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放着我搬吧。”
“我来我来你上一边去吧。”
无大语。
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默契。
是,我是gay。
可我他妈是个男的啊!
又一次我直接给了徐洋一拳,然后气呼呼地下楼搬水去了。
其实我有时候也很迷茫,我不知道我以后到底要干什么。
我迷茫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心情变得烦躁,通常这时候我就会自己一个人瞎溜达。
有一次我自己溜达到了我们学校艺术楼前,这里是专门给艺术系上课用的,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是我从来没进去看过。
而那天鬼使神差地,我迈步走了进去。
来到二楼的画室,我隔着窗户看向里边。我记得很清楚,那会正是半下午,不太强烈的微黄的光芒从窗户侧映到画室里,一半打在画着墙绘的墙壁上,又有些零零碎碎的光撒在画板上,我看着一个个灵动的生命伴随着微光跃然于画纸上,随着笔尖的勾勒,愈发生动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突然对他们的双手有些敬佩,因为他们正在以他们的方式创造生命,点缀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做,我要做。
就好像漂浮着的摇摇欲坠的一些东西突然找到了支撑点,连带着我整个人都坚定了下来。
画室里一个人注意到了我,隔着窗户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对她笑了笑。
然后她放下画笔走了出来。
是一个很温柔的学姐,苦哈哈地跟我说他们正在赶作业。在我说出我是计算机系的时候她明显惊讶了一下。
很莫名其妙,我对一个陌生人袒露了我的想法,我说我想学画画。
她笑着:“那就学啊。”
可我又有些懊恼:“我听说,学这些的,都是从小就培养了,我现在学是不是已经晚了?”
“不晚,”她说,“只要你想,就不晚。”
回到家我就跟我哥说了。
我哥想了想,问:“那给你报个班?”
我抬起头:“可以吗?”
我哥笑了:“难得听你说你想要什么,我支持你。”
我一下扑上去:“哥你最好了。”
“对了,”我哥又想起什么,“要不要转专业?”
我想了想:“还是不了吧,我一点基础都没有,都不一定能转呢。我想先学着。”
“好,那就听你的。”
忘了说,我哥现在事业也算顺利,他现在是从工作室开始起步,也是个老板了,只是他这个老板有时候比员工都要忙。
到了周末我哥带我去他联系好的画室,因为我还没毕业,也就只是没课和周末的时间来学。然后当天我哥陪着我把我要用的画板支架铅笔一些的画具买了回来,那天我兴奋地抱着我哥开心了好久。
有些决定,在我们意识到想要去做的时候,它就永远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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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五年后
下了飞机之后我把手机打开,没有消息也没有电话打过来,我倒没有多意外,毕竟我哥就是这个德行。他总是对我不着家来回跑这件事很有意见,但闹脾气归闹脾气,每次要走的时候还是臭着脸把我送到机场。
这次在佛罗伦萨待的时间有点长,但那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画展。说起来你们估计还不信,我这个半道出家的到现在还能有自己的画展。
大学毕业之后我就把心思全都投入到画画里去了,并不是我自夸,但我确实比起学计算机在画画上可能更有天赋一些,平时也喜欢把自己画的画上传到我的网络账号上。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因为我的一张画还在网上小火了一把,之后很幸运的收到了我的老师的邀请。说对我的画很感兴趣,有没有意愿加入到他的画室。
我当时还查了一下,那个画室是在国外,跟一个很有名的美院好像还有不少联系,我是之后才知道我的老师是被那个美院特聘的讲师。
说实话我当时很犹豫,因为我找到了我真正想做的事,而且也有想要做好的决心,去国外学习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那就要面对一个问题,我要和我哥分开。
上大学的时候我哥和我一块来到新的城市,那时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但在几年后我们依然要面对这个问题。
我哥没有表现出什么,只说他尊重我的选择,不会干涉我想要去做的事,我那时跟他说了实话,我说我想去的,但我也舍不得他。
但让我哥再跟着我到国外去,这肯定是不现实的,我哥的公司也刚刚步入正轨。
我哥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也还是没能下定论。
我能感觉出来我哥也不想和我分开。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双方都没有很过激的言论和偏执的想法,只是都避而不谈地沉默着。
三天后,应该说我们各自冷静了三天之后,我找到我哥说我不去了。
但我哥却相反,他说他还是想支持我,他说相爱不代表就要把我禁锢在他的羽翼之下,也不意味着一方就要为另一方牺牲自己,各自成全,相互付出,这才是两个人的爱情。
他说去吧,既然下决定,那就好好学,但要记得回来。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异地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