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见表情也很冷淡,她是面相很凌厉的女性,事实上,钟执星的长相很大程度上都遗传自她。她露出一个并未削减气势的笑容,用一种在俞眠听来十分官方的口吻跟钟执星交谈。

谈话很短,只说明她来S市的原因是参加一个商业会议,会场地点离钟执星住的公寓很近,所以就顺便过来见一面。

陈青见还要赶去与商业伙伴共进晚餐,所以即便钟执星出言询问要不要进来喝杯水,也只得到拒绝的回答。

钟家的相处方式在俞眠看来,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但是也好像因为窥见了这个状况,所以俞眠更能明白钟执星性格构造的合理性。

钟执星自傍晚时分见了陈青见之后,一晚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洗澡后钟执星坐在书桌旁比对笔电里的表格数据,俞眠知道他昨晚其实已经检查过一遍,现下可能是为了分散注意力才特地复查的。

俞眠倒了杯温水放在笔电旁,然后抬起钟执星搭在桌沿的一只手,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树袋熊似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钟执星被俞眠抬起的那只手轻按在他后背,低声问他:“怎么了?”

“你很忙吗?”俞眠问,但语气里听不出发问的意思。

“不忙。”钟执星如实说。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俞眠靠在钟执星肩上,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钟执星很沉默,只垂头亲了亲俞眠的耳朵。

俞眠不想买账,他抬起头,捧住钟执星的脸,很认真地问:“我是不是说过,不开心要告诉我?”

钟执星有些无措似的,露出了一种很抱歉,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神情。

俞眠伪装的严肃姿态即刻软化。

他像是小动物舔舐伤口那般,很温柔、小心地吻钟执星,仿佛这样就能帮助钟执星心口的创伤愈合。

绵长的亲吻结束,钟执星很依赖似的把脸埋进俞眠的颈窝,他的呼吸很烫,怕冷的俞眠于是也很急需温暖似的,很紧地抱住了他。

“我其实,不想让你看到这些。”片刻的沉默过后,钟执星低声说道,“我会自卑。”

又说:“但是我又想,我们是很认真地在交往,所以家庭状况什么的,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钟执星是极少显露脆弱的,说出这样的话,想必需要支付钟执星很多的自尊心。被钟执星极度信赖的俞眠抬手轻抚他的后颈,以此表达自己的安慰。

“你很好。”俞眠说,很快又纠正,“你最好了。”

钟执星其实不太需要安慰,他只是感到有些无力,但对他来说,俞眠的温柔在驱散消极情绪方面还是很有效用的,至少钟执星不再那么在意陈青见下午出现的那个时刻了。

陈青见确实是不把他们的恋情当回事的。

在她看来,这就相当于小孩子过家家,都是玩玩而已,哪谈得上长远。所以即使听到钟执星亲口承认,她也只是保持不置一词的态度。

钟执星有时候会想知道钟振业的看法,不过好像不需要太好奇。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和陈青见保持一致的意见。

毕竟爱在他们眼中,始终是可有可无、不值一提的。

钟执星沉默着与俞眠相拥了许久,笔电屏幕在不知不觉中变黑,钟执星本就没事要做,于是稍稍坐直,单手长按开关键,直接关了机。

俞眠还是抱得很紧,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有些磨蹭地小声发问:“要不要做……”

钟执星觉得他这副头都不敢抬的害羞样子实在是可爱得过分,于是故意装作没听清,用疑惑的表情来让俞眠复述内容。

俞眠抬起脸有些嗔怪地瞪他,恼羞成怒了似的,推了下钟执星的胸膛后起身就走。

钟执星的视线追随着他,见他只是径直进了浴室,便没有多想。但之后好几分钟都不见俞眠出来,钟执星这才走过去敲了敲门。

钟执星在门外等了将近一分钟,才见俞眠慢吞吞地拉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温和剔透的光自顶倾下,照在只穿一条白色真丝睡裙的俞眠身上,俞眠低垂着头,两个月前才染黑的发丝在灯光下显得莹润纯良。

这条裙子是钟执星前些天心血来潮订的,俞眠收到快递那天,还骂他是臭直男、臭流氓。

钟执星原本以为,它不会再有被拿出来的机会,可俞眠此刻却乖乖穿上了,好像为了取悦钟执星,没什么是不能做的一样。

“……你到底要不要做,”俞眠低声说,低垂的睫毛轻微颤动,“不做的话……”

钟执星揽住俞眠纤细的腰,将他抵在浴室墙上,告诉他:“我没说不做。”

俞眠闻言撩起眼看向钟执星,无意间撞进了他阴晦不明的眼神中。俞眠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想看我穿这个啊?”

“嗯。”钟执星直言不讳,单手抬起俞眠的下巴,低头吻了他柔软的唇后,很舍不得一般若有似无地蹭他湿红的唇面,夸他,“很漂亮。”

俞眠实在是很适合穿白色,他肤色白皙,身形纤瘦,看起来非常纯洁。

他趴在烟灰色的瓷砖墙上,翘着臀放任钟执星的手指亵玩,隐忍的哼声及手指搅动的水声交织,暧昧声响填充在空荡明亮的浴室里,整个空间迅速升温、变潮,每一口空气都是情欲的味道。

钟执星一手在俞眠湿热的甬道里抽送,一手抚弄他翘起的性器,重叠的快感逼得俞眠呜咽讨饶。钟执星只需稍稍侧脸,就能从左边的半身镜中看清俞眠眼尾的濡湿和绯红颜色。

这么纯洁,这么漂亮,实在太适合弄脏。

钟执星拖着俞眠的手帮自己解开衣扣、脱下裤子,而后将性器顶在不住张缩的穴口,缓慢地往里推。

俞眠向来娇气,每次刚插入就叫得跟什么一样,也掉眼泪,总语无伦次地说“好涨”、说“不要”,可一旦钟执星真的停下来,他又要哭着问为什么不动,横竖都是钟执星欺负他似的。

钟执星还没怎么动,俞眠已经哭得鼻尖通红,他脆弱又淫乱的模样实在太诱人,哭得厉害,也只会叫钟执星更想要恶劣一些。

钟执星被他的后穴咬得喘息粗重,忽然掐住他的腰直接面向那面明净清晰的镜子。俞眠被顶弄得站不稳,只好用双手撑在冰凉的洗脸台,他被钟执星操得浑身发颤,却还妄图往他怀里躲。

“啊、啊,不要……”俞眠不敢看镜子,掉着眼泪很可怜地偏过脸求钟执星,“不要在这里……”

钟执星轻喘着,低头在他微翘的鼻尖落下一个吻,营造了一种极致温柔的氛围,可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与此相悖。

“为什么?”钟执星极具求知精神地发问,左手捏着俞眠的下巴,强迫他面向镜中的淫乱画面,他顶得很重,硬挺的性器抽出半截,又很深地插进去,因为抽插的力道很大,所以皮肉拍打的声响也大得让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