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点点头,一边吃鱼排一边嗯的一声,也没有闹情绪。
傅子衿听见何风安从楼上下来,提前从办公室出去,在楼梯边等人。
何风安只顾着看儿子,也没留意他。
转角撞见吓了一跳,手机凌空掉下去。
傅子衿手臂一弯,稳稳接住:“放心,接住了。”
兴许被自己的下意识行为惊讶到,短暂一瞬,他脸上也出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想到遇见何老师,我还开发出了杂技天赋。”
“傅先生。”何风安看见傅子衿,嘴角就抬了起来,“谢谢。你准备去吃饭?”
“对,在等你一起吃饭。”目光扫过屏幕,看见上面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傅子衿略一挑眉,“这是何老师的儿子啊?长得真可爱,像你。”
既然他看见,何风安也没再隐瞒:“豆豆,叫叔叔。”
小豆豆大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竖着小耳朵听爸爸跟谁讲话。
何风安一开口,他小手捏着鱼排眨眨眼,乖乖问好:“叔叔好,叔叔真帅。”
桑燕在一边笑出了声,傅子衿听的耳熟,瞧见屏幕上坐在豆豆身边的妇人,一时微怔,仿佛没想到一般。
“燕姨?”他看向何风安,“何老师是燕姨的……?”
他知道桑燕是傅偃的母亲,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和何风安也认识。
两个看起来完全不可能交集的人出现在一个世界,这感觉难免匪夷所思。
桑燕见傅子衿留意到自己,原本想从镜头前退出去,又觉得实在不礼貌,就把镜头转了过来:“子衿,你爸爸身体还好吧?你呢,公司怎么样,忙不忙?”
“我爸身体还是老样子,这几天好很多,拄着拐能下床。”傅子衿看向何风安,同谋中仍然留有一些疑问。
桑燕只好向他解释:“风安是你弟弟的配偶,是豆豆的爸爸。”
一句话,将复杂的伦理关系解释清楚。
傅子衿确实没想到何风安和傅偃有关系,失效一下,似是感慨:“世界还真是小,不知不觉就把大家认识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了。”
他不知道何风安知不知道自己和傅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但作为傅偃大哥,傅子眼和傅剑鸿保持一个态度,根本就没打算认这个弟弟。
跟桑燕叙述几句家常,何风安跟豆豆聊了下,让他跟着奶奶好好吃饭,就结束视频。
“傅先生,今天公司不太忙吗?”何风安询问,“我看您从早上就一直在学校,还是这边有什么事务需要处理?”
“没什么事物。今天何老师第一天上班,我想为你加油打气,就想多留下一会儿。”傅子衿和傅偃完全不同,直球形人物,有什么说什么,为人也很好,从不会阴阳怪让人不舒服。
何风安和傅子衿相处的很舒服,聊了几句之后,便和他一起前往餐厅。
中午放学大部分学生都不会回家,而是选择在学校里面和大家一起吃饭。
傅子衿是学校最高级领导,却没有架子。
在教师队伍后面排队,一边跟随队伍前进,一边跟何风安介绍求真的特色菜,丝毫看不出半点富家大少的高高在上。
打了饭来到靠窗桌坐下,何风安从兜里拿出消毒湿巾,递给傅子衿:“傅先生,您需要吗?”
“谢谢。”傅子衿没跟他客气,抽了一张擦干净手,扔进垃圾桶,“何老师是不是从上学就一直随身会带消毒湿巾?”
何风安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对,确实是这样的。”
他爱干净,走到哪儿都会习惯性先用消毒湿巾擦一下手。
学生时期的同窗男生总是会充满各种各样的鄙视链,何风安爱干净,在他们看来不是讲卫生的表现,而是娘炮行为。
也因为这个,他私下没少受欺负。
那些人还会将他的消毒湿巾里挤满墨水,再将封口复原,这样他用的时候就会喷一脸黑,很可笑。
傅子衿看上去是会当校霸的那种人,何风安以为他也排斥这种行为。
没想到对方却笑了笑,夸赞他:“这是个特别好的用餐习惯。带手帕显然不能起到消毒作用,但湿巾就不一样。看起来我还要向何老师多学习外出小窍门,有时候动一动脑子,真的会解决很多麻烦。”
何风安被他的话说的面色潮红,像这样的赞叹,至少丈夫是从没有过的
傅偃只会觉得他出门带很多东西,很沉重,很麻烦。
看起来,他们两个人真是不一样啊。
9
在学校里用了餐,何风安一顿饭和傅子衿有说有笑,情谊增进不少。
同样是傅剑鸿的儿子,他发现傅子衿和傅偃完全不一样。
傅偃是海鲜爱好者,非常喜欢吃鱼类,贝类,还有那些名贵的海产品。而傅子衿却一口海鲜都不碰,甚至连午餐里的辣炒花蛤他都没有选,只挑了家常菜,番茄炒蛋。
心中疑问堆积的有点多,何风安偷偷看了傅子衿一会,问:“傅先生不喜欢吃海鲜吗?”
“对,非常不喜欢。”傅子衿见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微微一笑,把这个话题补充完整,“我呢,小时候也吃海鲜,会吃一点帝王蟹和澳龙。后来有一次跟着父亲出海,亲自去钓这些东西,他们会在半小时内在船体上直接将海鲜处理食用,活着的帝王蟹还在动,就被从中间一批为二,章鱼被切成可生食的小段之后肢体还会不停蠕动,那个场面很残忍,在那之后我就戒了海鲜,总觉得不舒服。”
何风安听的一愣一愣的。他没有出海经历,更不知道原来真正新鲜的海鲜是会在调上来不超过半个小时就进入腹部,变成盘中餐。
“何老师喜欢吃什么?”傅子衿见扫一眼何风安的餐盘,颇有意外,“好像你不太挑食。”
“我什么都吃,没有挑的。”何风安将最后一口米饭吃进嘴里,完全咽下去,才接着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生了病,坐在轮椅上生活,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刚开始她还能给我做饭,后来病情恶化,胳膊抬不起来,家里的厨子就变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