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依旧是以前的房间,只是少了另一个人的东西,就显得空空荡荡,在这春日暖阳下平白多了几分寂寥。
秦川沉默地吃完早餐,一大早就开车去了市局。
这段时间警方一直在调查一起出租屋谋杀案,经过多日来摸排调查,终于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
死者是名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几经辗转流落到了圣光福利院。
秦川听到圣光福利院,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秦川想起夏简亦告诉他的他姐姐安然也是出自于圣光福利院,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秦川皱着眉头想,不过圣光福利院却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案情分析会过后,秦川果断决定着人好好调查这家圣光福利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秦川只带了两个便装刑警去探查。
三个人打着捐款的名头过去,也是受到了院长的热情接待。
在进入院长办公室的第一眼,秦川父亲的捐赠合影就映入了他得眼帘,秦川内心惊讶,面上却还是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和院长的言谈间,院长曾提及前段时间一位看起来和秦川一样年轻的一位青年才俊也曾向福利院的儿童捐助了大笔金钱和物资,给福利院带来了莫大的帮助。
秦川心里莫名笃定,院长说得这人一定就是夏简亦!
在孤儿院秦川和两位便衣刑警从孤儿院调查完后,秦川就直奔了父母家。
秦川的母亲,原茹女士看儿子略显狼狈的模样,有些嫌弃,“你怎么过来了?”
“阿亦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吗?”,这话问着明显就真心多了,说着,原女士还推了儿子一把,往他身后看去,企图看出个人来。
“...”
秦川没说话,脸上也冷冰冰地没什么表情。
“怎么了这是?和阿亦吵架了?”,秦川从小就一副冷冰冰从容在握的模样,原茹女士是从来没见过儿子这副堪称失魂落魄为情所困的模样,除了稀奇之外还有些好笑。
原女士眼里小两口吵架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年轻小情侣在一起,三天两头不吵架才奇怪。
秦川并不想和母亲多聊自己的感情话题,他绕开话题,状似不经意地问起秦父每年固定给一家孤儿院捐款的事情。
秦母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她拿着剪刀一边修建花盆里的矮脚松,一边说道:“你说那个圣光孤儿院吗?”
秦川惊讶:“您也知道这家福利院?”
“我知道啊,你爸给它捐款还是我提议的”,原女士拿着剪刀对着一边的枝丫比比划划,有些举棋不定,要不要剪掉,如果不减,就不够规整,剪掉了吧又总觉得少了些野蛮生长的活力。
“这事还和您有关系?”,秦川看向母亲,有些审视地问道。
“啊?”,秦母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这些陈年旧事感兴趣了,“这事还得从好几年前说起,那会儿你都还没多大呢,有一次我参加许太太举办的宴会,在宴会上她放了几个这家孤儿院的收养的孩子生活的片段,都是些可怜的好孩子。在许太太的提议下,我们就决定每年给那家孤儿院捐些钱,改善一下那些孩子的生活。”
“许太太?”,秦川很少参加家族聚会、商业聚会什么的,所以对于这些“贵妇圈”的先生太太们并不了解。
“哦,你不爱出去交际”,想起儿子对这些人际关系之类的并不了解,原女士给秦川解释道:“不认识许太太也正常,他儿子你可能听说过,就是那个,搞房地产很有名那个许光启”
“许光启...”,秦川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他猛然想起来,这人就是娶了夏简亦姐姐的那个人。
没想到许光启和孤儿院还有这层联系,秦川立刻准备回市局调取当年那件十分轰动的“富商妻子自杀案”的卷宗,再仔细调查一遍。
“诶,你不吃了午饭再走吗?”,看秦川匆忙地离去,原茹有些舍不得自己儿子辛苦。
“不了”,说着秦川已经快步走出了家门。
“这孩子...”,原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手中的剪刀放下了,没有修建那突出的一根枝丫,任其自然生长。
抱着花盆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原茹女士甚为满意,手动给自己在园艺上的天赋点个赞,一边哼着歌回房间里了。
“许光启,我市知名企业家”,小高把档案室里调出来的三年前的档案递给秦川,一边说:“他的妻子安然三年前死亡,经过警方调查,确认死于自杀,这是当年案件的卷宗。”
秦川接过卷宗,把档案袋打开,档案最上边有一张照片,是个长相清丽的姑娘,嘴角挂着些恬淡的笑容,第一眼看上去,秦川竟然有点熟悉的感觉,他皱着眉头盯着照片盯了一会儿,才猛然觉得这姑娘乍一看竟然和夏简亦有些相像,但秦川细看之下,两个人又并没有相像之处。
秦川仔细看了卷宗,没发现有什么疑点。
根据当初警方的调查取证,三年前,安然在家里吞服大量安眠药死亡,被家中的保姆发现后报警,警方到的时候许光启还在外地开会,没有赶回来。
警方也曾怀疑死者的的死是否和许光启有关,但在死者死亡的时间段内,许光启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许光启后来还提供了安然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躁郁症已经一年多了,曾多次有自残的倾向,再加上警方多次勘察现场,现场的痕迹确也显示死者死于自杀,最终警方以死者自杀结案。
秦川放下卷宗,按了按眉心,正准备喝杯水,却突然被档案里的一张照片吸引了视线,照片里是一张安然和另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的照片。
两个小姑娘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在一个仿古的亭子里,互相攀着稚嫩的肩膀,在阳光下笑魇如花。
这张照片不知为何被夹杂在一堆照片里,被当做物证放进了证物袋。
秦川看着照片里的小姑娘,觉得有些眼熟。
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仔细搜寻脑海里的记忆却一无所获,秦川捏着照片的一角遮挡着有些刺眼的阳光,却突然间想起来了,“这姑娘和几个月前在出租屋里被杀害那姑娘长得有些像!”
秦川让小高送来那名被杀女子的资料,仔细进行了对比之后,发现这人赫然就是安然照片上旁边那个人。
秦川突然想起来在出租屋里那个笔记本上留下的一个殡仪馆的地址,当初他们去殡仪馆调查一无所获,说不定是他们搞错的侦查方向。
秦川放下手中的资料,立刻前往那个地址上的殡仪馆。
秦川到殡仪馆的时候,前台的那名员工正在专心致志地带着耳机打游戏。
秦川敲了敲前台的桌子,那名前台有些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到秦川松了口气,拿下耳机,有些生气地埋怨道:“哥们儿,在殡仪馆吓人真的好吗?”
秦川没什么表情地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名叫安然的死者的骨灰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