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砸一个怪谈的场子……老实说,这点白桅还在思考。但可以确定的是,光是乖乖顺着规则走肯定是不行的。
况且,砸场子的前提是要知道?场子里究竟有什么从?这个角度来说,前期探索得积极奔放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这是重点吗?”灰信风有些?哽住,“重点难道?不是你现?在拿的是玩家身份,违反规则也会受罚……”
“规则只规定了‘专人专项’,一个房间只能?一人扫,扫房间的和扫楼道?的不能?重合但我又不是去扫房子的。我只是去看看。”
“再说,这地方不像是装了真拟仿杀机的,就算真有惩罚,多半也就触发个追逐战或是贴脸吓唬一次,然后再送回初始复活点……我又不怕这个。”
转眼间,房门已?经?被打开一条缝。白桅朝里探头,兀自振振有词:“只要我没有在工作,所有和工作相关的规则就约束不了我。”
灰信风:“……”
突然好?像理?解为什么有些?怪谈主那么讨厌骚操作的玩家了。
代入一下,自己辛辛苦苦写了那么久的规则,路过的玩家只当放X,找着个空子就直接钻了……
确实好?气啊。
当然,当这个骚操作玩家是自己人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灰信风念头转了几转,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与此同时,白桅已?经?彻底打开了面前的门。
玄关处直接连通客厅,客厅的左侧则是一道?向内延伸的走廊,通往数扇紧闭的房门;右侧则立着一扇屏风,隔断了探索的视线。不过参考“鸿强家政公司”的布局,白桅猜测那边应该同样是厨房和卫生间。
房间装修得很?好?看,颜色暖暖的,客厅里挂着一副很?大的挂画,下面则是一条长长的白沙发,表面光滑、看着就很?软,像是一条被切开一半的、肥且饱满的蛆。
白桅对此没什么研究,但她直觉觉得洛梦来如果在这儿,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很?棒的地方。
房间里安安静静,听不见任何声音。也不知道?先?前进来的玩家是昏迷了,还是被吓死?后直接弹出了。
头顶的吊灯正亮着,照得一派明亮。白桅反手轻轻关上门,顺手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摸了一下,手指干干净净的,没有沾染上任何颜色。
“也没有焦味。”白桅在意?识里评价道?,“只有一点淡淡的血腥气……不太新鲜的那种?。”
这可和袜子描述得不一样。不过这并不代表袜子说谎之前见到袜子时,她确实脸上身上都是焦黑的痕迹,背后还有黑色的手印,这可不是能?轻易作伪的。
“或许每个房间的设定都不一样。需要达成的清洁目标也不相同?”灰信风猜测道?,“这和先?前在论坛看到的描述也差太多了。”
之前在论坛里收集到的玩家反馈,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个怪谈的流程和“鸿强公司”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观看直播”和“一步到胃”这两个关键元素都原样复刻当然,白桅的设计里没有到胃。但本质还是差不多。
不然白桅也不会一直惦记着来找事。
可从?目前的体验来看,除了“鸿强”这个公司名字,以及开局的洗脑文字外,两边怪谈的重合率,似乎也没那么高。
“还有抽签桶!”白桅忿忿地补充。
“不是,那就是个常见的……行吧,还有抽签桶。”灰信风想想还是放弃反驳。
白桅满意?点头,再次看向四周。视线扫视一圈,最终又落回了手边的柜子。
那是一个多功能?柜,柜面上摆着些?可爱精致的小装饰,还有一部手机,可惜无法解锁;柜子里则是整整齐齐的鞋。男款女款都有,大部分都是外出用的鞋,只在角落里,孤零零地摆着一双男士拖鞋。
再细细一看,白桅又不禁偏了偏头。
“怎么了?”躲在她影子里的灰信风问道?。
“这些?鞋的大小不一样。”白桅从?柜子里抽出两只样式不同的男鞋,好?奇比对了一下,语气肯定,“人类的脚会变大变小吗?”
“只能?长大,没法缩小。而且成年?后基本就不会变了。”灰信风配合地解释,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些?应该是不同人类的鞋。”
“好?多哦。”白桅平平淡淡地评价一句,将手中的鞋子又放了回去,“它们为什么要摆这么多来自不同人的鞋子?是有什么深意?吗?”
“不好?说。”灰信风琢磨了下道?,“或许是在暗示这个家里的成员数量,又或许是为了给玩家一种?‘过去很?多人都死?在这里,统统有来无回’的初印象,好?增加玩家的心理?压力……”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地方的布置者和白桅一样,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不太够,因?此也不知道?一个合乎逻辑的鞋柜究竟该是怎样的。
不过这个的可能?性其实比较低,灰信风也就没提了。
鞋柜旁,白桅还在拿着那两只鞋思索,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过了片时,眉头忽然皱起来,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将两只鞋又放了回去。
正准备起身,视线突又捕捉到一抹闪光。趴在地上一看,发现?鞋柜的缝隙底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正隐隐反射着光。
缝隙很?窄,几乎只有几毫米宽。不过这根本难不倒白桅只见她当场就浑身上下地摸索起来,开始认真地思考该拆身上的哪一根骨头。
最后还是灰信风看不下去,提醒她鞋柜的上面有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塑料假花。白桅这才?反应过来,匆忙从?里面抽了一支白玫瑰,倒捏在手里,用铁丝做的花茎去够那缝隙里的东西。
“不好?意?思哦。”她边钩边跟灰信风道?歉,“用你喜欢的生X器做这种?事。”
灰信风:“……”
“谢、谢谢你的记得我对花朵的偏好?。”白桅这话来得太突然了。他愣是沉默很?久,才?终于艰难地挤出一句,“但下次可以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词吗?”
说完停了下,又道?:“而且我喜欢红的。这个是白的。不一样。”
“好?哦,记住了。”白桅咕哝着,总算从?缝隙里钩出了那个闪光的东西。
那瞧着像是个腕饰,一截可伸缩的红绳上配着个金色的牌牌。那牌牌小小一块,整体呈长方形,两面刻字。正面刻着“平安无事”、背面则刻着“柏健平”,瞧着像是个名字。
“这叫平安牌。”似是感觉出白桅的好?奇,灰信风在她意?识里解释道?,“是人类间一种?常见的黄金制品。”
“哦……”白桅应了一声,将那平安牌拿得更近了些?。
玄关这边光线偏暗,可即使如此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块平安牌的边角,以及串连的红绳上,都染着些?许深深的黑色。
不是烧出来的焦黑。而是血迹干涸之后留下的颜色。
“线索道?具吗?还是……哪个玩家丢在这儿的?”白桅猜测着,眼神渐渐带上了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