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纪乐瑾抿紧的嘴唇,瞥了几眼道:“张口,我喂你。” 纪乐瑾张口往勺子咬,他生气地去推秦岁铭:“你笑什么?!”
“我没笑。”
纪乐瑾转脸,重重地 “哼” 了声。他被喂得别扭,从秦岁铭的手里把勺子抢过来,埋头自己吃。
“怕疼的话还有很多方法。” 秦岁铭冷不丁地开口道,“以后要不要试试?”
他其实还是有点克制,因为纪乐瑾每次都哭得太凶,那气势像是要把眼睛哭瞎。
可也是因为克制,每次逮着机会才会发狠地做。到了讨债的那一天,纪乐瑾被他哄着稀里糊涂地脱掉了裤子。
纪乐瑾的腿根处火辣辣疼。他的皮肤太嫩,这比直接来都还要来得更加难受。
他又快要哭出来,求着秦岁铭说:“你还是直接……”
秦岁铭高挺的鼻梁上冒着汗,静静地垂眸看颤抖不止的纪乐瑾,他在床 上的时候经常是这样一个掌控者姿态。
现在也是,他掐着纪乐瑾的腰,问道:“宝宝,现在是在邀请我吗?”
纪乐瑾现在哪管那么多,胡乱地点着头。他只有一秒缓冲的时间,然后就又开始后悔。
他的指甲又长长了些,无助地抓着秦岁铭的背,乱刮。纪乐瑾有那么一瞬间,哭也哭不出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因为一切都发生太突然。
秦岁铭低下头吻他的唇角,终于算起账来:“谁凶,纪乐瑾,谁凶?”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过几天又是纪乐瑾的生日。按照过去几年,家里都会给他办一个很大的生日宴会,可今年有点不一样。
秦岁铭替他在元旦前后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说要带他去冰岛玩,纪乐瑾当然是矜持地答应了下来。
冰岛的冬天冷,纪乐瑾回家准备把自己最后的外套拿上。他跟家里说过要和秦岁铭出去旅游的事情,纪乐瑾在卧室里翻外套,纪咏泽就进来了:“你还知道回家?”
“我不是经常回来吗?” 纪乐瑾无辜地眨着眼,“上个礼拜我就回来过。”
纪咏泽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们的关系,虽然偶尔还是会忍不住阴阳怪气几句。
因为要出去玩,纪乐瑾的心情很好,他拍了拍纪咏泽的肩,边往外面跑边笑容灿烂地道:“等我到那边拍照给你看!回来给你带礼物!”
“你这技术能拍出来什么好看的照片。” 纪咏泽等他人影跑没之后才翻白眼咕哝道,“还有,谁要你的礼物了……”
纪乐瑾第一次去冰岛,他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很亢奋,屁股就没安分下来过。
秦岁铭正在看冰岛的旅游资料,他让助理给他找了一个导游,但并不准备让导游打搅他和纪乐瑾两个人的旅行。
他被纪乐瑾闹得有点头疼,他用被子把人裹紧,拿手捂住他的眼睛,让他睡觉。上飞机的时间点恰好是晚上,接下来的时间给纪乐瑾睡觉正好。
冰岛的冬天黑白分明,很少会有白天。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天色刚有点热。秦岁铭租了辆吉普车,用来开这种崎岖的山路很合适。
外面却是茫茫的白雪,寂静空冷,但并不会让人从心底升起孤寂感,带给人更多的心情是安宁,仿佛能把所有事情都放下。这不像是世界的尽头,更像是到了另一个纯净的世界。
秦岁铭牵着纪乐瑾的手,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去酒店的前台登记。
“好大的雪。”
他们都是南方人,纪乐瑾趴在玻璃前看外面的时候显得非常没见过世面。
秦岁铭低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催着他道:“走了。” 纪乐瑾不满地转过头道:“你就让我看一会。”
等他看够了,他又转过身,欢天喜地地去拉秦岁铭的手:“走!”
刚到的几天,秦岁铭先带他去看了瀑布,外面的风有些大,纪乐瑾裹着围巾都有点冷。
他躲在秦岁铭的身后,把他当成挡风墙。看见溪流的时候,他拽了拽秦岁铭的衣服,好奇地道:“冰川融水能直接喝,我去尝一口。”
“等下。”
秦岁铭把他拦住,温度是零下,那水应该也冷得刺骨。他用手当碗,给纪乐瑾捧了一碗,递给他道:“尝尝。”
纪乐瑾犹豫地凑过来,他觉得秦岁铭这个样子很像是在喂猫,于是学着猫喝水的样子舔了一口。
只是一口,他就把眉头拧得死紧:“好冰!”
秦岁铭把手里的其他水洒了,他用纸巾擦了自己的手道:“都是淡水能有什么好尝的?”
他还带着纪乐瑾去看了有名的钻石海滩,纪乐瑾看到的第一秒就呆住了,因为真的很像钻石。
秦岁铭在他的耳边低声地道:“冰川融化后冰块会随着河流漂流入海,然后再次被海浪冲回沙滩上,形成现在这个样子。” 仿佛是种别样的搁浅。
钻石海滩连着海,海平面以上又是广阔的天空,海陆空融成完美的契合,是神来都会赞赏的美景。
秦岁铭在这里给纪乐瑾拍了很多照片,他手里相册里全是纪乐瑾的照片。
回去之后照旧是纪乐瑾先去洗澡,但这次秦岁铭洗完澡之后又进了浴室。
纪乐瑾刚开始没注意到,后来才倒在床上问道:“你在干嘛啊?”
“洗内裤。” 秦岁铭淡淡地回答他。
“啊?”
纪乐瑾跑去浴室门口,他还真的在洗内裤。
他看着秦岁铭搓自己的内裤,不自在地别开视线道:“你洗内裤干什么?!”
“那不然你来洗?” 秦岁铭的袖口卷在手肘上,他顶着这样张眉眼冷淡的脸洗内裤,真的非常很有突兀感。
他回头看了纪乐瑾一眼道:“这又不是我第一次给你洗内裤了。” 纪乐瑾不可置信地道:“家里不是有专门的洗衣机吗,你不是拿那个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