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苔岑额角青筋直冒,声音也哑了:“夏赊雨,操,我快死你身上了。”

大概又来了两次,夏赊雨到最后已经再也出不来,意识也模糊。等再清醒的时候,隐约有意识是傅苔岑把他抱起来,往淋浴间走。

这姿势令夏赊雨怪舒服的,他下意识抬手要搂人的脖子,结果还没搂到,目的地已经到了。

傅苔岑把人放下,夏赊雨懒洋洋地挂在对方没穿衣服的上半身贴着正舒服,却被抬起一条腿 ,下巴也被掰着转过来,强迫他朝镜子的方向看。

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镜子里映射出身上布满墨色书法的赤身裸体的自己胸膛上的大字放肆不羁,神游天外,腿根处的小字锋利隽永,划开皮肤的旖旎之色,完全是兴之所至,忘乎所以。以字体意,由这些尽兴的“创作”简直能看出这场床事有多失控荒唐。

“我想象过这样的画面,但远不如今天亲眼见到得好。”傅苔岑的眼底有种罕见的兴奋,像是长久的灵感枯竭后突然灵犀所致想到了完美的篇章。

夏赊雨仅用一条腿站在那里,膝弯还被身后的人把着,因此从镜子里还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身体。被这幅画面震撼之余,夏赊雨转了下腰,意料之中地看到盖在臀侧的朱红小印。

他就知道这人这么满意,不可能不落款。

可如今夏赊雨理智回归,现在只关心得将这些东西赶紧洗掉,毕竟他还要见人,更不要提这一床狼藉,怎么和打扫卫生的张伯解释。说起来也怪自己,要不是偷听到傅苔岑说的那些话,令他的恋爱脑占领高地,完全昏了头,也不会搞到这个份上。

“这下满意了?”夏赊雨一边搡开傅苔岑,进到淋浴间里去,一边忿忿道:“这是奖励,傅苔岑,仅此一次,下次别想。”

傅苔岑正要抬腿跟进去,却被抢先一步关上的玻璃门隔在了外面。不过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深感遗憾,或试图闯入,只是屈起一条腿悠闲地靠在门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里面响起淋漓的水声,洗了没两分钟,淋浴间的玻璃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水汽瞬间涌了出来。浑身湿淋淋的夏赊雨站在那里,气愤地看着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的傅苔岑。

“这个印章为什么洗不掉?!”

“抱歉,忘了说”傅苔岑缓慢勾起唇角,视线落在夏赊雨水珠遍布的漂亮屁股上,“上午在文房店买的,防水印台。”

【??作者有话说】

有大幅删减

第58章 给我一个亿

夏赊雨实在没脸见人,晚餐是让张伯直接送到房间吃的。并且在他的极力坚持下,傅苔岑没有将弄脏的床单假手于人,自己拿去塞进洗衣机洗掉,又让张伯送了干净的来换,借口说原来的床单被核桃跳上来弄脏了。

晚间冯也荞过来告别,她有别的行程安排,要提前离开泾县。而傅苔岑有事路过合肥,便和夏赊雨订了第二天上午的飞机返程,因此一大早便要坐车出发。

夏赊雨没想到经过前一天的不欢而散,傅松义竟还愿意出来送行。只是这时候夏赊雨再见他,早就没有之前那么自在,见到人之后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伯父”。

临行前又发现前一日买的宣纸毛笔忘记拿,傅苔岑回房间去取,留夏赊雨和傅松义站在院子里。太阳还升得不高,天井里薄薄一层日光,把人影拉得狭长,傅松义不时捻动手指往水缸里投食,金鱼蜂拥而上,款摆摇曳,尾鳍将水面拨起粼粼波光。

夏赊雨是做商务出身,任何一句话到他这里也不能砸到地上,哪能容得下这么长久的寂静,所以尽管忐忑他还是主动开口寒暄:“爷爷还在睡觉?”

“嗯。”傅松义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当然,也可能还在生昨天的气。”

发现这父子俩都有一句话噎死人的功力,夏赊雨语塞。

“我有一句话想提醒你。”傅松义忽然说。

夏赊雨站直了些:“您指教。”

“你应该了解苔岑,他是个没长性的,就制笔这件事,他从小做到大,说不干就不干了,你有什么把握他一直跟你在一起。”傅松义说,“我不是那种两头劝,背地里搞鬼的人,我只是要你好好想一想,别一时冲昏头脑。”

“您吓了我一跳”夏赊雨淡笑了下,“我以为您要说送我一个亿,让我离开傅苔岑,我还在想,如果是这个条件,还挺有诱惑力的,我真不好拒绝。”

“”这化解方式倒是四两拨千斤的,傅松义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说动了。

“刚刚是玩笑话。”夏赊雨收敛了神色,“伯父,真要说的话,可能有点冒犯,我有两点不太同意。第一是傅苔岑不是没有长性,他只是太有长性,所以一切有悖于他认定的事,他都没办法屈服。当然这可能是缺点,也可能是优点。第二是我没打算当那种怨偶,一辈子怎么样,不一辈子又怎么样。我谈当下的恋爱,我也有自己的工作,与其说有一天他会先不喜欢我,我觉得为什么不能是我先不喜欢他?”

不卑不亢的态度倒叫傅松义正色起来,他眉间愈皱,看着夏赊雨。

“但人只能做当下的事,现在我们在一起,也挺开心,所以想为了更久一点在一起做努力,也许一不小心就一辈子了。”夏赊雨笑笑,“当然我明白您的顾虑,还有厂里的事情,我会再想想办法,尽量让您和爷爷都放心。”

傅松义不明白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可想,正要开口询问,恰好傅苔岑取了东西返回,他便闭了口。

夏赊雨就和傅松义点了点头告别,从石阶上下来,跟着傅苔岑往门口走。知道以夏赊雨的能力大概率不会吃亏,傅苔岑也默契地没有多问,上车前,他将一个画筒递给傅松义:“乔叔叔要的题字,来不及送过去,回头您转交他。”

傅苔岑一贯守诺,别人随口邀约,他也会放在心上,其实除去发展道路上的龃龉,邻里的长辈他都很尊重,做事倒也稳妥。之前有一家老人需要泰国的一种特效药治疗风湿,最后也是傅苔岑托人代购再辗转寄回国内。

这些其实都是傅松义很看重他的地方,大概也是因此,对他的期待越高,落空的时候才会越愤怒。

傅松义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地将画筒接过来,按了按他的肩膀:“别犯糊涂,昨天我和爷爷说的话,你再想想。”

傅苔岑笑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昨天说的话,您和爷爷也再想想。”

飞机飞上云端,两小时后即落地浦东。一开机,就收到不少新信息,由于周一多请了一天假,其中不少是工作相关的,翻到靠后一些,发现有两条来自徐莫北。

“上次选的镇纸,老爷子满意吗?”

可能是过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复,他又等不及,干脆发了下一条过来,直奔主题

“周末有个文房主题的高端展会,在陆家嘴,你和傅老师一起来吗?”

之前给傅老爷子挑礼物的事情,徐莫北出了不少主意,从拿下镇纸到后续检验也一直在出力,现在的邀请更是之前说好的,必不能爽约。

夏赊雨看向身边推着行李的傅苔岑,扬了扬手机:“你这周日有没有空?之前提过的那个朋友想周日一起见个面。”

回泾县的行程圆满结束,虽然有些计划之外的情况发生,但总算是走完了流程,按理也该到傅苔岑兑现他的承诺的时候了。

傅苔岑调出日程确认了一下:“应该可以。”

夏赊雨舒了口气,掏出手机回复徐莫北。

看着对方低头发送消息的样子,傅苔岑问:“这个徐莫北,是你大学同学?”

“对。”

“住一个宿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