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这种问法太不礼貌了吧,周鸿志却没多想,“没有,很健康。”

景同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朝下,停留在周鸿志鼓囊囊的裤裆之上。

他平时只穿长裤,早年青年时期穿牛仔,后来干活不方便,就换成了工装裤。今天这条墨绿色的和景同卧室的门颜色相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穿这种颜色还能将形状勾勒的一清二楚,是很饱满,很胀的一团,看起来发育过分优秀。

周鸿志察觉到那视线,不太自然:“你在看什么。”

“你打过炮么。”景同问。

“什么?”周鸿志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很少接触那些东西,网上的词语他一知半解,更不会看什么黄色网站。

景同是个男人,他觉得这很正常:“你想不想做爱。”

“做爱”这个词太尖锐,周鸿志隐私范围被刺破,皱起眉头,“你真奇怪,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个。”

“我很奇怪。”景同站在厚重的窗帘之前,当着周鸿志的面将短裤扯到膝盖,然后一点点摩擦着双腿,将它褪到脚踝,再从两个窟窿里取出两条细长的腿,“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想和你做爱,也许你觉得我很恶心,但我只是想找个就近的炮友,你是最好的选择。”

他说着话,指尖勾住白色三角内裤,又一次进行下拽。

周鸿志受不了,他不知道六层02到底什么毛病,竟然在同性面前脱光了让他看自己的裸体。可他的眼睛却像被钉在了景同腿缝,石锤砸到底,他无法挪开。

内裤脱掉之后,无袖背心垂下来,遮住了景同的大腿根。

周鸿志心里像是着火一样,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脱掉它,脱掉你那该死的上衣,我要看到下面。

景同看穿他的心思,说:“我的身体很特殊,你先允许我们之间存在炮友关系,我才能完全袒露出一切。”

周鸿志犹豫着问:“对我有什么危害?”

“没有。”景同向他保证,“你不会因为和我做爱而爱上男人,也不会影响和异性交往,只是偶尔下班做爱,发泄一下欲望,其余没有区别。”

周鸿志思索几秒,点头:“那好吧。”

那好吧,他想。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一个人自慰性器有时候很容易失去趣味,买飞机杯或者充气玩偶又太羞耻,这样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走上前,命令景同抬高手臂,将他身上挂的最后一件衣物脱了下来。

景同的整具身体暴露在周鸿志面前,让他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周鸿志很小的时候在音像店看过一只黄片,日本女人一身瘦肉,骑伏在长相崎岖的大鸡男身上,面目夸张地浪叫着,颤抖着白色奶子,那种白他几乎十几年没在谁身上见过,但是景同的身体却令他认为这世上的绝色不止那一双白奶。

“你真白。”他由衷称赞,“比我抽的那烟还白。干净。”

“你喜欢接吻么。”景同询问,一只手隔着墨绿色工装裤抚摸着周鸿志肿胀的性器,那是很大、很鼓的一团,他几乎没有在谁胯下见到过这样的巨物。

周鸿志不会接吻,他口干舌燥地捧住景同的脸,青涩笨拙地舔他的嘴唇,企图将黄片中那一套应用到六层02身上来。

“不是这样的。”景同偏过头,反捧住周鸿志的下巴颏,闭上眼吸吮他的薄唇,他的动作技巧很娴熟,灵活舌尖一点点描摹周鸿志的唇形,溽热对方偏凉的温度。

一番亲吻,景同抓住周鸿志的手,带领着他爱抚自己的躯体。

从肩膀,到因为刺激而凸起的乳头,男人的本性让周鸿志很快就寻找到景同喜欢的力度,指尖夹住他胸前的小红豆来回的轻捻,同时张开嘴唇,和景同舌头相勾相吻。

两个人在飘满咖啡香气的黑暗客厅里接吻,六层02通风很好,没有开空调,那种闷热的感觉却没有周鸿志家里强烈。

家具不多,凉风四溢。

他们的唾液相融在一块,像是成为炮友后的第一项正规证明,对方足以将自己嵌入身体里的一块。

“我要让你看我的秘密了。”景同停下来,在地上铺开一张很大的黑色瑜伽垫,平躺在上面。

他屈起双腿,张开腿心之间,将最隐秘的器官展现在周鸿志面前。

“我的枪要比正常男人稍微短一点,也不多,只是一丁点,可以不计。”景同冲周鸿志勾手指,“你扒开我的睾丸,自己看。”

周鸿志不知道景同卖什么关子,他半跪在瑜伽垫上,一手握住景同半勃起状态的性器,拨弄到他的肚脐位置,然后他沿着囊袋中缝滑下去。

意外的,周鸿志并没有摸到光滑的会阴。

正相反,景同那个本该连接屁眼的位置有着一道窄小的肉缝,很小,很细,如果不把睾丸扒弄开,根本没人发现。

周鸿志没见过这玩意儿,他沉默地盯着那条红色肉缝,半晌,哑声问:“这是什么。”

“属于女人的部分。”景同躺在地上,平静地说,“我的身体和正常人不一样,既有一套完整的男性生殖,也有全套的女性部分。你没见过这种吧?”

周鸿志被他问愣了,许久才摇头。

“你喜欢吗。”景同问。

“不。”周鸿志回答,“它很奇怪,我接受不了。”

“它很难被人接受。”景同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沮丧,“我因为它被父母抛弃,被人企图侵犯,被人当作变态、怪物,遭受欺凌与排挤,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是这个世上极少才能出现一次的双性人。”

这件事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不过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景同能长出一张保持中立的面孔。他过分美丽,过分脆弱漂亮,他是几十万人里才有一个的双性儿,所以苦难与美貌翻成了正比。

老天爷让他吃越多的苦,他才能愈发在人群中褪去外壳伤痛,变得洁白无暇。

“你还想和我成为炮友吗。”景同开口。

周鸿志盯着他的肉缝看了一会,最后问,“你会不会疼。”

“不会,我已经不是处了,我自己弄破的,因为想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