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何风安才提上去的心又落了下去。
傅子衿见他失魂落魄,出声安慰:“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傅偃未必是我爸爸的亲生儿子。如果他是燕姨和别人生的,那豆豆肯定安全。”
何风安笑不出来:“燕姨不会说谎,傅偃大概率真是傅先生的儿子。”
见他失魂落魄,像是真的遭受到打击,傅子衿一时后悔,觉得或许不该这么早告诉他这些。
何风安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困境纠结之中。
如果傅子衿说的是真的,那豆豆岂不是现在就要做各种各样的干预?
这需要花很多钱,不管效果如何,起码做了就能减少发病的可能性,而且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为了孩子,这几年他几乎都快被折磨疯了。
可这么多的钱要上哪去弄?
难不成在忍辱负重和傅偃在一起,就为了如今他家大业大,能有足够的钱为孩子的未来做准备?
何风安嘴唇发白,一时间不知如何选择。
他是特别单纯的人,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
傅子衿也看出来何风安在担心什么,知道他此刻一定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离婚。离婚就意味着失去另一方的经济保障,而不离婚,却注定要继续在苦难中受折磨,还要忍受傅偃一次又一次的出轨、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家庭暴力
而他,真的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也不想第二次被弄伤。
14
傅子衿久经沙场,对人的了解再清楚不过。
“何老师是在担心孩子的健康问题,以及医疗费用?”
何风安点了点头,低下头去轻轻呢喃:“如果情况真像您说的这样,恐怕以我现在的情况至少要干个十来年才能和傅偃的经济实力抗衡。我真怕在这期间孩子出现什么问题,那样我肯定会招架不住的,说不定对方还会来争夺抚养权,还有一系列问题……”
他越说,心中的烦恼堆积的越深。
傅子衿一条一条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半天何风安说完了,焦虑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傅子衿才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掌,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很简单,你嫁给我,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什么?”何风安眼睛瞪的大大的,疑心听错。
傅子衿说:“我现在缺一个能一起阻挡催婚的合作伙伴,你刚好需要一个经济实力稳定的靠山,既然如此,我们开展合作,这样既解决了双方的问题,又能一举两得。”
何风安笑出了声:“傅先生,您太会开玩笑了。”
自己刚刚离婚,摆脱婚姻残局,而傅子衿这样的身家地位,他又怎么可能放着同等背景的人物不要,选择自己一个单亲爸爸呢?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何风安笑了片刻,发现傅子衿脸上没有开玩笑的表情,渐渐止住。
“傅先生,您是认真的?”
“何老师,你我之间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我们同样对婚姻不感兴趣。”傅子衿笑着说,“我呢,习惯于单身状态,没有幻想过组建一个家庭,对另一半的需求也很简单,偶尔装熟,偶尔装恩爱,偶尔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甚至不用同床共枕。而你”
话题抛给对方,何风安想了想,也指着自己的心口说下去,“我对另一半的需求是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不花心,不出轨,对豆豆好。”
想起傅偃动手打人,他又添上了一句,“对我也得好才行。不然,我不会愿意的。”
“你瞧,基本重合上了。”傅子衿说,“你需要一个有经济实力,有爱心的正常人,我需要一个不事多,不会过分追逐理想化婚姻的人,而且刚好我喜欢小朋友,你有豆豆。看上去,我们确实很合拍。”
何风安想了想这些话,产生了一丝动摇。
“当然了,我不会强迫强何老师搬进我的房子,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只是必要时刻陪我一起出席下家宴就好,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要求,每个月还可以给你几百万,作为你和小朋友的吃喝玩乐的快乐基金,你们两个随意支配。”
听上去,这一切确实很诱人。
何风安脑子转动了片刻,好像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最关键的是,通过这几天相处他就发现傅子衿和傅偃完全不一样,他是骨头里都写着涵养二字的人。
这起码是一种安全保障,至少和他在一起没有生命隐患,不像前一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脾气就爆炸了。
“好吧。”何风安想了想,决心迈出新一步,“那我们就先试婚一个月。如果这期间傅先生对我满意,我也觉得您核实,我们就可以正式成为战略合作伙伴,彼此双赢。”
傅子衿勾起嘴角,“好,那提前祝我们俩合作愉快。”
何风安和他握了握手,觉得这样的谈判似乎太仙女化,不真实。
又觉得很好笑,咧嘴笑了出来:“像是做梦一样。”
下午3点放学,何风安直接找到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
他不再想和傅偃有任何牵扯,考虑到丰安娱乐的股票,最后还是让人秘密把文件寄去了办公室,没有声张。
对方信息送达,他坐在车里,给傅偃发了条信息。
离婚协议我已经送过去了。希望你签字,把一切安排妥当。
傅偃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老婆,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你也知道我们俩一起度过了六年风雨,我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就和你分开。”
何风安淡淡笑道:“什么是小事,家暴吗,还是辱骂你三岁的儿子,给他立规矩,弄红他的手?”来一移037968\2.1,~追更本小\說,找文机器人秒出文件
傅偃气焰弱了下去,像一条淋了大雨的瘸腿狗:“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出轨,更不应该伤害你和儿子。是我的大男子主义蒙蔽了双眼,也是我犯浑犯贱……孩子不能没有爹啊,豆豆难道不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