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母亲病倒了。林老师托关系将母亲送到全市最好的医院治疗,一有空便去医院陪伴她。在他无微不至的关照下母亲脸色似乎好了许多。那些时候,楚白玉也在病房内,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在母亲眼里早已没有她的存在。

毕业那年,林老师讲一件奢侈品牌的裙子送给她,她很高兴,迫不及待去试,发现这件裙子给她小了。她读书早,刚进高中时才一米五几,现在有一六五(本科时期又长了几公分)。

原来在林老师记忆中自己还是小朋友吗?楚白玉忍俊不禁,心想这裙子让宝玉穿说不定正合适,男生发育晚,宝玉现在还没她14岁时高呢。

大学时光一晃而去,再过半年她就要和顾恩旭去英国读研了,说来惭愧,出国这笔钱也是林老师资助的,但她坚信几年后她将有能力以无数倍的金额回报对方。

许久未联系的朋友在微信找她,说自己妹妹下半年升高三,问她能不能找林老师要辅导资料。她电话联系了林老师,老师让她到书房拿。她记得那天是三月十七,阴天。她敲了敲门,无人响应,便直接开门进去。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几本财经书摆放在桌面,她环顾四周,在桌脚捡到一个u盘。

老师可真粗心。她想,拿着u盘回屋打算将资料拷贝过来。

她打开u盘,每个文件夹按时间命名整理,最早的在三年前,最近的在二月,排列井然有序。她点开第一个文件夹,里面却只有一个视频,好奇心使她双击点开。

幽暗的画面中传出衣料摩擦的声音,隐隐看到一个男人在给玩偶换装,不一会儿,灯亮了。白玉注意力仍停留在衣服上,这衣服和林老师送她的可真像……视线一抬,她看见了玩偶是脸……是宝玉。

楚白玉下意识想关掉视频,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两具肉体交缠,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男人的生殖器,异常短小,仿佛没发育一般。楚白玉连忙捂住嘴巴对着底下垃圾桶吐了出来。视频还在外放,她听到林老师用温和的嗓音辱骂宝玉,“男人可不会有处女血,宝玉你其实是女人吧,那你可真是天生做妓女的料子。”

楚白玉忽然想起前年回家在厕所垃圾桶里看到一卷用过的卫生巾,却不以为意,但那时候母亲已经住院了……

楚白玉捂紧脸,眼泪顺着指缝洒落下来。小时候她哭着问妈妈为什么她是白玉弟弟是宝玉,谁曾想被妈妈当作宝贝捧在心尖都怕化了的宝玉竟被她奉为男神一般的林老师当成女人一样奸淫……

宝玉最怕疼了,他该有多疼?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宝玉!如果她是宝玉,弟弟就不用承受这些伤害了……

楚白玉泪流满面,强迫自己点开下一个视频。

“宝玉,你真是天生的淫物,你应该改名叫淫玉才对。呵呵,淫玉,我的淫玉……”

所以宝玉才会坚决要改名字吗?她却什么都没发现……

“淫玉,你是我最大的惊喜……本来啊,我是打算对你姐姐下手的。”

视频中的男孩难得开口说话,“我知道。”

“真聪明。”男人低低笑起来,将粗大的假阳具塞进男孩身体,“我的好淫玉,别想着逃离我,你要是跑了我就去强奸你姐姐,让她不停地生小妓女给我操。”

“啊!”楚白玉尖叫,可无论如何斯斯底里地呼喊都没用,她绝望地张了张口,“妈妈,妈妈……”

她打车去了医院。母亲被疾病折磨得几近枯萎,迷蒙地看向她身后,问她宝宝来了吗。

“在家睡懒觉呢。”她轻声回答。

“那就好。”母亲闭上眼,又想起什么,虚弱地交代,“他睡觉不老实,半夜会踢被子,你回去替他捂好。”

“嗯。妈,我有事先走了。”

母亲闭着眼,又说了一句,“天冷,多穿点。”

楚白玉立即转身离开,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敢将那件事告诉妈妈,她那么虚弱,已经受不得一点刺激……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她没有照顾好宝宝……

该怎么办,保留证据、揭发林良桦,假设成功了可之后呢,她们又能去哪里生存?

妈妈住院的医疗费、宝玉的学费,她出国的费用……

“啪!”

楚白玉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都这时候了,她竟还想着出国!

对了,她可以向顾恩旭借钱!他一定会借给她的,可又能借多久,倘若他询问起来……不,不行!更况且他也只是一个学生,她有什么资格拖累他?

她必须马上独立出来,她需要毕业,需要好的工作,需要钱,很多很多钱……楚白玉恍惚地意识到没有钱在这个世上根本寸步难行。

回到家,楚单已经放学回来了,兴奋地跑来抱住她,“姐,你回来啦!”

不能哭。楚白玉狠狠攥紧手心。不能被他发现异样,他一定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件事。

楚单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姐,顾恩旭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就是最近学习压力有些大。”

“姐,累了就休息。”楚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很优秀了!”

手心被攥破,渗出细微的血珠。楚白玉回抱住弟弟,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

第89章 89 哄睡

屋内没开灯,寂静得仿佛冬日的森林,悄无声息。

严斯行在放映室找到了楚单,他抱着双腿,静静地面对巨大的电影屏,脸上映着惨淡的蓝光,显得有些捂住。听到推门声,楚单抬起头招呼他进来一同观看。

环绕音箱内不断传出粗鄙的辱骂声,严斯行慢慢走向楚单,对方笑着指了指屏幕中的自己,“哥,我好看吗?”

笑到眼底,连带弯弯的小狗眼下方的红痣都染了几分甜,严斯行却觉得他笑得比哭还伤心,脆弱得像不堪一击。他拿起遥控器关闭屏幕。

“不看了吗?机会难得哦~那时候我才十五…还是十六岁?”他咧嘴笑开,以推销商品的口吻介绍自己。严斯行将手伸进他嘴里,用指腹磨了磨那枚尖尖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