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怀抱出乎意料的温暖。

当白川童浔被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朦胧得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原来死人也要睡觉吗?”

她嘟囔了一句,手边的召唤书晃了晃,自动飘到了她的面前,翻开:【中午好, 童浔, 即使是灵魂状态也是需要休息来维持意识运转的, 就像夏油杰或是锖兔他们那样。】

行吧。

白川童浔撇了撇嘴角,慢悠悠地来到了卫生间洗漱, 虽然整个人还是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但起码她现在的大脑已经清醒了许多。

出了房门后,才看见五条悟正拿着个水杯站在沙发后面,嘴角带笑,却不知为何溢出了几分怒气。

男人听到动静后回了头,见到她的模样时微微怔了一下。

“怎么魂不守舍的,还没缓过来?”

白川童浔揉了揉眼睛:“别问,问就是对今后的人生道路和去处充满了迷茫。”

“这有什么好迷茫的,没地方去的话,以后跟着我混怎么样?”

突然另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太宰治冷不丁,从沙发椅背前探出一个脑袋,朝她露出了一个清爽无比的笑容。

白川童浔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做客的。”

五条悟冷笑一声:“是啊,不速之客。”

太宰治一脸嫌弃地冲他摆弄出一个鄙视的手指:“干嘛露出这么一副不爽的表情,人家又不是来找你的。”

“你是不是对我的脾气有什么误解?”五条悟额角青筋暴起,狞笑着撸起了袖子:“这里是我的房子,如果我不开心了,随时可以把你丢出去。”

“咦惹,好凶。”

黑发男人摊了摊手,毫不畏惧的模样,他显然并不打算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争论下去,转而看向了一直默默盯着他的白川童浔。

“呀,童浔酱,又见面了。”

“是啊,才见的面。”白川童浔面无表情地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尽管自己躲在房间里回忆了那么多的世界,让她有些心力憔悴,但现实里确实也没消耗多少时间。

不过能让太宰治不惜放弃手机联系,在才见面不久后的短时间内再次抱着必须将她带回去的态度,如此大费周章跑到东京来找她的事情,恐怕只有一件。

果不其然,当又一次被带到侦探社的社长床前后,白川童浔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福泽谕吉的状态这几天更加糟糕了,拥有召唤书的她自然知晓那是因为朝比奈光的状态即将抵达到一个峰值。

虽然可能是因为有那块神奇石头在身边平稳咒力的缘故,朝比奈光至今还没因为彻底业魔化的失控而死亡,不过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行刑者现在的情况极其不稳定,身体还在被他咒力所影响的福泽谕吉也会因此而遭受痛苦。

可毕竟是业魔所造的孽,白川童浔并没有把握自己的咒力能让他恢复原样,已经不能随意操控能力的白川凉也对此也束手无策。

本打算找桔梗试着能不能净化掉福泽谕吉体内的咒力残留,然而化身召唤书的白川凉也却在这时推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之前去接压切长谷部的时候,那个审神者不是给了你一片可以向她求助的羽毛吗?】

白川童浔目光在这句话上停留一瞬,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那位审神者所拥有的灵力很强大,几乎足以堪比神明,如果可以的话,请她过来或许能够有办法。】

有了兄长的这番话,蓝发少女忙不迭掏出了那在口袋中被闲置了许久的羽毛信物,却在如何使用这个问题上发了愁。

召唤书再次亮起。

【输入咒力看看?】

她手指抿着那片羽毛的根部,听话地尝试着用了一点已经能够熟练掌握的能力,下一秒,手中的白色羽毛倏地消散了。

伴随着点点荧光,在场所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空间放生了波动。

黑洞似的漩涡骤然出现在身侧,身穿和服的少女从中走出,后方还跟着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年,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她脸上神情略有病容,看起来娇弱的像是一朵随时会被风吹散花瓣的花,只不过说话时的声音听着倒是很轻盈愉悦:“童浔,又见面了。”

白川童浔微微皱眉,浅色双眸下意识流露出一抹担忧:“你......没事吧?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没关系。”音笑了一下,有些无奈道:“只不过最近不小心着凉了而已。”

她眨了眨眼睛,视线在这个被保护起来的隐秘房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床上人的身上。

不必明说,她便已经知晓这次被请来的目的。

“是想让我帮他吗?”

审神者走近床沿,一直守在床边的江户川乱步盯着她观察两秒,自觉退让出足够的空间。

音将手探上男人的额头,灵力运转间,她怔了怔,随后侧眸看向白川童浔:“......有点麻烦,他体内的异常能力和你属于同一系,只是你的相对温和一些。”

“是。”

白川童浔坦然承认:“但我对它的控制力还没达到那么厉害的程度,没有把握治好他。”

音颔首:“我来试试。”

话音落下,一直如同护卫般站在她身后,面容精致又冷淡的少年便低低开了口:“请为主君留下足够安静的单独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