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赛特注视着他,没有说话。留燧明被他看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忙找了其他话题:“那首歌……叫‘霞光’。”“嗯?”兰赛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首歌。留燧明简单哼了两句旋律:“就是这首,今晚艺术团的歌唱家也唱过,不过我肯定没她唱的那么好。其实算一首童谣,在帝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你唱的也很好听。”兰赛特称赞道。

留燧明觉得耳朵有些发热,摆摆手:“是小时候妈妈们教的了,我唱得不好,赫利欧才唱得最好。那时候捐助人来孤儿院参观,都是他上去领唱,我们在后面伴唱。”

听见这个名字,α的笑容淡了些,问道:“你很喜欢这首歌,是因为他唱得最好?”

“没有呀,只是我单纯喜欢而已。”留燧明回答。

兰赛特当然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这首歌,喜欢到连在当俘虏的那段苍白的日子里也会唱起它。事到如今他仍觉得这个β身上有种奇特的矛盾感,留燧明的情感很迟钝但内心又纤细,行事上古板却又能窥见一点叛逆与浪漫。

那天的月光和今天一样亮,虚弱的留燧明在牢狱一样的病房里自渎。而他就在监控中看着。那形销骨立的躯体自然不会让人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可现在不一样了。

留燧明是鲜活的、健康的,他的面颊上还跃动着一层激动的薄红,眼睛里像闪着星光。他说着关于自己家乡的事,相当健谈。完全不像兰赛特从情报中知道的那样,在夫人们沙龙上沉默寡言的样子。

留燧明看着兰赛特向自己走近,已经到了很近的距离:“怎么……”他的疑问还没有全说出口就被制止了。

好似两团幽荧的火焰降落到他的面前。

兰赛特吻了他。

留燧明身子颤了一下,手里的鞋袜掉落也无暇顾及。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和婚礼上那个表演意味浓重的吻感觉截然不同。

留燧明甚至不知道深吻会用上舌头,他对接吻的印象只停留在大街上看过的广告短片,主角二人嘴唇轻轻相触的程度。所以当兰赛特的舌头舔过他的下唇时,他感到有些吃惊。α的舌头趁着这个间隙,轻巧地溜了进去。

留燧明感到有些紧张,抓住了兰赛特的衣摆。兰赛特扶着他的后颈轻轻抚摸不需要语言就能熟练地将人安抚住。嘴里有第二条舌头的存在感觉有些奇怪,但留燧明并不觉得对方粗鲁。他甚至通过唾液的交换清晰地感受到了兰赛特的信息素,有着熟成皮革和香料混合的气息,透着野性又不乏精致,相当奇妙。

最后还是留燧明憋不住气了,“呜呜”的从喉咙里发出两声低咽,撇开了脑袋大口呼吸。兰赛特看他憋得通红的面颊笑了两声:“傻瓜,为什么不呼吸?”

留燧明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总觉得贴的那么近,呼出的鼻息又热,吹在别人的脸上很冒犯。

兰赛特重新抱住了留燧明,绅士般慢条斯理地询问他的意见:“我们回去吧?”

可是α的下身硬得一点也不像绅士。

十八

两人在玄关的时候就吻得难舍难分。

“欢迎回家,主人。”家用机器人AI电子声没有起伏的问候突然响起,把留燧明吓了一跳。兰赛特感到他陡然瑟缩了一下身子,觉得有些可爱。

“现在不需要你,可以去休眠了。”兰赛特命令完AI后低头对怀里的人问,“吓着了?”

留燧明看着AI半人高的白色圆柱型机体移动到插座口旁边进行充电休眠,说:“只是觉得AI的声音和它的外貌有点不搭配,我还以为会更可爱一点呢。”

兰赛特在心里想,确实。有些东西的特质就是和他本身看起来不搭配。就像你

“别想它了。”α一把将留燧明抱起来,把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

留燧明身上矛盾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他情感迟钝但内心又纤细。

比如他脸上总是严肃正经的表情,但心里可能想着“为什么AI的声音和它的外表不搭配”的小事。

再比如,他一个货真价实的β,信息素却是带着一股淡淡甜味的。虽然兰赛特早就在留燧明撞舰的那一次尝过他血液里的信息素。

他觉得这个人的信息素应该像火、像铁……是一切能代表留燧明无畏灵魂、不屈精神的东西。但都不是。

留燧明的信息素像是小孩子手里廉价的糖果。外层是亮晶晶的糖纸。彩色的薄薄糖纸可比糖果要有价值的多,糖果两下就吃没了,漂亮的糖纸收集起来也能向其他孩子炫耀好久。

他们今晚穿的都是正装,脱起来有些繁琐。但兰赛特乐于享受这种亲手剥下层层衣物的感觉。褪去了文明的外衣,人类就化为了耽于欲望的生物。

留燧明显然还不习惯和别人如此的坦诚相对,不自觉地抓紧身上最后的一件衬衫。α不在乎,双手直接从衬衫的下摆伸进去摸到了他肌肉紧实的腰,上下慢慢摩挲着。

β青年躲了两下,藏不住笑意地求饶:“我好怕痒。”α的支配欲在此刻尤为高涨,兰赛特手臂一环箍住留燧明的腰迫使他向自己贴近。

留燧明被亲得晕晕乎乎,下身也慢慢硬了起来,并且碰到了一个同样硬热的东西。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兰赛特把两人的阴茎贴在一起时,留燧明觉得自己的脸上都烧着了。

他有些慌,闭着眼睛没敢往下看。当视觉不再起作用时,其它的感官成倍地放大。兰赛特引着他的手,将两人的阴茎一起握住撸动。

兰赛特阴茎上偾张的经络、连他手掌的纹路仿佛都能感觉得到。

“怕什么……”α的潮热的吐息拂在耳畔,然后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啮咬。

兰赛特揉着他一双鼓囊囊的睾丸就知道他存货不少。留燧明处男一个,就是自渎的技巧也没有兰赛特的多。被他带着用自己的拇指搔刮几下铃口就激动得流出透明的腺液。留燧明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妄图阻止α的动作,讲话都有些磕磕绊绊:“别、别弄了……”

兰赛特笑声很沉:“怎么?舒服得受不了?”语罢手上稍微用力,留燧明就跟身上过了电一般,哆嗦着射了出来。

像一个笨拙的学生被老师手把手的教导,只不过学习的是如何在身体上寻找欢愉。

留燧明很久没有自慰,射得挺多。弄得自己掌心、手指上都是精液。趁着他还在不应期,整个人飘飘然的没什么抵抗力,兰赛特把他身上最后一件衬衫给除去了。

“不公平……”留燧明额头抵着α的胸膛,嘴里喃喃的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你还穿着呢。”

兰赛特握着他沾着精液的右手举起,留燧明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感觉到掌心被一个柔软湿热的东西划过。惊愕地抬头看他,只见α那双幽荧的眼睛一瞬不瞬牢牢盯着自己,捏着自己的指根将手掌舒展开来,舔掉上面的精液。

肉红色的舌头时而在指缝间隐现,亦或顺着指尖将留燧明的手指含进嘴里。

留燧明想别看脑袋不去看他,但就像被那双眼睛蛊惑一样根本移不开视线。

太超过了。

怎么会有这么能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那你帮我脱,这样公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