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清友急于证明自己,“过了生辰清儿便虚岁有二十二了!”

“谁家虚岁往上添两岁的?清儿这是谎报。”

“我们那儿都是这样算的。”顾清嘟嘟囔囔。

“入乡随俗,来了这处便守着这处的规矩。”沈璧不住想着,后淡道:“等生辰过了。”

“好。”顾清还是坚持,并不惜威胁,“若子霖非要送清儿,清儿便不想再见到子霖了!”

沈璧无奈,只得说道:“叫阿伯跟你去,一路上多听他的话,他从前跟着我父亲做事,一向忠心,万事思虑能周全,银钱皆预备好,你去那儿的银行也能取用,那儿也有我寻的人关照”

“嗯。”

沈璧再想寻些话交代,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只想着明日起来记在纸上叫顾清带上。

“快些睡吧。”

如今过一刻两人在一起的时日便减少一刻,此刻无隙,几日后将相隔重洋,日月轮升,相望的空都不会是同一片。

顾清轻声说道:“子霖……你给清儿……”

像是诀别。

沈璧不再纠结,狠狠稳住顾清两唇,极尽所能掠夺那一方气息,情欲容易撩起攀升,很快赤裸相对。

怕伤着那处,一边吻着人一边探手去刺,不时黏腻,顾清已乖顺,叫沈璧将孽根送进,白萤软臀间嵌入黑色密丛,溅起的水花将上头打湿,不晓得是泄出的淫水又或是汗液。

次次没入,顶撞深处,搅动里头的软肉,未漏下一处缝隙,熟稔寻到敏感处,抽出时叫粗大的冠部刮擦上,惹人战栗。

分明还是少年的身体,却已经孕育过孩子,又做过那样多次,还只青涩吟叫。暴涨的阳具挤进穴中,濡湿的淫阜都被挤得变形。终于,沈璧顶入那处神圣所在,子宫猛的收缩,涌出一滩水,热流浇在沈璧顶端,那根秀气的肉棒也泄了出来。

顾清脚丫子都蜷起,整个人像是濒死,大口喘息,沈璧牵起顾清一手与他相扣,按到他胸口,心跳极快。顾清露出一笑,又引那手覆在乳上,轻轻一碰,就渗出奶。

沈璧换了个姿势,叫顾清坐在他身上,身下不住顶撞,囊袋甚至将会阴撞红,叫可怜的阴蒂无处可去,高高肿着,操弄时一碰着,内里就收缩。如此,沈璧依旧捉住顾清才射出过软软的阴茎,强硬将它抚硬。

这才是生产后的第一次性爱便如此激烈,顾清一边哭一边咬住唇,终于两团乳也喷出奶来,叫他胸口狼藉,顺着纤细身体往下滚落,消失在白色床单里。

顾清无师自通运动着腰部,摇着臀,将沈璧推到倒,双手压在沈璧腹肌上,爬着将乳送到沈璧嘴边,求他吮。沈璧揉弄其发粉的臀尖,福至心灵在上头扇了一下,那儿立马肿了起来,却摸起来更加软糯,将手指探入后穴几根,烧热的身体尽情绞紧,在孕期被开发的后穴已经会自己寻找快感,肠道不自觉蠕动,像只千万只小嘴密密吻着沈璧阳物。

眼瞧着顾清又硬起,沈璧在穴里又冲撞百次,叫屄口都泛起色情的白沫,终是不顾阴穴挽留抽搐,兀自抽出。射在了顾清肚皮上,顺着相连的身体滴落在自己腹上。

顾清皱眉,将身子往前挪,用穴口去蹭那滩精液。未得逞,被沈璧狠狠揉了花儿,引得里头蓄着的水都漏了出来。

阴茎又送进后穴,享受着方才开拓的成果。

快感迭至,顾清不说一句,以甚至于今夜,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只是交合,直至东方吐白才停止。

*

临出行那日,沈璧替顾清提着小箱子,顾清抱着心心,老仆抱着安安,像是知道要分别,两个孩子都嚎哭着,他们哭了,顾清便有些忍不住,可瞧着他们总以为他们是彼此的全部,却不算着世界,只算是在这码头上,他们只是寻常分别的人,顾清自豪,他晓得沈璧的抱负,晓得沈璧爱他,他不想只守着自己的家,更想守着更多人的家。

身边便是滚滚涌起的长江,从西至东流过这片富饶的土地,像是血水淌了几千年。

顾清叫沈璧亲了亲孩子的面庞,最后沈璧又在顾清额头上落上一吻。江风将他发有些吹乱,沈璧伸手去替他挡住一方风。

顾清问道:“子霖何时来寻清儿呢?”

“大抵三五年?快时一两年吧。”

“那很好的!那时安安和心心便会叫爹爹了。”

“是么?我不晓得,听说是能叫了。”

“会的,祥儿就是那时会叫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可轮船上的汽笛终是响起。

沈璧将顾清送上了船,船走了,可顾清却不愿进舱,沈璧只能挥手叫他进去,顾清却固执不愿。

现在相隔着,都觉得远,怕顾清被风吹坏,沈璧只好狠心转身离开。

终在码头入口处急迫转身,一直站在甲板上的那个小点没了。

江雾蒙蒙如雨下,亦安心。

时丁丑,公历一九三七年,秋。

104经年

分明早过了三伏天,可穿着单衣单裤依旧发热,抵不过热的潮。陕北热辣的阳照得地都皲裂,千沟万壑解释被热汗流袭过的痕迹。

午后,原上静得很,就连庄稼汉也愿意空出些时间来休息,点上一杆土烟,用粗粝掌心抚手下的小狗,太阳一照,就要眯上眼睛睡上一觉。今年是丰年,老天爷都帮忙下了雨,只消等着地里的收成。

这里横纵着一块开阔的原野,远远地走来了三个男人,皆穿着崭新的衣服。

其中有个留着大胡子的,他瞧着地上有一颗石子,起了歹心,非要用脚踢了它,叫他一滚一辘落到了原下头。

在大胡子身边的是个戴着眼镜的书生模样的人,怪道:“你做什么和石头过不去?怎的,你踢了石头你心里就好受了?”

大胡子被书生哽了一下,转身去挑走在更那边的人的茬,“沈军长,你心里也没一点难受么?好歹在外头拼死拼活了这些年,好嘛,快战胜了,直接把我们几个给叫了回来,什么意思呢啊?”

沈璧在一边走着,淡道:“大抵后勤需要我们。”

“呸!”大胡子又不过气,又踢了一脚石子,结果这次遇到了硬家伙,脚趾让人石头给撞痛了,崩起脚斗了半天鸡。

书生立马嚷嚷上了,调笑道:“叫你回来是组织上关照你,怎么了,好几年不见家里老婆和儿子了,你就不想的?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小子夜里偷摸着抹泪呢!”

“王培盛,你瞎胡说什么呢?老子流血不流泪,你小心我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