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俏今天下班后,反常地没有去超市,而是去了商场,他在商场逛了一圈,心里盘算着冯宁如那句“你才是最好的礼物”,虽然自己不是那个女主角,但是祁越是男主角,所以是一样的吧,而且…祁越答应他的,等他出差回来了,他们就会…做爱的。
那就趁机把自己送给先生好了,把自己装成礼物,送给先生,他会喜欢吗?
井俏觉得自己太不害臊了,求着跟先生发生关系,求着被疼被爱,自我厌弃的同时又渴望祁越施舍他一点垂怜。
井俏漫无目的地走着,无意间经过一家内衣店,他瞥了一眼,被橱窗里的模特吸引住了。
一件黑色的蕾丝裙,裙摆处点缀着荷叶边的网纱,裙摆堪堪遮住屁股,底下是模特修长的腿,胸前是V领的设计,搭配一个蝴蝶结,肩膀上是两条窄细的肩带,也有着黑色的蕾丝,性感而俏皮。
井俏红着脸看了很久,最终想着祁越应该会喜欢而走了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店员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也不在意他是个男人,问他,“有需要什么吗?”
“我…我…”井俏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他手指攥着裤子边缘,局促不安地看着橱窗那件内衣。
“您是看上了那件吗?”店员主动地跟他攀谈,“那件是我们的主打款哦,您女朋友穿多大码?”
井俏“啊”了一声,硬着头皮看了看自己,然后说,“挺瘦的,胸、胸也不大。”
“那就穿最小码就好啦。”店员笑着说,是一个招牌的职业微笑,“您要吗?我给您拿出来看看。”
“嗯…”井俏细若蚊吟地答应了,“就这个吧,不用看了。”
店员笑眯眯地把橱窗那件扒了下来,熟练地叠好装进袋子,“这是我们最后一件啦,这边结账。”
井俏付了钱,拿着衣服出了商场,这么薄的布料,竟然这么贵。
心疼了一瞬,但是想到是穿给祁越看,又觉得这钱花的值。
他私心希望祁越能够喜欢,他把自己完完全全的送给祁越,祈祷着他不要嫌弃,又盼望着祁越能够早点回来,回来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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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祁越这次出差比以往都要久,井俏掰着指头数了七天,祁越都没有回来,他没有等到祁越,却在回家后看到了祁安。
祁安看上去非常狼狈,短裙下面的两条笔直的腿上布满淤青,还有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包括脸部,都是伤,眉骨都高高肿起,井俏刚进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祁安喊了他一声,“不认识我啦嫂子。”
井俏跑过去,把东西放桌上,担忧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啦?”
“没事。”祁安嘶了一声,缓缓地在沙发上躺下,说出的话都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打拳打的,不要紧。”
井俏在他面前蹲下身,伸出手但是又缩了回来,祁安手臂上的伤口就很简单用纱布包了一下,还透着血,他不敢碰。
“去医院吧?我送你去。”井俏说着就要扶他起来。
“别别,没事,都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可是……”井俏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听见祁安皱着眉,似乎疼痛难忍地说:
“你也别告诉我哥,我知道他最近出差,所以才过来的,等我好得差不多了,我就走。”
井俏最后还是听了祁安的话,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告诉祁越,他从客厅里找出医药箱,重新走到祁安面前蹲下。
“我帮你换下纱布,你这样要感染的。”
祁安吸了口气,眼睫无力的眨动了几下,脸色苍白,笑着说,“好啊,谢谢嫂子。”
祁安扶着沙发坐起来,井俏帮了他一把,不敢用力,很轻地触碰,他这才看到祁安剪短的头发,他记得祁安之前是齐耳短发的,上一次见面还扎了个小辫,一张脸精致又漂亮,而现在的头发,露着耳朵,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额头,显得整个人有种蓬勃的少年气。
“怎么了?”
井俏还看着祁安,喃喃地说,“你的头发……”
“嗯?”祁安摸了摸额前的一缕发丝,“剪了,不帅吗?”
“为什么?”井俏的语气很可惜,“之前,很好看。”
祁安愣住了,他没想到井俏会这么说。
“有人不喜欢。”祁安的声音很低,他独自坐在沙发上,腰由于受伤使不上劲而弯着,垂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井俏拿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浸透了血水的纱布拆下,期间祁安一声都没吭,只是定定地看着,偶尔皱下眉。
井俏的动作很轻,祁安其实也不觉得有多疼,他憋不住话,觉得气氛太尴尬,就开始和井俏聊天。
“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啊?我都没听他说起过。”
井俏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先生捡到了我,把我带回家的。”
“捡?”
“嗯。”
祁安轻轻地笑,嘴角勾起一个轮廓,“怎么像小狗一样。”
井俏在心里默默地说,就是小狗,因缘巧合,才认识的先生,因为无家可归,所以偷偷期望先生能给自己一个家,盼望着先生能够可怜自己,让自己留下来。
“你晚上想吃什么?”井俏把换下来的纱布扔进垃圾桶,问祁安,“不过还是吃清淡点比较好。”
“我都行,你还会做饭啊?”
井俏朝他点点头,笑得很腼腆,“那我自己看着做啦。”
“好啊,刚好我饿了。”祁安又躺回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重重地呼气,“真好啊,我睡会儿。”
“去卧室睡吧。”井俏说,“这里凉。”
祁安没有回答他,井俏听着他粗重的呼吸猜测他应该很累了,去房里拿了条毛毯帮他盖上然后去厨房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