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开了房,那人一件件脱掉衣服,健康的蜜色肌肤,肌肉分明,倒是挑起了贺洋几分欲望,他对那透明的玻璃洗手间扬了扬下巴。

彼时,两人还不知有场暴风骤雨的降临。

俞希不仅掌握贺洋的诸多信息,也有酒吧老板的眼线。他只以为对方找陆明聊天喝酒,却没想到还能找到个人开房,他像是捉奸的老婆,脸色阴沉地驱车到酒吧。

经理认识贺洋,消息先告诉了刘肃,又立马告诉了会所大老板,可怜大老板正在温柔乡吃喝玩乐,硬生生抬起略显肥胖的身体,着急忙慌、争分夺秒的穿戴整齐,来酒店门口候着了。

“俞董事长看上的人你怎么不拦着?还让他去开房?要是俞希一恼火迁怒我们你也别干了。”

经理苦哈哈的说:“不是我不想拦,搭讪的是俞大少老婆的堂弟啊,我们都惹不了,只能通知刘助理了。”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司机把加长林肯停在会所门口,俞希抬腿下车,还是一身黑西装,在夜色中更衬得肌肤似雪,像中世纪冷傲嗜血的吸血鬼。

刘肃紧跟而下,还不由自主地看车道有没有何意赶来的身影。

今天如果何意不来,那这人估计凶多吉少,刘肃自被俞希搞过一次突然开了窍,不敢再把对方当年纪小的兄弟,实实在在的篡位权谋家,以前是他看不明白。

胖胖的老板苦哈哈的笑:“董事长,这是个误会啊。”

俞希冷冷一看,老板连话都不敢说了,瑟缩的看向刘肃,刘肃装看不到。两排黑西装的健壮保镖已经就位,他迈步直上娱乐会所13层的1 。

贺洋坐在床上调控电影频道,门外传来了门铃声,“您好,客房服务。”

他什么时候叫了客房服务?他上前一打开门,对上的是俞希惊艳决绝的脸,对方一脸怒火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到在墙上,后面的保镖鱼贯而入,冲进浴室把不明所以的何黎押了出来。

“什么情况?卧槽?”何黎骂道。

贺洋眉头皱的紧紧的,防备心很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擅闯我可以报警的!俞希!!”贺洋又不是面捏的,如果说曲辰的事他心寒死犟,现在没有隐私的强闯让他把理智都抛向脑后了。

“他长得有我好看吗?这么迫不及待找我啊,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俞希美颜的脸带着惊人的冷意,话说的都淬满了毒。

被强压在墙上的贺洋终是没忍住,纠葛的手臂双双拼力,他发了狠挣脱开来,下意识一拳挥了过去。

“你为了他打我?”俞希不可置信睁大双眼,和贺洋扭打在一起,对另一边吼道:“站着干什么,给我打。”

另一边押着何黎的几个保镖听到命令开始围殴。

刘肃在一旁看着痛扁的何黎,再看看和老板扭打在一起的贺洋,晕头转向地拉架,“别打了别打了,贺洋?!”

贺洋一手按着俞希的肩膀,一手掐着他下 ,手劲很大,骑在他身上问:“你为什么知道曲辰?又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俞希攥着他的手臂,趁他不注意支腿挺胯,贺洋重心不稳被他推翻,俞希趁势骑坐在他身上。

兵荒马乱。

“我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这三年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你现在去哪里和谁见面我也都知道!”俞希理智全盛气凌人的自爆。和俞朝如出一辙的犯蠢。

刘肃郁闷的捂了捂脑袋。

贺洋一拳砸向他的腹部,俞希也反射性拳打贺洋的眼眶,两个人拳打不尽兴,扭打着、抓头发、掐脖子。

动作返璞归真,同样难舍难分。

片刻两人都鼻青脸肿起来,皮肤片片红肿,衣物遮盖下的腹部也都有些内伤。

刘肃能文不能武,此刻顾不了太多,对剩下的保镖道:“看什么?过来拉架啊!!”

他最先过去,被俞希一腿就踹了出去。几个保镖也是挨着他们二人的手肘和挥打,终于把两人分开了。

相互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比任何怨侣都期待对方死。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贺洋擦点嘴角的血迹,站着喘气,终于有功夫看看周围环境,何黎奄奄一息的在地上装死,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

门外又冲进来一个白影,何意看清贺洋惊讶到:“贺洋?怎么回事?”

她看向另一边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啊!!何黎?何黎?叫救护车,快!”

保镖们只看俞希脸色一动不敢动,沉默着。

贺洋摸了摸绞痛的腹部,走了过去,对何意说,“你打电话,我和你把他扶出去。”

在场人冷静下来也都看清了形势,装死的何黎在贺洋将要碰到他时连忙闪开,动作迅速的歪倒在何意身上。

贺洋:“……”

悄悄放一点点水的保镖都憋着脸,忍笑忍得痛苦。

何意伸手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弟弟,圆场道:“我看,误会误会啊,何黎也是啊,怎么这么蠢?连俞希喜欢谁都不知道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和亲戚聊聊怎么这么不会挑场合?”

随机又对贺洋道:“我这弟弟就爱犯浑,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贺洋沉默,因为他知道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不仅因为曲辰俞希逼着他,院里领导层施压让他巴结金主,风言风语肆意,如今见到了老熟人何意,还要催促他向俞希求情,这都是什么事啊?

所有人都在逼着他面对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打了一架也没消气,反而沉淀厚重了。

“这话怎么说的?要犯浑也是我犯浑啊,是我饥渴难耐,是我普通庸碌又想着攀高枝,俞董事长成熟稳重,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攀高枝的何意被噎的说不出话,贺洋拿他们的话反怼回去咄咄逼人,他是真的生气了,冷下脸,一走了之什么都不想再管了。

俞希更清楚枕边人的脾性,慌忙扯着他的手臂,哀求:“你别走……”

贺洋只是平静的望着他,曾经总是笑意满满,带着宠溺与爱意的眼睛,现在一片冷意,贺洋只是把他的手臂扯开,就好像撕扯他心脏的血肉。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