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什么!”

“啊啊啊啊……滚出去,滚出去!”

被寄生的修士痛不欲生,目眦尽裂,双眼通红,流着血泪,撕碎自己的衣裳。蛊虫顺着皮肤,从眉心爬到心脏。

突然,修士站立不动,一口血喷洒在罂粟的花瓣上,直挺挺的倒下去,被地面吞噬。

“啊啊啊啊……”

修士们被吓得丧魂失魄,不断后退远离方才绽放的罂粟,挤作一团,连仙剑都拿不稳。

地面崩塌,涓涓细流陡然裂开,罂粟花摇曳绽放,噬魂夺魄,修士们躲避不及,生怕被蛹中的虫子寄生。

随着地面的移动,站不稳的修士落入无底的深渊,其余修士见着,更加拥挤的往所在的地面中心移动,导致更多的修士落入深渊缝隙。

惨叫声从深渊底部传来,不绝如缕,不断扩大;恐惧笼罩在整片人间仙境中。

罂粟花自大地缝隙边缘,不断往人群聚集地方侵蚀,破土而出,蚕食土地。

站不稳的修士落入罂粟花丛中,蛹虫欢快的从罂粟花蕊中弹射出来,在他的身体上化入身体。

他惊恐的站起身来,扯开衣裳,身上的皮肤下密密麻麻,全是蛹虫。

“啊…………”

“这是什么,滚开……啊,唔嗯……”

他恐惧的大喊,手里拿着匕首,连肉带虫一起剜下,白胖的蛹虫落出来,触地而亡。

杯水车薪的举动触怒了蛹虫,在皮肤下疯狂蠕动,疼的修士来回打滚。

突然蜷缩着,腹部干瘪,呛出黑血来,闭上双眼,被罂粟就地吸收,酝酿出新的花苞。

“天哪,这是什么魔物……”

“这个虫子会爬进身体啃食内脏,大家赶紧张开护盾!”

稍微有些历练经历的修士连忙提点,一时之间,灵力编织、法器宝具,各类护盾轮番上阵,把修士们聚集的更拢了。

地面移动的同时,以被割裂的大地为基,淡蓝色的法阵趁修士们注意力被吸引,在地面出现,慢慢旋转,将修士悄悄囊括其中。

有人高声叫喊:“是法阵,快御剑!”

早在溪流出现,淳于烬已经察觉杀机,他早已经御起无心剑,单手搂着薛洺疏低空飞行。

等到地面崩塌,他带着薛洺疏一跃而起,高高在上,俯瞰大地,仔细观察。

莫怀章被软禁期间除了思念,就是让自己沉浸在修炼中,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他的身侧。

这次,他时时刻刻关注着薛洺疏,看着淳于烬与他打闹,只能忍着心疼,不断用过去的回忆添补伤口;直到看到那根他恨不得斩断的手搂上了薛洺疏的腰,他意识到自己还是离他太远。

在他还没察觉周围的异常时,淳于烬已经敏锐的捕捉到周围的危险,率先保护着他。

当淳于烬抱着薛洺疏腾空,他也运起灵力,凌空坐在一根藤蔓上。

不一会儿,金丹以上的修士基本都已经御剑而起,修为稍次的或者还不能纯熟御剑,或者御剑太低的,被法阵伸出的咒术拖回阵内,动弹不得,苦苦哀求。

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哭喊,人气在空气中消散,分裂的大地周边,罂粟破土而出,尽情绽放,蛊虫蓄势待发。

本次来魔界的,真正心存大义的,凤毛麟角,其余人大都怀揣着一朝突破的功利之心,都不愿意损失自己的灵力拯救任何人。

皱着眉头,看着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同门陷入危难,虽然十分不忍心,却依旧冷眼旁观。

只有为首的沈南星,大义凛然,吼道:“唇亡齿寒,各位如今袖手旁观,可知以后陷入危险,谁来救你们?”

说罢,只身御剑而下,尽他所能的斩断法阵,将修士们高高抛离地面。

淳于烬自来救死扶伤,扶危济困,乃是天底下第一君子,自然不落人后,见他有意下去救人,薛洺疏抓住他,摇头,说:“这是淫蛊。”

淳于烬脑海里闪过被种下淫蛊的修士,他把手放在薛洺疏的手背上,捏了捏,暗示他放心。

随即留下剑鞘给薛洺疏御剑而用,只身正面阻挡从成片的罂粟花海中,聚集弹射过来的淫蛊蛹虫。

他侧颜看着身后,大吼:“快救人!”

身后的修士们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蛹虫被阻挡,才敢运起灵力,斩断尚存的罂粟,蛹虫落地而亡。

薛洺疏静观战局,时刻警惕淫蛊唤醒他体内的源淫虫,所以一直居于高位,并不想参战。更何况对他来说,这些心术不正的修士生死与他无关。

只是他有些在意,为何一同而来的莫怀章总是盯着自己?

他调转淳于烬留下的剑鞘,手中运起竹篾缠绕的翠竹剑,向莫怀章攻击而去。

翠竹剑架在脖子上,他却毫无反应。

薛洺疏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不解:“为何不躲?”

莫怀章浅笑,温柔的如沐春风:“为何要杀我?”

薛洺疏冷意爬上脸,阴笑,慵懒道:“看不惯你,不可以吗?”

莫怀章突然睁大双眼,手心凝聚灵力,不等他张开炽凤羽盾,从修士们仙剑逃脱的蛹虫在离薛洺疏不远处,被竹篾绞杀。

他默默收起灵力,对眼前的人说:“师弟若想杀我,不如先离开这里。那些……”

他看向地面汹涌而来,永无止境的蛹虫草:“那些淫蛊惑乱人心,若是中了蛊毒,会令人丧失记忆,后患无穷。”

薛洺疏一脸无语,收起翠竹剑,说:“师兄,有空看邪书,不如好好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