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也试图想象了一下,觉得画面不是很符合他心目中的男神,当然如果郑贤礼真的那么穿,他愿意从此刷新对粉色裙子的好感度。

好在这条路上夜里没什么人,四个人坐在路边,三个人吃冰淇淋,外加一个熟睡的醉鬼,也并不会被围观。

路星洲没吃几口就放下了,小声哼起了他们乐队的新歌,陈风不得不佩服一个乐队主唱的职业素养,都这种时候了,竟然没跑调,就是小区门口的保安看过来的眼神让人有点后背痒痒。

几个人个子都高,坐在一起十分好找,路星洲他二哥都没提前打电话,直接把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谁喝多了谁还清醒一目了然,看得路星池非常头疼。

“嗨,贤礼。”他下车来,先跟郑贤礼打了声招呼,然后两人一起把不省人事的齐昭塞进了车后座里。无意识的人就像液体,“搬”起来不太容易,动作结束后他立马回头瞪自己亲弟弟,“你们齐哥这么不能喝的吗,是不是被路星洲灌的?”

“我可没灌他,他自己心情好。”稍微被风吹醒了一些的路星洲揉揉眼睛,“怎么是你来啊?”

路星池看起来很暴躁,“你他妈给我发的消息,干什么,我不来你指望大哥来?”

路星洲低头一看手机,笑起来,“哈,真的是。”

“别跟喝醉的人扯了。”郑贤礼有点无语,“赶紧回去吧。”

“你们不一起来吗?家里住得下。”路星池说到这里才把目光放到陈风身上来,语气无比自然地问:“这是你对象?”

陈风心里已经炸开了花,奈何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我搬家了,就住这里。”郑贤礼叹了口气,说:“问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醉了?”

“不是吗?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小洲朋友圈里见过,是你们的新成员吧?”路星池说着就把坐进副驾驶的路星洲晾在了一边,“啧,那你们乐队的门面更难抉择了,不过也刚好,你比较帅,他比较漂亮,路星洲比较傻逼,是不同的类型。”

路星洲在车里发出一声干呕,路星池一个条件反射踹了他一脚,然后把车门甩上,无奈地冲郑贤礼挥挥手,“走了走了,下次来你们家喝茶。”

2021-10-11 01:09:17

11.

“这是那个医生?”陈风上楼的时候问。

“对,叫路星池。”郑贤礼说:“不过他最近在考虑转行。”

陈风顺着话接了一句“为什么”。

“他的病人总以为他的脸是整的,每次都要拿他举例子,说要做得和他一样自然,他有点崩溃。”郑贤礼说着轻轻笑了一声。

陈风跟着笑,笑完了心里才出现一个大大的“危”字:郑贤礼竟然笑了?在提到别人的时候?而且他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难道说……

陈风已经脑补出好几段离奇的爱情故事了,他大胆猜测这个路星池有可能是他的情敌,而这位情敌长得非常“漂亮”,这让他也有点崩溃。

于是也就没有顾得上太多,没头没脑地直接问了郑贤礼一句:“哥,你喜欢哪种类型的人啊,有理想型吗?”

郑贤礼开门进屋,一边换鞋一边好奇,“你话题是不是有点跳跃?”

陈风不知道怎么解释,挠挠头发,干笑了两声。

大概是陈风以往就经常会突然冒出一句跟上一个话题无关的话,郑贤礼收回目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年纪比我小的,长头发,喜欢音乐,可爱听话的。”

陈风心说知道了,留长发就是我今后的事业。

“不过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然而郑贤礼给他泼了盆凉水。

陈风欲哭无泪,但还是要安慰自己,头发该留还得留,就是怎样算可爱还需要做做功课,以及…他得想办法打听一下路星池年纪多大,不大于二十六岁他就没法放心。

一进屋陈风就先回房间了,郑贤礼在房间门口看了一眼,见陈风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后似乎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就先拿了衣服去洗澡。

陈风捧着日记本,开着房间门,很自然地听见浴室传来水声,他不自觉地露出个笑容来,甚至在心里夸了一下房东新换的花洒确实很好用。

他觉得这也是生活气的一种,别说是花洒的流水声,就是单纯听见郑贤礼的脚步声,也同样会加深“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这个梦幻的认知。

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于是他在今天的日记里写:“盛大的晚会,他在台下看我。

我穿着白色西装,幻想和他走进教堂。

喧嚣中只有我们是安静的,只有我们,这个词真浪漫。

晚风中的草莓冰淇淋,比我的甜,也许能胜过想象中的红色玫瑰。”

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多,陈风早上没课,闹钟不响的日子他通常不会到点自然醒,现在睁开眼还迷迷糊糊,觉得没睡够。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试图干点什么来让自己清醒,一解锁屏幕发现有几条未读消息,徐远川发来的,说他已经到南城了,找个时间一起吃饭。

消息是大清早六点多发来的,说明是凌晨出发的车,这么迫不及待的行程看得陈风有点莫名。他记得徐远川说老师会去接他,那这个点应该已经在补觉了,所幸徐远川的手机一向静音,连振动都不开,陈风就给他留了个言,说睡醒再联系。

关了空调去洗漱,对面房间空空如也,窗户开着,被子没叠,陈风猜郑贤礼应该是上课去了,好想进屋给郑贤礼叠个被子,又不敢,知道随便进别人屋不礼貌。

洗漱完又把昨天的衣服洗了,昨天回来得晚,他和郑贤礼洗澡换下来的衣服都扔在浴室的篓子里。

夏天的T恤他习惯手洗,以防郑贤礼突然回来,会觉得他主动帮人洗衣服这个举动不太符合普通男大学生的日常行为规范,他先洗了郑贤礼的,然后赶紧晾起来,活像在隐藏“犯罪证据”,心想要是郑贤礼问起来,他就说是洗衣机洗的,反正方便。

如果徐远川在,估计又要说他这是“变态行为”,但他还是很兴奋,晾衣服的时候甚至哼起了歌,哼完才发觉这是郑贤礼他们乐队的新歌,昨天晚上路星洲坐在马路牙子上哼的那首。

临近中午,陈风正犹豫是去一趟超市把空荡荡的冰箱填补上,还是临时凑合凑合点个外卖,还没犹豫出结果,郑贤礼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东西,陈风忙过去接。

“吃饭了吗?”郑贤礼问。

“还没。”陈风把手上的袋子提到厨房,寻思郑贤礼是打算自己做?可是他也好想在郑贤礼面前露一手。

“煮饭会不会?”郑贤礼过来洗手,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自觉打下手的陈风,“淘个米,会吗?两个人吃放多少米知不知道?”

这种时候陈风就必须夸一下自己了,“不要小看我,哥,做饭可是我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