

薛洺疏止不住的大笑:“哈哈哈……你自来不爱甜食,怎么今日口味大变?”

莫怀章满脸错愕,不明就里的看着薛洺疏。

薛洺疏用勺子指了指桌上的石蜜罐子,又指了指莫怀章的酥山空碗,说:“我给你倒了整整一罐子,你就没觉得甜齁了?”

莫怀章一时哑然,却佯装嗔怒,抬手弹了薛洺疏的脑门,带着恼怒责备道:“我说今日这东西味道这么怪,你还吃的这么起劲,原来是你捉弄我!”

又用自己的勺子从薛洺疏的碗里勾了一勺子放在嘴里,满脸欣慰:“这才是正经味道!”

心中一紧:味觉,触觉,都已经消失了吗?

薛洺疏赶紧抱着自己的冰碗,护食鸡崽一般挡着,说:“吃你自己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