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五块,”柏殊玉把天街的全部资产收进口袋,看着天街失落的神情,继续诱惑道,“还差三块就够了,你要努力赚钱,我等不了你太久的,也不能告诉别人,如果你的钱不是你自己挣来的,我就不能只给你一个人舔了,知道了吗?”
天街眼睛又亮了起来,微微张着嘴,好像要说出什么山盟海誓的话来,然而他只是点了点头,重复了几遍,“好。”
柏殊玉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傻子不愧是傻子,出了这个门,他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柏殊玉。
一想到这小色鬼像条流浪狗一样,耷拉着眼急匆匆满世界找他的样子,柏殊玉心情愉悦,赏赐一般摸了摸天街的脸,“乖狗。”
时间差不多了,柏殊玉离开休息室,天街跟着他到了门口,又凑在他耳边小声叮嘱。
“你别忘了,你不要忘了呀。我拿到钱你就会来,你一定要来。”
柏殊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没看到梁水和楚呈月的影子。
张看见天街终于不当自闭儿童了,激动地冲过来,对着柏殊玉竖了个拇指。
“柏老师,你真应该继续干这行,有你在我们工作都顺利多了!”
张做梦也想不到,柏殊玉在里面和他眼里的失足少年聊成了一桩生意。
他冲着小张投去怜悯智商的笑容,“我去找水哥。”
“行,他刚跟他女朋友出去了,你看看他在不在外头。”
柏殊玉把天街丢给小张,走进警局大厅,没看见梁水,倒是看见一个身高腿长,一身精英打扮的年轻男人。
魏恪立刻注意到了柏殊玉,大步朝着他走过来,不顾别人的视线,抬手就要抱柏殊玉。
“我想你了。”
柏殊玉侧身避开他,语气冷淡了几分,“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见你的,我看了你半天了,你没发现?”魏恪笑着指了指休息室,“你又耍什么坏呢?”
柏殊玉不耐烦道:“别挡道,出去。”
“脾气这么大?”魏恪顺势抓住了柏殊玉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柏殊玉手腕内侧,“梁水呢,我出差都回来了,他还没回家?”
柏殊玉瞪了他一眼,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你到底干嘛来的,没事给我滚。”
“说了是来见你的,我可是一下飞机就被叫过来了,说让我来帮忙开导个自闭儿童,”魏恪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一听和你有关立刻就来了,不过现在看,你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魏恪是柏殊玉大学时同系的学长,他所在的心理研究所一直和警方有合作,大概是警局其他人把他叫来的。
柏殊玉看魏恪脸上那副狐狸一样的笑容,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看上去一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的样子。魏恪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柏殊玉给梁水发了个消息,冲魏恪抬了一下下巴,“出去说。”
魏恪把柏殊玉带到了自己的车上,带着柏殊玉直接驶出了警局。
魏恪道:“你不问我带你去哪吗?”
“随你便,”柏殊玉道,“便利店五百米就有一个,你还要把我送回来,跑远了麻烦的是你自己。”
魏恪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笑个不停。他果然没有开出去太远,把车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
魏恪道:“我还没吃饭呢。”
和大学的时候一样,魏恪的习惯惊人的稳定,即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不会改变。柏殊玉跟着他下了车,走进便利店,目光落在收银台前,一小包花花绿绿的糖果上,前面的标签上写着两元。
柏殊玉拿起一包,“结账。”
“你要这个?”魏恪挑好了晚饭过来,诧异地看着柏殊玉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块,“你什么时候用纸币了?”
柏殊玉不搭理他,从收银员手里接过糖,转身走出便利店。
撕开包装,里面的软糖竟然还做成了小狗的形状,柏殊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魏恪慢悠悠走到他身边,忽然道:“梁水要结婚了吧?”
柏殊玉顿了一下,“你不说话会可爱很多。”
魏恪还是笑,“所以是真的。”
柏殊玉笑意散去,声音有些发紧,“是。”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答复了,”魏恪看着他,“要和我在一起吗?”
“不。”柏殊玉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他面无表情地慢慢咀嚼着过分甜腻的果香软糖,“这辈子都不可能。”
“噢,”柏殊玉的回复意料之中,魏恪脸上没有一丁点失落,又问道,“那你能和我上一次床吗?”
柏殊玉舔了舔嘴唇,淡淡道:“滚。”
“那你去找鸭子干什么,我哪不比他强?”魏恪凑上来,呼吸暧昧地落在柏殊玉耳畔,“除了梁水,我难道不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秘密的男人?怎么说我也当过你几年的心理医生。”
“你在大街上发情,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柏殊玉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比你大。”
“……你就气我吧,”魏恪失笑,退了回去,语气稍稍正经,“不过,梁水是一定要结婚的,就算你要这种方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也不会抛下未婚妻,回来继续和你一起生活。”
“闭嘴吧,”柏殊玉道,“你算个屁的心理医生。”
魏恪笑了笑,拉开车门,“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会儿的功夫,警局里多了几辆警车,人也都走到了外面,围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柏殊玉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之中的梁水,刚打开车门,魏恪从他背后身出手,“砰”一声把车门又关上了。
柏殊玉回头,“你干什么?”
“你现在为梁水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只会伤害你自己,”魏恪看着柏殊玉的眼睛,“就算不是这个女人,总有别的女人,梁水不可能和你过一辈子,为什么你还不肯看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