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只是不想让李铮过来,他俩夜里一挨着就恨不能贴在一起,若是离得近了,学堂人多眼杂,指定被看出什么来。何况他俩只是那般关系,算不上什么有情爱的爱侣。

可没想到周围同窗竟是那样看李铮的,他一时震惊,却又因那些话气愤不已,当即同他们吵了一架,同窗们拂袖而去,而他也不稀罕与这种人来往。

急忙追出去之后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事情皆因他而起,本想给李铮当面道歉,谁知竟一整日未见他。

李铮在意的是旁人?不过是宁真的态度罢了,“跟你无关,他们乱嚼舌根烂的是他们的舌头。我只问你,以后我俩是不是只能在夜里亲近?”

“若不是,我这便过去抱你安慰你。若是,我只能请舍监帮我换间卧寝了。”

宁真不可思议看他,颤声问:“你这是……要与我断了关系?”

自然不是。李铮冷着脸心想,跑进他手里的小狐狸还能让他跑了?

不过不逼一逼,恐怕过了年还只能是夜间夫妻。

“我只问你,你答便是。”

宁真早被这登徒子摄了心去,若非心甘情愿,谁会雌伏于另一男人身下做下贱妖精!没想到李铮竟这么容易跟他断了。

他红着眼转身便往床边走,一件一件开始脱衣裳。

白花花的青涩皮肉暴露于新出的日光之下,李铮大惊失色,赶忙锁了门,拿过一旁薄毯拥上去:“你脱衣干什么!不怕冻出病来?”

宁真别着脸不看他,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你不就是喜欢我这身子、我的脸,第一面见了就跟淫贼似的……既然如此,你肏我吧,肏完我俩便甚么关系都没了,你不用搬走,本就是我突然来的,我再央我哥送我回家去便是,不在你眼前惹你心烦。”

本想逼他要个名分,却没成想竟把人逼到这个地步,李铮傻了:“……你来真的?”

宁真一下子便恼了,掀了毯子,把人撂倒在床上,骑到他身上去,带哭腔怒道:“是,我来真的。”

“是你开始便玩弄我,嘴上说得好听,谁不知你就是精虫脑袋,一心只想做那事!我想讨个吻你想的是吹箫,我想枕着你安心睡一觉你想成我欠肏,硬要给我捅……你这幅模样我怎敢跟你谈感情!”

“行啊,正好没做到最后一步,”宁真抹抹眼泪,扒了他的裤子狠心道:“来,今日我让你用鸡巴肏我一回,往后天高水远,你我再见便是陌路人。”

李铮捂着自己的鸡巴急得要哭出来:“不不不!不行!我不肏!”

“我不要跟你当陌路人!”

说着翻身把人压到床上,箍着那两只手腕子,心里难受死了:“我怎么是……若不是喜欢你,谁愿意成天做那种事?”

宁真在底下翻腾着踹他,泪水顺着眼角流向鬓发间,“你就是淫脑子……你这幅样子我怎敢与你交心谈感情,你哪里表现出了喜欢我?”

李铮有口难言,“我……我第一眼见你便被你偷了心去!你长得就跟我以后媳妇儿一个模样,我心里早认定你了。”

“我又不知!”

“宁真……”李铮紧紧搂住身下人,呼吸艰涩道:“我是、想白天也与你亲近,与你说话,同你牵手走路,想跟你一起用饭,给你拆蟹扒河虾……我是因为想跟你谈情说爱,才过来逼问你的,你别走……我、我这辈子只认你是我媳妇儿了。”

宁真呜咽着咬他脖子肉,直到出了血痕才松嘴。

李铮一边“嘶嘶”抽气,一边道:“出气了没?没有便再咬一口,我不怕疼。”

如他所言,宁真又重重咬了一口,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说的是真的?”

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眼角通红,脸颊泪痕斑驳,看着惨兮兮的好不可怜。

李铮心疼得要死,毫无章法地啄吻:“我一会儿就写信让我爹娘去你家提亲。”

“我要看着你写,一个字都不能错。”

“好,你盯着我,保证写得又快又好。今日写信,后天便去提亲,等过年我就光明正大去你家看你,年后再找个吉祥日子,咱们两家定下亲事,如何?”

得了承诺的宁真总算心情转好,他累得闭上了眼,哼了声道:“这还差不多。”

“给我穿衣裳,我冷。”

李铮忙不迭起身找到洗干净的衣裳出来,穿好后,他自觉抱好宁真,确定似的问道:“你也喜欢我么?不改了?”

宁真压着他在那唇上凶狠一吻:“我不喜欢你能跟你做那么多下流事?”

“那叫做情事,有情人之间才能做的。”李铮乐滋滋抱着宁真吻过去,舌头伸入吸咬舔吮,亲了好长一会儿,才双双睡去。

今日休沐,可以放心贪玩一天。

**

宁家大哥收到爹娘来信时吓了一跳,连忙寻来在家休假的宁真,问他议亲一事可是真的。

宁真难得羞涩,将他俩的打算说出来:“先定下来么,等我俩考完学再说成亲的事,还不急。”

如此小的年纪,在外头认识了什么露水情缘就要修成正果,这让人怎么放心!宁大哥恼他自作主张:“小孩子什么成不成亲的,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以后你的路还长着,怎可因着一个才结识月余的人便轻言许诺?这亲不许定。”

宁真也怒:“大哥好生没理,年纪小怎么不懂情爱了?我就是认定了李铮做我郎君,我就要一辈子同他好。”

宁大哥劝道:“你俩俱是男子,都不一定走多远,何必定亲多此一举呢?”

“大哥慎言,我与他定会走到白首。”宁真冷声道:“我知自己对他是何感受,定亲只是为这段情意做的保障,安他的心,也安我的心。”

“劝不动你了,”宁大哥叹气:“你从小主意就多,只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宁真舒了口气拱手笑道:“大哥放心,若真有那一日,宁真只会惋惜,绝不后悔。”

**

李铮家里大哥早年高中,如今在庆元县做县令,家中一应事由爹娘做主,他娘听闻他有了心上人,赶忙问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他俩感情如何,在哪里认识的。

李铮被问得头晕,按住开心不已的亲娘,“您可别转悠了,我这不是来找你跟爹,说说怎么提亲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