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魔界?”

小孩回答:“我爹说近来幼童无故失踪,魔灵现世,来去无踪,便让我做了诱饵,他带着师兄们藏在乾坤囊里,随我一起进来了。”

莫怀章皱眉:怎么会有将幼童作为诱饵之人?更遑论这还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堪堪玄门明日之星一般的亲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追问:“那他们人呢?”

小孩耸耸肩,说:“不知道,进来就不见了。”

‘咕噜咕噜……’

莫怀章腹中空空,脸上尴尬的有些微红。他把手放在腹部,左右看去,只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小孩拉起自己腰间的乾坤囊,东淘淘,西找找,把一盒枣泥酥递给莫怀章。

见他错愕的看着自己,自豪的拍拍乾坤囊,得意道:“这是我的百宝袋,什么都有!”

莫怀章探着脑袋看过去,果然琳琅满目,将里面的的空间塞得满满的。

心道:怪不得能在这荒郊野外独自生活这么久,连小黄鸭锦缎都能拿出来。

他接过枣泥酥,谢过。

小孩突然仰头望天,频频点头,转而对莫怀章说:“我爹叫我呢。”

说着,抱着地上的独角小兽,转身走了两步,回头,挥手道:“对了,怀章哥哥,我叫沈翊君。”

沈翊君!!!

他就是让长生门沈门主发出长生令,愿意用门主之位寻找的天赋异禀宝贝金疙瘩!

怪不得长生门如此重视,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灵根,纵观整个玄门也是独苗苗,真可谓是前途无量!

………………

薛洺疏在莫怀章离开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他盘腿而坐,调整吐纳,运起妖力将源淫虫团团围住,强行冬眠。

确认无误后,闭上眼睛,召唤草灯。

‘草灯,在哪里?’

‘鬼桀。’

‘丹阳鼎在何处?’

‘与修士在一起。’

‘出了点意外,我现在不方便去鬼桀。你且去寻阿烬,将鬼桀修士之事告知他,再带他与我汇合。’

‘出了什么事?可需我回来?’

‘无妨,尚能应对。’

他收起法术,心中盘算:丹阳鼎好死不死偏偏和修士放在一起,魔界的淫蛊与源淫虫同宗同源,会唤醒冬眠的源淫虫,实在是有些掣肘。

丹阳鼎是魔界祭祀要物,若突然丢失,魔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必会全程搜捕。

我若是暴露身份,动用妖力,便会挑起魔妖战争,生灵涂炭,实非良策。

既不能冒着源淫虫苏醒的风险,贸然前往鬼桀,也不能让草灯直接将丹阳鼎盗出来,只能从长计议。

或许可以等祭祀之时,淳于烬大闹现场,九州缝隙打开,顺手牵羊带走丹阳鼎。

他打定主意,听着脚步声渐渐进了,卸下周身的杀气和算计,挂上茫然懵懂的表情,迷惑的打量四周,见着莫怀章走进来。

招呼道:“师兄,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在鬼桀吗?”

果不其然,莫怀章脚下踉跄了几步,尴尬的拉着一个笑意,想起昨晚薛洺疏动情的唤自己‘明哥’,心花荡漾,有些不悦,心道:怎么叫我师兄?

薛洺疏动动鼻翼,跳下石床,抢过莫怀章手里的盒子,拿着枣泥酥心满意足的连续咬了好几口,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来的正好,好饿呢。”

他见莫怀章眉眼带笑的看着他,拿着自己手上还剩一半的枣泥酥送到他的嘴边,示意他吃。

莫怀章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薛洺疏,别扭的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张口咬了下去。软的唇从薛洺疏的指头划过,在心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薛洺疏装作茫然无知,边吃边说:“怀章师兄,你都不知道,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莫怀章身形微微抖了抖,不敢言语,好久,才问:“梦见了还什么?”

薛洺疏天真的想了想,皱着眉头摇摇头,说:“记不清了,总觉得很奇怪。”

他动动身子扭扭腰,说:“浑身酸疼,就像是一个凡人一口气从引气入体修炼到化神期一样,周身累得很。”

他左右晃动身体,说:“尤其是腰,酸软的很。”

莫怀章一时无语,不知道是该庆幸他不记得昨晚的事,还是在懊恼他忘记昨晚的温存。

他本想将这阴差阳错当成一场梦,甚至担心不知道怎么面对醒来的薛洺疏。可真当眼前的人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时,他心里又别扭起来。

‘他忘记了,是蛊毒导致的吗?莫非中了蛊毒不仅会让人陷入情欲,也会让人醒来忘记发生的一切?’

‘腾蛇好卑鄙的手段。下蛊毒趁人之危,事了拂衣去,干净利落。’

他握紧双拳,愤恨满怀。

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服自己道:昨晚太不寻常,本就是你我都中了药性,实在荒唐。既然你忘记了,那就将计就计,我也只当那是一场梦吧。

他圆谎道:“昨天我砍下石壁的脑袋,转过头就来了这里,大约是被鬼桀传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