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乌金瞅着喜怒无常的薛洺疏,心道:这人难不成修邪术修的疯癫了?
大兴镇悬挂的修士只留了一口气,身上长出的翠竹猗猗,迎风而长,新生的竹笋不住的从皮肉中钻出。
竹篾控制了他们的行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活生生的看着自己被翠竹寄生,生命走向穷途末路。
和地上躺着,本本分分,热情生活的大兴镇百姓比起来,有过而无不及,当真是惨绝人寰。
薛洺疏浑身散发的怒气毫无减少,脸色依旧是阴沉的可怕,瞅着姬乌金和淳于烬二人,冷笑:“好东西,自然要留到最后吃,你说是不是呀,阿烬?”
“本座啊,从来都是,一饭之恩必偿,睚眦必报!”
说着,手中已经拿起杀害镇长夫夫的墨竹剑,运起灵力,正面攻击而去,剑尖稍一触碰,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结界便化为乌有。
姬乌金心中一凝,心道:方才原来并不是我的结界护了周全,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慢慢折磨,亲手杀了我!
便也不再装腔作势,把悬挂的修士作为盾牌,硬生生的扯下尚未咽气的人,听得声声哀嚎,地上多了好些残肢断臂,半空中的竹篾挂着血珠。
他与淳于烬倒是十分有默契,一个把尸体当做盾牌,另一个运起仙剑做攻击,想着利用薛洺疏自己做出来的屏障,让他作茧自缚,再寻隙逃跑。
薛洺疏自然将他们的小伎俩看你在眼里,左闪右躲,佯装疲于应对,身形灵巧,一跃到半空,俯瞰被困在阵法中的二人,冷笑:“蛛网的作用就在于,一旦被黏缚,所有的反抗都是作茧自缚!”
一张用竹篾编制的巨大蛛网从上空压下,誓要将整个大兴镇吞噬殆尽。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身材矫健,从虚无中出来,迅速将深陷阵法中的姬乌金和淳于拉出来,三人自成一队,与薛洺疏对峙。
薛洺疏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眉头一皱,原本沉冷的眸子里泛起几朵涟漪,仇怨爬上面颊,又多了几分癫狂,冷哼:“从来兄弟阋墙,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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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8 涴水去邪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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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洺疏知道对方不好对付,换下戏谑游戏,脸上多了几分正经,扔了手中的墨竹剑,转而换上自己常用的翠竹篾。
动动手腕,翠竹篾在漆黑的夜空划过几圈残影,笑道:“多年仇怨,不如今日一并算清楚!”
说着,便运起灵气上前,直杀黑影。
那黑影看起来十分的游刃有余,背着手,动作轻盈,仿佛无物,漆黑的面孔拉着一道笑容,嘴角咧到了后脑勺,露出尖锐的牙齿来。
姬乌金和淳于烬分列在薛洺疏两侧,与黑影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只寻得破绽,做偷袭之事。
莫怀章在地上旁观,皱眉:傀儡?
便拿出一管紫陶埙,娓娓动人的吹奏起来。藤蔓破土而出,直插半空,目的性极强淳于烬和姬乌金。
这二人不妨下面看热闹的人突然袭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面顾着薛洺疏,一面又要应付无处不在的藤蔓,实在是应接不暇。
黑影说:“你们玩你们的,把他留给我!”
得令的二人这才御剑而下,与藤蔓周旋。好在莫怀章并不打算下杀手,只是空耗这二人的灵力,让他们既不能近身,也脱身无法,断然是没有办法打扰薛洺疏的。
黑影的声音浑厚,带着重音,就像是地狱归来的使者,冷漠孤傲,目中无人。
他摊开手,动动手指,指尖托着一个透明的球体,球内有一只浑身雪白,头顶两根触角泛着金光的蠕虫,挑衅道:“想找本座麻烦?也要看你的本事!”
薛洺疏见了那蠕虫,心中发毛,不自觉的浑身打颤,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不至于露了怯,先声夺人道:“本座自然有好本事!”
黑影突然消失,将结界间隙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在了薛洺疏的身后,褪去装饰的重音,换上空灵柔软的声音,耳语道:“啧啧啧,这些年可没见你有什么长进。”
薛洺疏条件反射的刺过去,却是空无一物,他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提防着对方突然出现。
他对着空无一物的四周,大喊:“从来你就是这样,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只会躲在背后,做些偷鸡摸狗的肮脏事!”
他时时刻刻紧盯着黑影每次出现时指尖上的蠕虫是否还在,警惕的让他顾不得其他。
黑影不断地闪现在他的四面八方,毫无预兆,声音此起彼伏:“肮脏?这话出自你之口,可真是笑的本座肚子疼!”
一道间隙悄然开在薛洺疏的脑后,伸出一只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指尖的扔到薛洺疏的耳后,圆球在靠近薛洺疏的肌肤时直接化为乌有,融入薛洺疏的身体。
薛洺疏瞪大双眼,浑身发软,脸色潮红,身体脱力,从空中落下。
黑影适时出现,左手搂着他的腰身,右手扶着他的后脑,将人纳入怀里,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好好享受。”
“我的傻弟弟!”
说罢,放开手,任由失去反抗之力的薛洺疏从空中自由落体。
薛洺疏二人声音很小,又在半空中,莫怀章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看到薛洺疏毫无征兆的从空中坠落,哪里顾得了其他?
收起紫陶埙,脚上踩着藤蔓,一跃而起,直上青云。
索性那黑影并不打算与他为敌,在空中与他擦肩而过,漆黑的面孔深邃可怕。
面对面时,似乎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了莫怀章,嘴脸咧着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转而拉起姬乌金和淳于烬二人,消失在大兴镇的夜色中。
莫怀章抱着薛洺疏平稳落地,只见怀里的人浑身滚烫,柔弱无力,脸色潮红,喘着粗气,眼神迷离,一汪水汽惹得人心痒难耐。
莫怀章当即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明白其中由头,怎道突然便如此了?
“离蔚?是我,明哥。”
他轻声的呼喊,问:“需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