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伸出那只没被握住的手,手心朝上放在桌面上:“……金牌呢?”
顾辞远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圆圆的奖牌,毫不留念地放到郁然手里。
奖牌是学校定制的,用彩色的挂绳穿起来,上面只刻了纪念日期,毫无精美可言,郁然握了握,刚好差不多能整个攥住。
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他被顾辞远逼着做了好几次不平等交易。
郁然抿了抿嘴,将金牌收了起来:“以后你比赛的奖牌奖杯都要交给我。”
顾辞远眼睛一亮,像只看到肉骨头的大狗,要不是现在是在班里,他已经拱着脑袋凑上去了:“好,只要每次比赛你都陪我,我全都交给你。”
“……要是你以后再惹我生气”郁然扭头瞪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凶狠一点,“我就把你的这些奖牌都丢了。”
被威胁的人粲然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没问题,随便丢,你想怎么丢就怎么丢。”
“只要不把我丢掉就好。”
最后确定下来的节目是老套但经典的合唱《相亲相爱》。
时间紧张,这个节目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排练起来难度比较低,唯一可能出彩点的就是安排了钢琴伴奏,而这个伴奏人选,正好是顾辞远。
顾辞远没上过培训班,他哪里是能在钢琴凳上坐得住的性子,他仅有的一点钢琴功底是跟他妈妈学的,之前元旦汇演的时候,他被郁然哄着报了个节目,班里的人都知道了他会弹钢琴。
为了让节目效果好点,大家提议统一服装,都穿那套蓝白夏季校服,而顾辞远作为担任伴奏重任的人,额外享受到了优待,杜雨拿班费给他租了套西装。
这还是郁然第一次见顾辞远穿正装,他跟顾辞远一起长大,形影不离,见过他各种模样,但似乎又总能从他身上寻找出新奇。
为了搭配服装,顾辞远平日里随意的发型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当他不做表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有几分生人勿进的冷冽,让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郁然突然意识到,他的竹马,正从一个男生,成长为一个男人。
表演非常成功,观众席上女生的尖叫格外有穿透力,但是因为合唱,还是因为弹琴的人,就不知道了。晚上聚餐的时候,应该是怕学生不自在,班主任特地跟其他几位老师单独坐了一屋,无论隔壁发出什么大惊小怪的声音都充耳不闻。
“来,敬我们顾哥一杯!”最爱说俏皮话的一个男同学举着一杯果汁,豪气道,“看着吧,我敢打赌,过了今晚,顾哥就从我们级草荣升为校草了!”
“帅啊顾辞远!”张佑哥俩好地搂着顾辞远的肩,“今晚风头都给你出了,这西装脱下来给我穿穿呗。”
顾辞远拍开他的手:“去你的。”
“嘘”刚刚敬果汁的男生突然弯下腰,神神秘秘地摸索着什么,有人心领神会,抬高了声音,“卧槽,你该不会……”
“明天又不上课,怕什么啊!我买了几罐啤的,这瓶白的是拿我爸的,待会儿我们去敬老师。”他将易拉罐一瓶瓶放在转桌上,“谁喝谁拿啊,别多喝,喝醉了我可不送你们回去,哎哎哎,女孩子别喝。”
“凭什么啊。”虽说她们也没喝的打算,但听到他这么讲,忍不住呛了一句。
“姑奶奶们,当然为了你们好啊……好吧好吧,想尝尝也行,只能一点啊。”
屋里闹哄哄的,平日里被各种学业和规矩束缚,一直被教导要做一个规规矩矩的高中生,装也装累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发泄口,放纵一下又有什么呢?
几个男生站起身说要去隔壁屋给老师敬酒,顾辞远作为大功臣,被他们簇拥推搡着出了屋,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郁然:“你好好吃你的,等我回来啊。”
郁然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顾辞远走后,他看着顾辞远桌前的一罐啤酒,到底没按耐住好奇心,拿过来打开了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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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醉酒
顾辞远从包厢走出来时已然换了副模样,头发不知道被谁揉乱了,西装外套也脱下来搭在小臂上,老师虽然嘴上呵斥他们不学好还带酒来,但到底没拒绝这番好意,允了去敬酒的男生每人半盅。
辛辣的感觉还残留在喉咙里,顾辞远朝手心上哈了口气,仔细地闻了闻,想确认没有味道之后再回去找郁然,可一转眼,他想着的那个人正斜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
顾辞远他们聚餐的地方是在二楼,包厢外有一条露天走廊,郁然斜斜地靠在一处,抬眼看着天空,看不清表情。
“然然?”顾辞远上去扶住男生的肩膀,虚虚地环着他,将他带离生了锈迹的栏杆,“怎么趴在这儿,这围栏太矮了,小心一点。”
晚风微凉,拂过两人的脸庞,顾辞远注意到郁然的脸颊有些红,他轻轻捏了捏,还有些烫。
“是不是里面太热了,怎么不让他们开空调?”
郁然还是没有吭声,顾辞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又喊了声:“然然?”
被亲昵地喊了小名的男生眼神茫茫,终于有了回应,他抓住顾辞远捏着他脸的手,微微凑上去,动了动鼻尖,像小动物一样嗅了嗅,然后,在顾辞远讶异的视线里,他吐出舌尖,将那两指含了进去。
“……!”顾辞远一惊,指尖勾了勾,抵到了湿热的上颚,他看着攥着他的手吮得认真的郁然,将手指伸出来,凑到鼻间闻了闻,不禁哑然失笑,“宝贝,你喝酒了啊?”
顾辞远还担心自己身上沾到酒气,会熏到郁然,这小祖宗倒好,偷偷干了半罐啤酒,直接喝醉了,这下连家都不能回了,不然都不好解释。他搂着小醉鬼订完酒店后,给郁然爸妈打了个电话,编了个今晚住同学家的借口,刚挂断,身后的小祖宗又贴着他的背缠了上来。
郁然搂着男生的脖子,脑袋在他肩上蹭来蹭去,呢喃道:“想吃……”
“原来然然喝醉之后这么黏人啊。”顾辞远轻笑一声,将人搂进怀里,语气温柔,“想吃什么?吃哥哥的手指吗?”
他用额头抵着郁然的额头,故意逗这幅罕见模样的男生:“手指很脏的,不能吃。”
郁然仰着下巴,似乎认真思考了下,语出惊人:“那鸡巴也很脏,为什么能吃?”
他趁着顾辞远怔愣的瞬间,一下将高大的体育生扑倒在床,用那种平日里格外少见的幼稚又执着的语气不停重复:“给我吃!”
喉结被咬住,顾辞远反应过来:“宝贝你……嘶,别咬,轻点儿。”
他的手还搭在郁然的腰上,郁然像只小兽似的逮着他的喉结又舔又咬,顾辞远原本只打算简单洗漱后就休息,没想着做什么,此刻倒是被这个小醉鬼主动撩出了火,胯下将西装裤顶出了一个帐篷,偏偏始作俑者还不满地扭来扭去:“你硌到我了!”
“……”顾辞远头一回在郁然身上体会到无言的感觉。
郁然直起身来,跨坐在顾辞远身上,他像是对喉结这个玩具失去了兴趣,手指隔着薄薄的白衬衫从体育生结实的小腹往下划,一直划到那个鼓起来的小帐篷,猛地一把抓住。
“嗯!”顾辞远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眼尾染上红意,嗓音也带上了醉人的沙哑,“……宝贝,别闹了。”
“好硬了。”郁然睁着水润润的眼眸看向顾辞远,眼神里写满了天真无辜,但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惊人,“坏鸡巴,这么硬,是不是又想操我的小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