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气温降低,春节如约而至。
方知锦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拿着电话跟那头的秋棠絮絮叨叨。
因为上次唐谨越亲眼看到了别人是怎么在外欺负秋棠这个“续弦”的,回去之后满心愧疚,每天都粘着人寸步不离,说尽了所有道歉的话,最后还私自把他名下的部分家产偷偷转到秋棠名下,让人放了些口风出去,打了一些天天盼着秋棠跌落泥潭趁机踩一脚的人的脸。
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秋棠自然也知道了,气得他好几天没跟姓唐的说话。简直是胡闹!
方知锦知道了这事后笑得最欢:“这是唐先生会疼人了呀,我们秋棠也是有人疼的了。”
秋棠在另一半哼哧半天,才口吐真言:“我就是接受不了他总是把东西一股脑塞给我不和我商量的作风,我是没钱没势,但就是不想被他瞧不起,觉得我是个处处要人养着的废物。没遇到他之前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嘛。算了,不说这了……听四爷说你这肚子里怀的是俩娃?”
“是的呀,”方知锦笑完了眼睛,“妈妈来看我说我的肚子比寻常的大,一检查才知道是怀了俩。”
“那我可一下多了俩干儿子嘿!”
方知锦眨巴眨巴眼睛,问他:“怎么说俩干儿子,说不准是龙凤胎呢?”
秋棠乐歪了嘴:“你家爷一天念叨八百遍要女儿,没听说过要什么不来什么么,我看八成都是儿子!”
两人又在电话里说了好一会,直到唐谨越在那头喊秋棠准备出门了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挂断之前方知锦还急匆匆跟秋棠敲定了见面的时间,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快被憋死了!
春节期间严少珩没带方知锦回老宅,他在这边生活惯了,东西也不好随身带着,只能委屈长辈们除夕夜来他们家一起过春节。
方知锦自从怀了孕被严少珩管得严,好久没见着师父师姐,林清歌和江月白刚一进门,就被还挺着大肚子的小冤家扑了个满怀。
江月白被他吓得胆都没了,赶紧拉着他站好,开口就是一顿数落:“多大人了毛毛躁躁的,怀着孕呢怎么这么不稳重!”
跟着来的还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方知锦记得他,是小时候戏园子出事的时候仗义相助的那位军官。
林清歌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姐弟俩吵嘴,一时觉得倒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转头跟男人说了句什么,俩人就一起笑开了。
严少珩似乎与男人很熟悉,上前喊了句“项叔叔”,方知锦也跟着叫人,顺带瞄了一眼林清歌,跑到江月白身边小声嘀咕:“这位项先生怎么跟你们一起来的呀?”
江月白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离门最近的项先生转身打开门。
门外自然是严少珩的父母,严良看见开门的人一愣,随即惊喜道:“项轶老弟!”
项轶笑着上前抱住他,“严兄,许久不见。”
“真的太久没见了,没想到今天见上了,好啊,好!”严良拍拍他肩膀,“你小子,这么多年也不来找你哥我叙叙旧,亏我还当你是好兄弟。”
“是弟弟的错,以后一定常来叨扰。”
严良大笑几声,“你啊你,还是像以前似的,天天文绉绉的……今天除夕,我们一家人吃饭,老弟你来的巧,今天就陪我多喝两杯。”
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了顿饭,敲定了因为严少珩出远门和方知锦怀孕而被耽搁的婚事。来来回回酒也喝了不少,尤其是格外高兴的严良,直接把自己灌了个半醉,连平日不太多喝的严少珩脸都有些微红。
严良喝着喝着才想起来问:“老弟呀,怎么想着今天过来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直埋头吃饭的方知锦也抬起头来瞅着他,俨然一副好奇得不行的样子。
项轶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我是前几天回燕城的,那时候身上有伤,没地方去,就去投奔了林老板,今天听说林老板要来拜访严兄,我才厚着脸皮一起来蹭顿饭,还希望严兄不要介意。”
“嗨,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严良是喝醉了不太清晰,但是他话里的漏洞他不可能听不出来,“跟我见外什么,咱俩可是多少年的兄弟了。”
方知锦转头看了看林清歌,他只是低着头没说话,倒是项轶一直频频用余光关注着林清歌的动作,适时地给他夹菜递水。
满屋的人心下都有了数,换了个话题聊,和和气气吃完了这一顿饭。
吃完了饭天已经暗下来了,外面的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方知锦窝在严少珩怀里看窗外炸开的漂亮烟花,突然想起来半年多前的事。
他用手戳了戳男人从身后环到他胸前的手臂,小声嘀咕着:“先前你答应的烟火秀还欠着我呢,都没带我去看……”
严少珩只是笑,握着他两只手摩挲,过了一会又忍不住调笑他:“这么记仇?那回没赶上不是你的原因吗,晚上懒得出门,小懒鬼。”
方知锦眼睛眨巴眨巴,撇着嘴不愿意认:“就是你,都怪你。”
“好,怪我,都怪我……”
方知锦牵着他的手,摸他手上因为长期使枪磨出来的茧子,“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宝宝出生之后也会对我一样好吗?”
严少珩反问他:“不对你好对谁好,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宝宝出生我也最爱你,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我们相爱的基础上,我会永远、一直爱你。”
“我也爱你。”方知锦转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被男人按住来了场温柔缱绻的深吻。
当初戏园匆一瞥,原是惊鸿照影来。
qq 246821/ 整理?221-11-22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