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滚烫丰腴的油脂混合着被盐完全激发出的浓缩到极致的兽肉鲜香,如同汹涌的浪潮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
阿母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瞬间收缩,仿佛被这从未体验过的美味冲击的灵魂出窍!
她甚至忘记了咀嚼,就那么僵在原地,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只剩下极致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唔!”一声短促的、满足到极致的呻吟终于从她喉咙里逸出。
她猛地回过神来,开始快速咀嚼,脸上迅速泛起激动的红晕,“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阿父看到妻子的反应,再也按捺不住。
他放下兽骨,也捻起一片肉,动作比阿母要沉稳些,但眼神同样充满了惊异和期待。
他将肉片送入口中。
瞬间,他的身体也微不可察地一震!
他咀嚼的动作变得缓慢而郑重,眉头先是紧锁,似乎在极力分辨这复杂而霸道的味道,随即又缓缓舒展开来,眼底深处迸发出和阿母一样的震惊。
他猛地看向谢星晚,那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她,“星晚,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是盐啊,阿父!”谢星晚赶紧举起手里那个陶罐,眼睛亮得惊人,“就是泽海的海水,我熬出来的!它能点醒兽肉里所有的鲜味!”
阿父没说话,又捻起一片煎得金黄焦脆边缘微微卷起的肉片,再次送入口中,这一次,他闭上了眼睛,咀嚼得更加缓慢,更加用心,
山洞里只剩下石锅底部油脂冷却时细微的噼啪声,还有阿父阿母两人咀嚼吞咽时发出的,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可闻的满足叹息。
终于,阿父咽下最后一口,睁开了眼睛。
“哼!算你……这次厉害。”他扭过头,不去看谢星晚瞬间绽放的笑脸,但粗糙的手指却忍不住在石桌上敲了敲,“这……盐?还有吗?”
“有有有!”谢星晚赶紧把陶罐往前推了推,献宝似的,“这些都是给阿父阿母的!”
她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
她走到阿父阿母面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拉住阿母的兽皮裙角,仰起头,声音放软,带着点小心翼翼地恳求:“阿父,阿母,我……我其实还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阿父正拿起陶罐,小心地捻起一点盐粒凑到鼻尖闻,闻言动作一顿,锐利的目光重新落回女儿脸上,带着询问。
阿母也立刻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有事就说。”
谢星晚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我……我想去外围。我想去找阿兄。”
山洞里瞬间安静下来。
阿父捻着盐粒的手指停在半空,眉头再次习惯性地拧起,眼神沉了下去。
阿母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晚儿!你胡说什么!外围多危险啊!辞儿是部落的战士,带着队伍去探查是他的职责!你一个小雌性,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不行!绝对不行!”
谢星晚的心往下沉了沉,但早有准备。她没急着反驳阿母,而是转向阿父,眼神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忧虑:“阿父,我知道危险。但是阿兄带着我们部落的队伍深入外围那么久,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只靠偶尔的口信……我真的很担心!”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眼神里充满了对兄长的担忧:“外围现在那么乱,那么多变异的兽人,他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我担心。”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低下了头,肩膀微微耸动,显得无助又可怜。
第248章 衣服丢了
阿母听得心都揪起来了,眼圈泛红,下意识地想开口安慰女儿,却又觉得女儿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只能焦急地看向自己的夫君。
阿父沉默着,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点盐粒,眉头紧锁。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谢星晚的心都快沉到谷底,以为又要迎来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责骂时,阿父却忽然长长地、沉沉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里,充满了疲惫,还有……一种谢星晚从未听过的、沉重的忧虑。
他抬起眼,看向谢星晚,那眼神复杂得让谢星晚心头一跳。
“你担心你阿兄,阿父难道就不担心?”阿父的声音低沉沙哑,“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部落最优秀的狩猎者。”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起一阵风。
他没有再看谢星晚,而是大步走向山洞最里面,在里面摸索了片刻,拿过来一张羊皮纸。
将那个羊皮卷递到谢星晚面前,动作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
“喏,自己看吧。”阿父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许多之前的火气。
谢星晚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看着阿父递过来的羊皮卷,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她打开,心里一阵欣喜,是阿兄的信。
信很短,字里行间透着阿兄一贯的沉稳简洁。
“外围暂时无碍,已经杀了好几拨变异兽人,暂时不需要支援,我安好,只是心念星晚,她可回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视线瞬间模糊了。
阿兄……他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在信的最后,还在惦记着她。
谢首领开口,“这封信,是昨天你阿兄派人送来的,你暂时放宽心。”
谢星晚点点头,阿母也松了一口气,却是责怪地看了一眼谢首领,“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想说来着,这不是星晚一来,我就给忘了。”谢首领解释道。
“没事阿母,干饭不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