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男人并不年轻,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但至少还能勃起,性功能没有障碍。由于常年开开货车送货的缘故,他的虎口长出了厚厚的老茧来推测,楚祁被对方掐住脖子的时候,几乎要窒息,那层厚厚的老茧还在摩擦着他脖颈之间最柔软的皮肤,双重地伤害叠加在一起,完全没有任何性体验可说。
兴许是那些中年男人生活得太压抑,而掐脖子这个泄愤的动作能给他们带来莫名的成就感。
看着楚祁脸色涨红缺氧的样子,男人只觉得心底升起无以言喻的爽堪比射精。
02.
十年前的互联网,还没有现如今这样发达,消息闭塞,传播时间有延迟,尤其是在H县那样的一个交通不发达的乡下。
因而尽管世界上有着ABO三种性别之分,在那样一群落后贫困地区的人们的眼里,按着外貌来分类,只有最绝对的男女之分。婚姻对于男人而言,只是为了得到最原始的生理需求,女人也只是麻木地行使着她们性别的权利与义务。漂亮标志的姑娘长大以后最好的结局是嫁个好人家,身强力壮的男丁就是娶到一个这样的姑娘。
楚祁既不属于漂亮标志的姑娘,也不属于身强力壮的男丁,三四岁勉强开始记事的时候,他听到最多的是别人夸他漂亮水灵,诸如此类的物化他的标签伴随他的前半生。直到成年时性别分化,由一个Bate分化为一个Omega之后,那些来自Alpha们的目光便更加明目张胆,眼神里赤裸裸的欲望。
闭塞的信息传播,让楚祁在被普及到性教育之前,就已经被迫身体力行地体验了一把男人跟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爱的。
不过这个悲剧要从更早的时候追溯起,楚祁十岁的时候,楚锋染上了毒瘾,偶尔清醒的时候,便半睁着眼睛,“小祁,你可千万不能沾这玩意儿。”
楚锋眼球凸出着似笑非笑望着楚祁,努力想要营造出一个好父亲的模样,只不过那一口发黄的烂牙看着实在瘆人,楚祁不好意思破坏这难得的温情时刻,愣是忍住了想呕的心杵着没动。
言罢,楚锋将虎口上残余的那点白色粉末完全吸进鼻子里,满脸的享受,像是踩在云端,下一秒就要升天。
人都有天真犯傻的时期,楚祁也曾单纯地认为,在这脏脏的地方养出来他这样一个干净漂亮的男Omega是三生有幸。不过长大了回想起来,这只是缓兵之计。大概因为那时候他的身体正在发育期,太容易受伤,他才没有出去接客。
等到他出落成一个清秀的男人,器官都发育完全了,才真正开始体验到了他前半生的炼狱。
在他极少数的午夜梦回时,总会回到第一次接客的场景。
炎炎夏日里的暴雨过后,空气闷热而潮湿,像菜市场生鲜区由于温度高而腐烂的鱼尸体的臭味,伴随着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老旧、泛着棕红色铁锈的防盗门被推开。
十四岁的楚祁穿着与自己身形极不相称的宽松短袖和长裤,坐在沙发上看着布满雪花点的老旧电视机,电视里放的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很讨厌自己那副窝囊至极的身体。身上薄薄的那层肌肉用身强力壮来形容太给自己脸上贴金,高瘦的身材从背后看是窈窕,扎进女人堆里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发现。
男性alpha身形消瘦,颧骨凸起,两颊的肉干瘦得凹陷下去,“小祁,过来,躺下。”
“让我摸摸。”
楚祁关掉了电视机,转头望向男人,每一个男人都是如此,无视掉他眼里的泪光和祈求,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漂亮的脸蛋和诱人的身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是否还有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亮光。
僵硬地起身,乖乖听话坐到对方大腿上,这是楚祁免除被打的唯一方法。
而那个让他能免除责打,那个仅存的会心疼他的Omega可怜女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出门了便再也没有回来。群)二.三:灵:6,久+二三|久6更多|好呅;
人就是这么复杂又脆弱的动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挺贱的,一边说着讨厌自己这幅身体,另一边又不可控地心疼身上被抽打会留下疤痕。
楚祁尝试过反抗,但反抗并不能换来任何让步,陌生男人会用他的掉皮的皮带,在楚祁的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色,印痕也就算了,顶多一个星期就能消下去,可如若是皮开肉绽,恐怕全身都会留下强奸犯的丑陋疤痕,伴随他下半辈子。
默许演变成了自愿,得了甜头的人得寸进尺,变相地挑逗着楚祁未经开发的身体,于是纵容也变成了一种罪。
名叫做自食其果。
楚祁也尝试过逃跑,嫖客们往往是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去他那找乐子,几个月前的晚上,他骑着嫖客停在门外的摩托车,这是村里最为先进的交通工具,趁着月色渐浓,骑上那辆摩托车,一路往村里通往城里的那条大马路疾驰。
中间三翻四次地从田埂上摔倒,那些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无感,楚祁单薄的身体努力将摩托车推出来继续发动,在过一座窄桥时,车体失控地摔下了桥。
他醒来以后,双手双脚上便多了一副镣铐,连在一起,长长的铁链拴在家里的柱子上,限制他的出行活动。切面做了钝化的处理,但刚开始几天楚祁的手脚依然被磨得血肉模糊。
从那以后,除了跟alpha上床的时候镣铐可以被解开,其余时候他被镣铐圈地为牢,活动区域只有区区一个破烂的房间。
做爱成了他最自由的时刻,真是一个黑色幽默的笑话。
嫖客操着他时眼里不屑的表情,上完他后提起裤子嫌弃又十分餍足离开。
“老板下次再来啊!”门口传来楚锋点头哈腰送客的声音。
楚祁麻木地抹去顺着眼尾流下的泪水,一遍又一遍,若无其事地抚摸枕头下面藏着的抑制剂和小费,这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他曾以为是楚锋的错,只是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楚祁明白了一件事,千错万错都是他自己的错。原本以为是褒奖,殊不知这些该死的赞美是他走入深渊的开端。
漂亮标志用来形容女人无可厚非,形容男人那就是卑贱,活该被男人喜欢,活该被男人上。
楚祁唯一要感谢楚锋的,不是养育之恩,而是肯在嫖客的钱里拿出一小部分来买避孕套。他无知,但知道艾滋,大概是知道这玩意儿得了就好不了,还会传染,影响他亲生儿子长久接客这项来钱快的生意。
03.
楚祁拧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脖子上的紫红色的印子看了几秒,重新掀开破败的帘子走出卫生间。
楚锋坐在沙发上数着嫖客留下的钱,几张红色的钞票被他来来回回数了好几次,好似四百块能被他数出四千块来。楚祁无视楚锋的动作,重新躺回床上。
脖子后面那一块皮肤悄无声息地在发着热,伴随着隐秘的痒,楚祁翻了个身,抬起右手手掌去捂住了那一块皮肤。他天生就手脚冰凉,此举稍稍缓和了他的难受。
短暂的宁静让楚祁浅眠了一小会儿。
他很少做梦,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做了春梦。
楚祁梦见自己被一个alpha标记了,心甘情愿在他的身下求操。
他趴在床上,身后那个强壮的男性alpha自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让他的胯一次又一次地上下起伏着,伴随着猛烈的抽插。
他能感受到,alpha的手充满力气,手臂上盘布着凸起的血管,仿佛一只手就能轻轻将他的腰肢掐断。
楚祁的头反向后仰着,喉口发出破碎的音节,于是那个alpha便疼惜地去亲吻他的脊背。密密麻麻的细碎的吻落在楚祁后背,登时,一股无以名状的酥麻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他发出自己从未发出过的渴求声,乖乖地舔舐着男人伸进他嘴里的手指,手指搅动着他柔软的舌头,楚祁的呼吸声也越发急促。
两人之间像是有一种无形的连结,让楚祁一直紧闭的心门为他敞开,潜意识里觉得那个人就是他这辈子认定的alpha。
楚祁努力想要转过头去看清那个alpha的脸,谁知却被更用力的按住了后颈。低沉而具有威慑力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传来,“我让你转头了吗?”
无声的压迫感令意乱情迷的楚祁找回一丝理智,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眼眶发热,却对这种压迫感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