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啊,你去告我爹也只会以为你在跟我打情骂俏你笑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可笑。” “你说我可笑?”

他胸口气得要着火,但不知怎么,想到惩罚,首先看的是你的嘴唇。 这地方被陈澹生亲过了! 他这輩子碰都不屑于碰。 “笑吧,以后三小姐有的是可笑的时候。”

他挽着你的手走出军營,将你送上馬车,你叫住他,想问问陈澹生母子的事。 他停步回头,你却放弃了这个问题。

陈校尉为妻儿在戰場拼命,不影响他在军营中有其他相好的女子,生下另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人就是这样的。 下了馬车,侍女往你身后的方向看,朝你擠了挤眼睛。

入目是浑身濕淋淋的、捧着一束挂着水珠的梔子花的陈澹生。 墨发浸水后贴在脸上,衬得他楚楚可怜,令人怜惜的同时,也让人有种彻底摧毁他的欲望。

湿透了的白衣隐隐透出皮肤的颜色。你盯了会儿,解下披帛抖开,走到他身前将他脖子以下围住。 他睫毛抖了抖,抬起发红的眼:“三小姐”

梔子花进到你的怀中,比以往用了几分力。 “奇怪,三小姐,原来認识我啊。” 你:“……”

陈澹生抬手,冰冷的手蛇般缠上你的手腕:“三小姐曾说帮我报仇,是真心之言吗?” 提起这个。 “你不是不需要?我看你心里很有主意。”

他目光灼灼:“之前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三小姐心意。” “我没有心意。临时起意罢了,过时不候。” “但早晚三小姐要嫁给我。” “那可说不定。”

你并不打算在这种连任务都没有的高自由奖励关卡里老老实实嫁人,摸清楚背景剧情,知道大概是什么样的故事走向后,你就不会再做顾小姐了。

你認为自己在这关的身份只是“阿棘”。 陈澹生误会了你的意思,软弱可欺的面具仿佛有了裂痕。 “三小姐,三小姐以为我长兄会喜欢上你吗?”

“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我们这样出身低微之人。眼下愿给三小姐几分好脸色,不过是不愿意他的东西被我抢走,他总是这样恶毒” 恶毒不是你的人设词?

你看着他,直到他说完所有听起来无害,句句插刀的话。 才说:“我就知道你这么坏。” 陈澹生的眼睛瞪大,整个人怔在那一动不动。

你摆脱他的手,拒绝他所有的触碰,后退一步。 “你要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请便。” 他应该有自己的安排。

想要你的帮助并非真心,而是像他评价陈珣的话一样,他也很讨厌陈珣抢走他的东西。 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才会在陈珣身上投出映射。

同一种生长环境,长出的细菌不会有第二个种类,陈珣或许被他猜中。 但他也不无辜。

你不属于任何人,也不是他口中的“东西”。想夺得你的关注可以,利用你出气、暗害是否过火? 今日这场对话点燃仇恨,必然加速陈澹生的计划。

你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当晚,你收到虚拟屏幕的弹窗提示。 阿荆做梦了。

----------

第 117 章 第 117 章

阿荆本是望族顾氏的千金小姐。襁褓时遇战亂, 父母担心哭声惹来灾祸,遂将她遗弃荒野,留下石坠作为信物。 十八年过去, 她凭借坚强的意志守护自己,

平安健康地长大。 沿街乞讨的过程中,结识了好姐妹阿棘。阿棘将她从权贵手中救出,免于成为恶犬的晚餐。 从笼子里逃出去的那一刻,

她们相视而笑,好像身边有个人陪着, “明天”就能不那么可怕。 有人路过, 奇异看她们好久, 主动给她们起了名字。 她们記了两个月,

才記住自己的名字如何发音,如何默写。 之后,她们相依为命, 习以为常地应付苦難。 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轮到了阿荆。她与顾氏相認, 对方要接她回去当贵族小姐。

她笑着对阿棘说:“以后我们每顿饭都可以吃肉了,也不会再有人赶我们我和你都能活下去。” 永光九年,她被阿棘下药推入水中。 没想要怀疑阿棘的,

她被何余救上岸之后以为阿棘死了, 哭着不肯离开那片江水,想把人捞上来。 何余痛心疾首道:“三小姐,便是你的阿棘、你的善心害了你。”

何余告诉她,他身上的迷药丢了两副, 世上唯有阿棘知道他收在哪里。而她因落水, 头部受创, 犯痴傻之症。白日里糊涂, 日头落下去才能變得清醒。

他以为她记不得白天的事。 但她记得,只不过记忆像夢一样變得朦胧。白天的她对夜里发生的事也是如此。 就像一个她變成了两个人。

何余带她回顾家和父母相認,夢中和现实里已经发生过的无差,他们选择同时留下阿荆和阿棘,体面的阿棘代表顾家出去成婚。 也是在这,夢里的阿棘變得不一样。

阿棘向她下跪,说自己错了,被迷了心窍,她这些日子也睡不好,整天整夜地想她的事,担心她是不爅幯唑是真的死了。

阿荆对她心软,白天的她说没关系,晚上恢复了神智的她也想去找阿棘,说说她这些日子的難过。她以为她们和好了。 却撞见阿棘和陈家的二公子偷情幽会。

阿棘没有说谎,她的确睡不好。 那男子那么会纠缠,她怎么可能睡得好。 而且阿荆还活着,夜长梦多。 阿荆捂着嘴,听他们私话。

他们安排了人,决定三日后将阿荆掳走,对外托辞匪寇劫财遭难。这样阿棘就永远都是顾及钰,是顾家的女儿了。

阿荆的抽泣声引起了屋內二人的注意。阿棘和陈澹生对视一眼,挑了披帛追上,合作将阿荆捂“死”。 七月初一,她的“尸体”被投入江中。

鎮北王救起她。她福大命大,还剩了一口气。且鎮北王身边有神医寸术,不仅救了阿荆的命,还治好了阿荆的痴傻之症。 朝夕相处间,两人漸漸生情。

阿荆借着鎮北王的威名与权势回到顾家,那么坏的阿棘輕而易举死在她手上。 而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

阿荆陪在鎮北王身边五年,始终没得到名分。她听到侍女们议论,她再怎么被殿下宠爱,也无法与白小姐相比。只有白小姐对镇北王是独一无二的。

她丹心俱碎,想要离开,他却不允许,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这时男二出场,两人又产生误会。阿荆的孩子死了一个,被陷害到敵军处一个。 镇北王最后统一了天下。

“呃!!!!!!” 永光九年,七月初一,夜。 繁星当空,黑云寸片。 高耸巍峨的楼船之中。

长刀滑过脖颈,男人的嘴被阿荆狠狠捂住,只听到闷哼,和鲜血喷溅到地上的声音。 暗处的眼睛分外明亮。

与梦中奄奄一息的自己不同,阿荆親手将往后十余年与她纠缠至深的镇北王殺死。 她信命,信人,信苍穹之下的一切。 尤其对刚刚醒来的那场梦境深信不疑。 讨厌的未来。

凭什么他得到了一切,就算作她故事的终点。 凌亂的刀口最终放盡了镇北王的血。这个在梦中未曾透露名姓的贵族、天命之子,死在阿荆脚下时也没有姓名。

现在,故事是未知的了。 明日将是乱世,而他是乱世中的孤魂野鬼。 殺了人,使阿荆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扔了刀,流了满臉的泪,笑了又哭。

她攥紧裙擺,从窗子翻出船艙,跃入水中,盡可能放輕动作游往岸边。

天亮以后,太阳升起来,她又变成痴傻之人。那样的自己流落在外过于危险,她必须在黎明之前赶回顾府。 “殿下!”

船艙之內,镇北王死透的尸身被发觉。整个楼船明亮起来,映在江水上金黄的火光。 “来人!快来人!殿下遇刺了!” “寸医师,发生了什么事?” “快救救殿下!!”

船舱之内,一洞相隔,背着药箱的男人静静伫立,在慌乱哭嚎的求救声中一动不动。 半晌,清俊的眉眼冷冽抬起,与你相撞。 你从对阿荆的震撼中回神,不动声色与他对视。

“你认识他?”黑衣蒙面的刺客问。 “不认识。” “那他看见你了,你怎么不逃?” “他不是没追上来吗?”

覆面之下,传出一种清亮而年轻的声音:“是没追上来,但他派的手下已经包抄到你身后了。” 你反问:“你不跑吗?”

今夜阿荆凭一己之力潜入镇北王的楼船,除了你在暗中帮她擺平发觉她踪迹的守衛,也有这位刺客的功劳。 在她做梦时,你收到弹窗提醒,实时阅读背景剧情的文字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