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安犹豫了几秒钟,善意提醒:“近期股票走向不太好,你还是尽量避免和他人接触,不要被记者下套拍到。”
“这些还用你说?”傅偃很不爽,没说两句就发脾气,“你要真那么有见识,早干什么去了?出了事想起来当诸葛亮,这些话其他人早说过一遍你又来重复,烦不烦?!”
何风安早料的他会如此,扔下一句“那你保重”,挂了线。
想了想,原本想再打过去,告诉丈夫你妈妈来了,你有空回来陪陪她。
结果电话却是再也打不通了。
心中本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何风安脑海中想起绅士礼貌的傅子衿,一时难免心口发胀。
不明白傅偃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更不明白,为何他和亲大哥傅子衿,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心中一阵低落,何风安驱车回家,一路都头顶乌云,不是很开心。
桑燕带着豆豆在院子里种小花,她虽然跟保姆年纪差不了多少,却观念先进,根本不怕小朋友会这么脏衣服,就那么让豆豆拿小手捧土,跟自己一起种着玩。
小家伙玩的特别高兴,脸上全是泥巴,眉毛上粘的都是。
打小体质不好,他头发稀软,还有点发黄,瞧着软乎乎的,像个黄米捶打出来的小年糕,特招人稀罕。
何风安从车上下来,拿了蛋糕跟点心:“妈,别忙了,赶快洗手吃东西。我买了您喜欢吃的雪泥芋头糕,还有肉松奶贝,豆豆也跟奶奶洗手去,咱们吃点心。”
桑燕高兴,手上有土,没法摸小豆豆,只笑着叫他:“听见没有?爸爸给买了好吃的,赶紧他奶奶洗手去。”
“好,洗手手。”豆豆从地上站起来,结果站的太快,又吧唧摔下去,来了个屁股蹲。
何风安哭笑不得,一只手拎起来儿子,把豆豆弄到水池前:“哎哟,瞧瞧你。这回可玩开心了吧,都成小花猫了。”
亲一口儿子,一天疲惫散去,他只剩下开心。
10
“开心!”豆豆皱着小鼻子,一排糯米小牙咧在外头,“宝宝开心!奶奶种花花,宝宝也种花花,厉害。”
“真是厉害,奶奶还教你种花,多好玩。”何风安给儿子洗干净两只白白软软的小手,抬头冲桑燕一笑,“谢谢妈,您辛苦了。”
“不辛苦。”桑燕洗干净手,“怎么样?上班确实比待在家里开心吧?学校好不好,学生们还可以吧?有没有捣乱?”
“教的高中生,大家都挺乖的,而且放学特别早,下午3点就走了。”何风安从兜里拿了纸巾给豆豆擦干净手,拿出一块肉松奶贝,“喏,你慢一点吃哦,这个肉松比较细,咬烂了再咽下去,知道没?”
“知道了。”豆豆软糯糯应一声,冲何风安拍拍手,“爸爸,谢谢。”
“不客气宝宝。”何风安额头蹭了蹭儿子的小脸蛋,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太阳,吃了些糕点,太阳落山便进了屋。
何风安把外套扔进洗衣机,又给豆豆换了衣服,一同洗出来。
5点多保姆还没露面,他问:“妈,阿姨呢?”
“哦,她家里有点事,回去了。”桑燕打开电视机,原本只是想找个电视剧,结果随便一搜,儿子又上了新闻,“丰安娱乐创始人傅偃婚变传闻后再次现身,和钟小青当街吵架,女方落泪离去,他懊恼回去车里一顿暴砸,疑似被甩……”
好好的气氛突然冷了下去。
豆豆一无所知,瞧见电视机上的傅偃,小手拍一拍:“是爹爹,爹爹在电视机里面。”
桑燕回神,急忙换了台:“不看这个,对小朋友不好,咱们豆豆看动画片。”
豆豆哪知道什么,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玩一边看动画,很快就高兴起来。
桑燕咽了咽唾液,心中有愧,看向何风安。
原本想说什么,见他垂着眼皮,好像没有什么反应,早已习惯。
最后又把话咽了下去,没当着豆豆的面说。
偌大的客厅,豆豆坐在小板凳上看动画片,桑燕坐在沙发上看豆豆爸爸。
只有何风安静静站在那里,被电视的浅蓝荧光照的不声不响,像个被扇了一耳光的外人。
心里藏了太多的话要说。
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还是站了起来:“风安,妈妈想跟你聊聊。”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说。”何风安淡淡开口,打断了桑燕,“妈,我想把现在这个保姆辞退,再找一个有专业营养师证的新保姆,照顾豆豆。”
桑燕没想到他是说这件事,“之前那个保姆是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我知道她是傅偃选的人,把他养大,操了不少的心。”何风安说,“但有一说一,这个保姆不适合养豆豆。她没有给小朋友做辅食的经验,对孩子的饮食安排也不太合理,甚至您来前一天晚上还做了一桌子辣菜,豆豆都没法吃。”
桑燕一听他这么说,心下了然:“这个保姆在我们家干了好些年,我做餐饮也特别忙,傅偃小时候确实是她一直在带,跟亲阿姨没区别。前两天她给我发信息说你们起了点矛盾,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这个。”
何风安也想到这点,“阿姨怎么跟您说的。”
“唉。”桑燕摇头,“人都是挑有利自己的说,她没提坐一桌子辣菜的事,我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招聘启事已经发出去了,可能这几天就会有人上门应聘。”何风安对傅偃已经完全没有依赖,对桑燕却另一回事,“我不想您太累,您是事业型女性,一直在家照顾豆豆也不方便,回来等专业保姆来了一切都能顺当些,到时候我也能安心上班。”qu*n①﹝10﹝⑶㈦,⑨⒍ˉ⑧⒉1看,后章
桑燕原本还想跟他说自己这些来,就是专门照顾豆豆。
何风安这么说,她不能左右于他,退了一步:“那行,就换个专业保姆吧,到时候我再搭把手,大家都放心。”
何风安如今对傅偃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丈夫的所作所为一次又一次让他寒心,他只想赶紧把工作稳定下来,这样就能找机会提出离婚,不至于因为没工作失去抚养权。
晚上桑燕亲自做了一大桌子菜,祖孙三代吃的其乐融融,这个家头一次有了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