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笑眯眯地应了,他身后那位严少珩刚请来的甜点师惊讶了一声:“小少爷还会做甜点?”
方知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只会做一点,之前有段时间他爱吃我才学的。”
甜点师是位西洋人,性格十分爽朗,闻言笑眯眯地称赞道:“二位感情可真好!”
方知锦被臊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支吾了几句。
有王叔和新来甜点师的帮助,方知锦的糕点很快就做好了,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去军部找严少珩。
严少珩刚到军部就马不停蹄去了段松裕的办公室。
“解释一下,最近荣城没出什么大乱子,北面两省不过是块烂摊子,又不是上前线,犯不着派我去吧。”严少珩不跟他客气,进门就开始质问他。
“你觉得,荣城最近很太平?”段松裕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还有,对待上司你就这个态度么。”
严少珩忽略了他后半句,“荣城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段松裕摇摇头,“大事算不上,不过过几天可能会调整一些兵力,有些人不顺眼你我二人很久了,我现在不把你派出去找点事干,等着他们把你调走吗?”
严少珩半信半疑道:“就这?”
“这不也给你腾出点时间让你做好准备吗,你以为我让你去就是给别人收拾烂摊子么?那边眼线可比荣城少,你想要做什么,大胆做。放心,我老婆还在你手上,我怎么舍得害你?”段松裕正色道,“不过,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也只能信得过你,帮我在那边安插几个眼线,不求多,但要精。”
“没问题。”严少珩点点头,忽的又想起来点事,“你和邓辞……又吵架了?”
“嗯……”段松裕揉了揉眉心,“还是因为批申请书那事。”
严少珩乐了,“给人家批了呗,他乐意跟着你,你抱得美人归,两全其美的事啊段爷!”
段松裕冷冷瞥他一眼,“给老子照顾好他,别让人动他一根头发丝儿,等时局稳定了,他想干什么我都能给,但现在不行。”
“得。”严少珩点点头,“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参与。回见。”
结果他刚走出段松裕办公室,就迎面碰见了邓辞。邓辞冲他翻了个白眼。
严少珩一个头两个大,替自己解释了两句:“你那份申请书,不是我故意交给段松裕的,我批不了,军区医院早就交给他管了,你要非要留就去跟他好好说。”
“……我知道了。”邓辞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段松裕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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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段松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邓辞留在军区医院,国内局势瞬息万变,风云莫测,他自己也难以保证是否有能力保护好邓辞,所以他很早之前就拜托过严少珩带邓辞出国,而他自己则要留在国内。
他和严少珩不同,段家三代军人,再往前数几代也都是武将。军人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他从小耳濡目染,又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责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邓辞明白他更理解他,所以从来没劝他像严少珩一样干脆退出政坛,转去经商。可就是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军人,连他写好的军区医院申请都不给批。
邓辞走进段松裕的办公室,没有看窗边那人一眼,自顾自把他在办公室乱丢的衣服文件一件件收拾妥当,分类归纳好。
段松裕靠在窗边看着那人用来握手术刀的手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叠好,终于忍不住还是先服了软,“小辞……”
邓辞像是没听见一样,抱着叠好的衣物走进休息室放进柜子里,又把休息室床上的被子铺好,桌上的东西收拾整齐之后才肯出来看那人一眼。
“军区医院的申请书,劳烦段司令批了吧。”
段松裕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你批的,小辞,出国吧……”
邓辞已经不想再和他吵来吵去了,冷声道:“我不会出国的,我就要留下。想让我不留在军区医院,可以,除非你姓段的和我断了关系。”
他说这话明显有赌气的成分,仗着段松裕不会真的和他一刀两断才敢这么说。
结果段松裕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轻声说跟他说:“那就断了吧。”
邓辞怔愣了几秒钟,才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说什么?”
“断了吧,你出国,我打仗,咱俩再无瓜葛。”
“你混蛋!”邓辞挥手给他一个耳光,“段松裕,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气得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嘴里还在硬气得骂他:“你就是王八蛋!现在要跟我一刀两断,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你混不混账!好,出国是吧,你只要送我上了船,我就能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段松裕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邓辞冷笑一声:“咱俩都一刀两断了,我是生是死和你段松裕就没关系了吧。”
段松裕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邓辞表情凶得很,话也凶得很,只有眼睛盛着一汪眼泪。
段松裕看到他红彤彤的眼睛就心软了,上前一步环住因为生气紧绷着的身体。
“你放开我……”
“不放。”
段松裕紧了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嘴上还说着哄人的话:“我错了,小辞原谅我好不好?”
邓辞身体软下来了,嘴还硬着:“王八蛋,放开我。”
段松裕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白皙的脖颈,声音低沉:“我错了宝贝,我刚刚口不择言说了伤人的话……但是我、我真的,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男人一服软,邓辞火就没了,他沉默了半晌,才试探着开口:“我也没那么弱吧,我可以跟你学格斗、枪法,我可以保护我……”
邓辞突然噤声,他感觉自己脖子湿了一块。
“喂……”邓辞从来没见过目前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掉过眼泪,人都傻了,“你……”
“我只有你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染上了鼻音,听起来竟然还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