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梁平也觉得自己笨,“怪不得我斗不过他们。”

“怎么样,我没撒谎吧。以后再有局,我俩轮流上,我负责赢钱,你就负责……”剩下的话,他用眼睛说,眼睛里全是笑。

看他得意的,梁平不服气,“我运气好的时候,也有赢的。”

“是吗”拖着长音,贺霆睡下来,睡在梁平身边,长音的尽头是笑,着瞪了才收敛,枕着枕头正经地说,“我明天要去公司了。”

“噢。”

“我要开始上班了。”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噢。”

“噢?”贺霆坐起来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你坐起来正好去关灯。”

贺霆瞪大眼睛。他在装傻。

“你不去吗?那我自己去。”梁平要下床。

贺霆按住要下床的他,“我去。”

灯,贺霆是关了,可是在他上床后,梁平感到自己的脸痒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叮了,整个人都热起来,“你……”

我什么?贺霆不应声,也学梁平装傻。

他就是亲他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

第25章-25*

年后本来不忙,不过因为有些工作被压了几天,就不能算闲。主要的问题是,贺霆的心不在这。他无数次看表,就连阿楠都察觉到了,有什么别的事在拽着他,这些阻碍他让他必须留在办公室的工作,通通是他的仇敌。

趁着换咖啡的时候,阿楠提醒他十五分钟后有个会。

贺霆脸黑了一下,抿了口咖啡,正要点头,桌上手机一震,看清内容后不止是他被内容吓了一跳,阿楠也被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吓了一跳。

站起来的贺霆抄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走,通知阿楠,“一切工作都推到明天,哦不!后天。”说完也不管阿楠应声与否,疾步往电梯间去,摁了几次按键,见电梯上来的慢,干脆走楼梯。

秋姨的消息只有几个字,“珍姐来家里了。”

取了车,贺霆几乎是一路疾驰,到家后跑进去,看着待在客厅里的梁平、圆圆和秋姨,喘着粗气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就往楼上跑。

“咚咚咚。”客厅里尽是他的脚步声,没等他上去,才过拐角不久,他又跑下来,跑到梁平面前。管不了秋姨还在,他握住梁平的手捏了捏,冲人笑,“你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他赶着回来,鬓角里都是汗,眉眼都是湿的。梁平低头,他手心里也是汗。

这哪该来杯水,该来杯酒,家庭谈判怎么不算战场?他把贺霆拉进饭厅,给贺霆倒了杯冷茶,让贺霆别急,阿姨没有说他什么。她压根儿就没跟他说话,只是看,看他看圆圆,尤其在后者的脸停留。

“我不急。”贺霆放下茶杯,这话对自己说,也对梁平说。

贺霆不喜欢被人管束被人啰嗦,所以自打他搬出去住,温月珍很少到他住的地方,偶尔煲点汤也是让阿姨送,以免落下“监视”他的罪名。今天下午上完瑜伽课来南萍路,纯属心血来潮,反正贺霆不在家,她从阿姨嘴里知道自己儿子的近况总无可指摘吧。

她万万没想到,家里除了秋姨,还会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男人倒还罢了,这几年贺霆总是不肯接触女孩,她心里多少做了点心理准备,但那个孩子。温月珍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一定和自己的儿子有关系。

书房里,温月珍看着露台外天空漂浮的云,心里闪过百般念头,掏出手机,这死小子怎么还没到家?

不等她拨出电话,门外传来脚步声,贺霆推门进来,叫了声“妈”。

即使他在楼下喝了冷茶,又平复了心情,但一切的佯装在亲妈面前都是无用。他是赶着回来的。温月珍心里缠得乱七八糟的线头,在看到贺霆的瞬间,自动活起来,解开了所有的结。她猜得应该不错。

并不应他这声“妈”,她看着他等着他。你今天非把前因后果给我说清楚不可。

贺霆熟悉她这副表情,因为她这招在爸那儿无往不利。今天,她用这招对付她的儿子,依然有效,因为贺霆并不打算撒谎。撒一个谎要用多少个谎去圆?一五一十,他把跟梁平的事告诉她,包括圆圆是他的女儿,梁平肚子里还有一个的事。

大的少说两岁,小的肚里还揣着。说实话,梁平看着是个男人却能生小孩在这一五一十里头已经排不上号,自己儿子有了孩子,还不是一个,是两个这件事更让温月珍瞠目。

因为当年何刚嫖娼被抓这事,温月珍一直记得梁阿姨,带着点怜爱那样记着她。“所以那时候,你们就……”温月珍向贺霆瞪着眼睛。

“对。”以前的混蛋行径,贺霆应得大大方方,添砖加瓦,“还是我挑的头,我逼他跟我睡的。”

“你……”儿子为人跟印象中的有出入,温月珍傻眼后简直无言,索性不说以前,问他现在。

“现在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小孩我要养,大人我要爱。”他像对着妈妈告另一个人的白,眉毛眼睛都较着劲儿,“你和爸要是不同意,就尽早趁着年轻再生一个。”

这场谈判,他是不愿意好好谈的那一方,底线直接摆出来,你能接受接受,不能接受拉倒。

温月珍被他噎得很久才缓过来,有些生气,“你是这样跟我说话的?你现在也是当人家父母的,楼下那个小姑娘,你也希望她以后为了男人这么跟你说话?”

贺霆脸上的劲儿立刻泄下来,望着她,“妈!”

发完牛脾气换位一下就不行?什么妈不妈的,温月珍不理他,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走。

贺霆直接先她一步挡在书房门口,知道让她就这么走了,一定没好事,心里是又着急又无望,不像是挡着门,倒像是门把他拘在那儿。

看着儿子紧张的样子,温月珍心里忽然闪过个荒唐的念头。他并没有搞定梁阿姨的儿子,他心里并不像他嘴上那样定。现在根本不是她和丈夫同意不同意的事,也不是儿子同意不同意的事,而是梁平肯不肯。而一旦,今天她气冲冲下楼去,给到梁平一种信号,儿子将更搞不定这一切。

一瞬,她的心对儿子软下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让我回去?不让我回去我怎么跟你爸好好说?”

她的脸色仍是不好看的,但比刚才已经好了很多。贺霆认真打量着,犹豫片刻,给她让出条道。

就是这副丑脾气才孩子都两个还搞不定人。温月珍哼了一声,在心里说了这样一句,从他身边走过,下到拐角已面色如常。

待在客厅的梁平看着她离开,以为贺霆很快就会下来,左等右等,十几分钟还不见人,不大放心,让秋姨带圆圆,自己上楼。

有风阵阵,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啦啦响。梁平轻着脚步走进书房,正在发呆的贺霆猛地回头。

刹那,梁平想起那次去幼儿园接晚了圆圆,圆圆当时就这副表情。你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