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确实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才让自己的事业如此顺利。

傅偃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后忍无可忍,狠狠一脚踢在自己车上:“妈的!何风安,你他妈真是会拿捏老子!”

秘书从车上下来,傅偃以为他要劝自己,满脸的愤怒:“少来劝我!要是你老婆孩子都嫁了你大哥,你还笑得出来?”

“不是。”秘书拿着手机,一脸的凝重,“傅总,A社的娱记给您发了信息,说钟小青在他们那里放了一个料,打算今晚就出来。”

“钟小青又闹什么幺蛾子?”傅偃抢过来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内容,脸都黑了,“操!她可真他妈当在潘金莲!见一个勾搭一个,品行淫贱!”

秘书自然不敢骂影后,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要把绯闻拦下来!”傅偃一个脑袋两个大,怎么什么烦心事都冲到了一块,简直要让他气死了,“左思华现在是丰安娱乐的摇钱树,钟小青但凡跟他扯上关系,那些女友粉绝对会骂人,到时候演唱会还要不要开?”

“是,那我现在就联系那边,阻止新闻。”

秘书转身要去忙活,傅偃脑子一转:“等会。”

“傅总还有吩咐?”

“让钟小青自己折腾去吧。”傅偃突然变了念头,“他现在要让所有艺人自己都往上发展,真心想给左思华花钱的不会因为一点绯闻闹腾,只有那些又穷事儿又多的才会在网上当喷子骂人。”

他现在没空管那么多,钟小青要真能救活自己,那也是她的本事。

这个女人要真能把自己折腾重火,傅偃倒也是受益人,就不必再操她的心。

一想到何风安和傅子衿搞到一起,傅偃心情说不出的郁闷。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喜欢曾经的原配,但这种转换阵营的感觉让他惨遭背叛,还是很不爽的。

左思右想,傅偃受不了这个打击,脑子里稍微思索,跟秘书勾了勾手:“你去打印个条幅。明天挂在求真门口,上面就写……”

秘书越听脸色越白,自家老总这是明显活腻歪了,对着跟他大哥干。

然而他位低言轻,也没办法拒绝,按照老板指示把东西弄出来,最后于心不忍,还是给何风安打了个电话,告知这一切。

从打印店出来,秘书攥着手机抹了把汗,“何总啊何总,您可真悲催!这是嫁了个什么王八蛋?唉,真惨!”

……

傅子衿回到家正准备下午茶,就听见了何风安和秘书的对话。

傅偃要干什么他完全能料想到,这个私生子打小就心理扭曲,总觉得自己强过他人,却又没被老爷子认回去,因此心中有仇恨。

但说到底,还是骨头里的自卑。

要不然也不会赚了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何风安向秘书道过谢,结束通话后,叹了口气。九≈伍二衣六玲二⌒八/З

“看样子,傅偃心中还是有怨恨。”何风安无奈,“他那个人就是那样,之前谈恋爱也是因为别人戳中他自尊心就闹得很难看,好像只有让别人颜面扫地,才能让他有一点面子似的。”

“如果他执意再这样下去,我不会坐以待毙。”傅子衿眼眸黑沉,“父亲早就说过他这个人很不争气,所有心思没有用到正面,倒是那些让人唾弃的下三滥手段没少琢磨。事到如今,恐怕傅偃也根本想不到,傅家对他的帮助早已超过了他的想象,只是他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一无所知。”

何风安看着在一边玩小飞机的豆豆,担忧渐渐散去。

“傅傅,今天谢谢你了。如果是我下去,恐怕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千万别这么说,子不教父之过,作为傅偃的大哥,我也很抱歉他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行为。”傅子衿握住何风安的肩膀,望着他秀气漂亮的侧脸,再一想那个私生子不争气的行为,对何风安多了许多怜悯,“现在想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只是苦了你,在认识我之前先认识的是傅偃。”

这话也许不太正确。

因为,他心中很快想到另一件事:“风安,你之前上高中时的事还记得吗?有没有可能,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面?”

27

“高中?”何风安怔住,那是一段对他来说不愿回忆的回忆,为什么傅子衿要问?

“也没什么,只是前两天收拾东西,偶然间发现了一张照片。”傅子衿拿出那张合影,给何风安看,“那个时候我去你们高中做公益项目,当时拿到奖学金的几个就有你,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何风安起初不大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在他印象中,如果真的和傅子衿有过交集,他一定不会不记得。

但照片上的内容却又货真价实。

他站在后面,傅子衿和几个校领导站在前面,看起来他们确实相识。

久违的回忆涌上心头,何风安脑海中陆陆续续出现一些片段。

关于那日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或许说台下那些嘲讽大过了他拿到奖学金的荣誉,当他再看向这张照片,想到的不是那日校长念他名字时的荣耀,而是内心的恐慌,担心霸凌团会抢走他的钱,或者对他拳打脚踢,再一次威胁。

何风安的高中生活并不算很好过,初中生还没有太大的概念,品性并不完全恶劣。而那些高中学生却一个又一个建立了作恶的概念,他们不会尊重人权,也不会明白人人平等这个道理,仗着家中有钱的优越感对他肆意欺凌。

人格上的侮辱以及私下的身体伤害让他的高中几年很不好过,大部分时间都在提心吊胆。

傅子衿察觉何风安面色变白,似乎他很不愿意提起高中这段。一时间多种猜测在心中展开,他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些事,让你很不愉快?”

何风安回过神,记忆中的恶劣片段让他下意识想要隐藏起这段黑历史。

但静想之后他又选择公开,因为傅子衿不是傅偃,也不是会嘲笑他的人。

“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家庭还有一些原因,遭受过霸凌。”何风安曾经惧怕于这两个字,如今时过境迁,当他在说出内心的沟壑反而平平淡淡。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很痛苦,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目标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躲避。”他说,“高中三年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噩梦,我是被打断一条腿扔在洞穴口的野兔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只猛兽从里面苏醒,出来咬我一口,将我打的遍体鳞伤,撕咬的浑身是血。可我没办法后退,因为一步之下就是万丈悬崖,我想出人头地,只有拼命忍耐的份。”

傅子衿记得他念的好像是艺术高中,在这样的学校并不是不重视文化成绩,而是以器乐和声乐为主,更注重培养这些方面。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别人经历不到的,我总能经历上。”何风安摸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很轻,像浮在空气里,“傅偃是隔壁学校的普通高中生,在我遭受校外霸凌的时候,每一次都是他出现在我面前,替我赶走那些人,所以我对他更多是感激,因为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