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两句傅偃就站了起来:“算了吧,你别说了!我现在越来越不想跟你说话,何风安啊何风安,你那时候不是这样的啊,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了?尖酸刻薄又处处计较,你好像让哪条疯狗咬了,满大街像个精神病一样撒欢。”

“可不就是精神病么。”何风安心说,和你这样的人相处,什么好人不会发疯呢。

“什么?!”傅偃回首指着他,“你少在那嘟囔,有话就说出口,背地里嚼舌根算什么本事?知不知道我就烦你这一点,什么话都不明说,因为我天天猜谜语呢搁这儿?”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风安不想费力气跟他吵架。

拿了桌上一本书,翻阅着看。

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傅偃他这股子隐忍的劲头激怒,抽了手中的书扔一边,将何风安压在沙发上,当即是他扣子,野兽一样亲了下去:“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一直知道!你别再装了,成天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给谁看?除了我,又会有谁在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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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听的话响在耳边,何风安起初还想挣扎,力量悬殊,他索性闭上眼,一动不动。

两人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他有义务在身,推搡的狠了只会不好看。

想起电视里播放的那些绯闻,何风安闭着眼,在脑海里一个一个数过那些名字,钟小青,连儒雅,李玉倩……

到最后忽的心如死灰,他心酸无比,两颗泪顺着眼角流进发髻,很快消失不见。

傅偃嘴唇噙到那咸湿的眼泪,愣了一瞬。

从何风安身上起来,他看着身下这张脸双目紧闭,面色痛苦,好似自己不是在亲妻子,而是在强奸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男人的自尊心惨遭打击,傅偃又羞又恨,猛地从何风安身上起来,离他远远的。

心中怒气直冲天,他隔空指着人,恨不能用最难听的话骂死和何风安,来找回一点可笑的尊严:“你这是什么样子?我是你丈夫还是什么强奸犯?一点不热情就算了,你哭什么哭,跟我上床狠委屈你吗!?你自己算算咱俩多久没有过了,身为妻子,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愧疚,没有感觉?!”

何风安捡回一条魂,慢慢坐起身,纽扣一颗一颗系好。

眼角止不住的发痒,他手背擦掉泪液,抬眼看傅偃,只剩下寒心。

“傅总,你记得多久没有过了吗?恐怕你不记得吧。”

傅偃皱眉,“你说什么?”

“天天在外面偷腥都能吃饱的人,又怎会舍得回家,和法定伴侣履行夫妻义务?”

何风安一句,再也说不下去。

整理好衣服起身,他回头看傅偃,一张淡然的脸上只剩下鄙夷,再无其他。

“但凡你还有点心,要么断干净,要么就别回家。我不想陪你一次又一次演戏,更不想把股民当傻子,明知婚变是真还要作秀否认。但凡你还有点心”何风安停下来,一字一句,把话说绝,“就别顶着一张不清白的脸,自辱其身。”

六年过去,婚姻只剩下一句枯骨。

傅偃不再是当初那个发誓要守护他一生的人,而他,也终于看清了人的本质,不想再依赖任何人。

从办公室出来,他一路遇到许多年轻明星。会议刚散场,那些较好的容颜纷纷走出会议室,笑起来像春天的花一样,烂漫视野。

狭窄的电梯瞬间被人占满,何风安一次又一次向后退。

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电梯壁,无路可躲,才终于站在那儿。

他明明也是丰安娱乐的创始人之一,可这些年轻艺人没一个认识他。还以为他是新签约的艺人,一个两个斜眼打量,不知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坏习俗,仿佛是排挤新人。

何风安插都出去,对那些眼神毫不在意。

来到玻璃大楼门前,记者们都已散去。只有一两个蹲守在这里拍其他明星的没走,看样子是要打长久战。

何风安进入车子,没做一秒停留,直接回家。

奔波一趟,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豆豆。

开门下去,刚进玄关,就听见里面有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何风安认出其中一个是保姆。另一道声音有些低,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是谁。

换鞋进去,这才看见桑燕在沙发上坐着,正抱着豆豆喝奶。

“妈?”何风安外套挂在一边,“您怎么来了?”

桑燕自他和傅偃结了婚,生了豆豆,就很少再来两人的房。

今日突然出现,不用多想,肯定也是保姆说了什么。

豆豆见了何风安,就从奶奶身上下来,扑进他怀里:“爸爸抱。”

何风安抬手抱起儿子,瞧见桌上放了好些吃的,心里发暖:“您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家里什么都,豆豆吃饭也比之前好很多,这几天越来越好了。”

“这些也不是带给豆豆,是让你吃的。”桑燕知道何风安可怜,握住了他的手,“豆豆好很多了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各方面还得注意,这孩子本来体质就差,春天又容易过敏,远离小动物稍微能好点。”把豆豆放下来,小孩捏了小汽车,地毯上一坐,玩儿去了。

就人家说话没保姆的份,她索性去厨房收拾东西,一边听外面的动静。

“傅偃还是那样子?”桑燕刚才听保姆说了不少,她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样,前两天出的那负面绯闻也确实让人生气,“你就不能对他太好,我自己儿子自己清楚,一心想做出点成就,太急功近利了些。”⒎ο94⑥⒊⑦⒊ο

傅偃师桑燕的儿子,何风安无话可辨,只是低头听着,没说话。

“家里头要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你直接说,别在心里藏着。”桑燕听保姆一告状,还以为怎么回事,见了何风安又把这想法推翻,觉得他不是找事的人,“跟人相处有话不明说是个大忌。毕竟谁也不能猜到你心里怎么想,你得说出口,别人才明白怎么回事,是不是?”

她知道何风安就是性格太温柔了,没有自己的脾气,又不愿跟人吵架,才这样隐忍。

“这几年孩子一直生病,你也受了不少罪。如今傅偃公司做起来,不用他什么事都管,不如让他歇歇,你们俩去外面转转,找找当年谈恋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