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硬撑,你觉得你又能撑多久……?!”

话未说完,忽听咔咔一声,那幽魂话语一顿,瞠目望着?面前将整张脸都直接扭到身后瞪她的白桅,惊讶之外,居然连后面要说什么都忘了。

白桅却没理?她,只维持那猫头鹰一般的扭头姿势冷冷望她,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又笑起来。

“不用撑多久啊。”她慢声细语道。

语毕,不等对面幽魂做出?反应,浑身上下又是咔咔几声响,竟是将手脚关?节也都一并转了过来

“只要撑到我先弄死你就可以啦。”

她理?所?当然又慢条斯理?地说完最后半句,下一秒,整个人又猛地往前一扑竟是就维持着?关?节反转的模样,就这样直直朝着?那幽魂冲了过去!

诶,不是……诶?诶?诶??!

完全没想到此时此刻的白桅居然还有攻击的余力,更别提还有那关?节反折全速爬行带来的震撼,那幽魂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直到白桅都爬到跟前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慌忙向后一跃;

同一时间,却又听身后传来簌簌几声破空声响,骇然转动目光,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两侧居然又凭空多出?了好几根笔直白杆

不是,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怨念深重的白杆杆成精吗?!

那幽魂在心底暗骂一句,匆忙收回?目光,却见那有爱之家的负责人已?经窸窸窣窣地爬至身前,反折的脑袋定定朝着?她,眼见就要避无可避!

想要自保,偏偏身边又没任何可用的道具

意识到这点,那幽魂的脸色登时铁青一片。

她布局愚善眼镜在前,潜伏新夏加码在后,为了达成心中目的,早已?倾尽所?有,在通过袜子得知那些怪物专员的动向后,更是清楚自己已?经被彻底盯上无路可退,索性?便孤注一掷,将几乎所?有家当都投入到了那个为专员准备的陷阱里,就为了多困它们一些时间;因为知道爱之家有个强大的负责人,怕她出?手干涉,还特意埋了一手,将一个梦中人引去她的怪谈添乱……

都做到了这份上,谁能料到这家伙居然还有本事能找过来?更别提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本?就是奔着?计划的最后一步去的,为了避免磁场干扰,身上也没有带着太多东西。

能在白桅眼皮子底下按照计划完成引爆已?经是她的极限,本?想着?等经纬开始崩塌,对方便再没余力管她,谁想这家伙强得简直吓人……

实?在是,烦死了!

暗暗咬牙,又实?在不愿坐以待毙,眼看白桅已?经近在咫尺,索性?耍赖般脱下外套,兜头便朝着白桅罩了过去!

外套顺风展开,因为动作剧烈,口袋里装着的一堆零碎物件都甩了出?来,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下一瞬,却见展开的外套又软软塌下;衣服下方,居然空无一物。

幽魂的动作一顿,面上诧异一闪而过。

紧跟着?,便见她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地,慌忙回?头。

然而已?经晚了。

只见身后落下的那根白杆轮廓舒展,不过转眼,就化为了白桅的模样。

跟着?毫不客气?地直接抬腿,狠狠一脚,直直踹在了自己身上。

幽魂猝不及防,完整吃下一击,五官几乎是瞬间扭曲,不受控制地便往地上摔去;

快要落地的刹那,却又见面前土层颤动,福至心灵地急急扭身往旁边一躲,落地刹那,果见一根白杆从刚才?的位置穿地而出?,直直立于半空。

好险……

想到自己刚才?如果不闪,怕不是直接要被那杆子捅一个对穿,幽魂的脸色愈发难看;惊恐之余,心头又难免浮上几分庆幸。

只可惜她并没有庆幸多久。

因为基本?就在她站定的刹那,四周却又传来齐刷刷的破土声响。无数白杆整齐划一地从拔地而起,环绕成圈,如同鸟笼的栏杆一般,将她彻底围住。

……栏杆之间倒是有缝隙,然而缝隙间力量涌动,显然是出?不去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考虑从上方逃窜。然而抬头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因为此时此刻,那来自有爱之家的负责人正立在她旁边长杆的顶端,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她。

“……”

与头顶的白桅对视片刻,那幽魂终于放弃似地叹了口气?。

“行吧,你厉害,我认输。”她耸了耸肩,“接下去是要怎样?把我捆起来带走吗?抑或是直接杀了我?”

白桅不答,只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根细细短笛,拿在手里端详片刻,忽然甩手扔了下来。

那幽魂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看,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又往笼子的外面扫了一眼。

只见笼子的不远处,正落着?从她外套里掉出?的一地零散杂物。

而这根短笛,本?也该在它们之间。

幽魂不知道白桅是什么时候注意并捡走这根短笛的,正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桅会在这时选择将这玩意儿交还给自己。

微微挑眉,她一脸莫名地再次抬头:“喂,你什么意思??”

“有事?问你。”白桅却只咕哝,自顾自地蹲下身,“这把笛子上,有杨静怡的名字。”

“这是你用来呼唤她的笛子吗?”

“……”幽魂眼神微闪,移开目光,没有回?答。

“你是准备再次利用她吗?”白桅却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还是说,你其实?也考虑过,她有被困在外面回?不去身体的可能性??”

如果怪谈结束,梦旅人却没能及时脱离,她就会变成无家的游魂,一直在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