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朝目中无人,俞家电子产品的发行遍布全球,他轻视T国因而新产品出了问题引发争议不仅没有及时处理,反而态度敷衍,苛刻员工,造成T国的全民抵制。俞正天有心锻炼他,分配给他管理东南亚国家的相关事务,可他竟一上来就犯了个大错。

真是愚蠢,又自傲。

俞正天实在是恨铁不成钢,骂了他许才让俞朝灰溜溜地出来。

同行的助理一声不敢吭,生怕被大少爷迁怒,听他骂骂咧咧:“该死,老头就是故意的,俞希比我早入公司那么他处处教导,我不过是犯了点小错,就捧俞希踩我,哪有做父亲的样子?”

同行的助理是个聪明人,连忙道:“少爷说的是……”他只有附和,赚着难赚的钱,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生跟了个有权有势的草包,脸也豁出去不要了。

大概十分钟后,还是这条俞朝和助理路过的宽敞走廊,走过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次事情有俞希的参与吗?”俞正天的沙发背对着来人。

那人兢兢业业地回答:“俞希曾提过‘要是俞朝这件事搞砸就好了’,但是因为最近我们工作比较繁忙,他应该是没有机会做这件事的。”

俞正天玩味道:“工作繁忙?”

“行了,你继续盯着他吧,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汇报。”

那人轻声轻脚地走了。

屏风后管家抱着资料走了出来,“他没有撒谎,检举的人是之前和少爷有过争执的韩家。”

俞正天抽着雪茄:“真是……我还是喜欢有脾气的孩子啊……”

畏手畏脚算什么呢?被不入流的女人养废了的儿子,一点也不像自己。

管家姿态优雅地拿出冰桶中放着的威士忌,把冰球放进杯子中,轻轻倒入了美丽的液体,敛眉想如果俞希真的做了,怕是一出事就被俞正天扳下台了吧。既要让人家有实力做棋子,又不能让人有野心。

人的命数果真是不同的。

刘肃胆战心惊地回来,刚一转身就看到俞希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肃哥?你去哪儿了?”

刘肃心都快跳出来了:“我刚有点饿了,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俞希神色不明,指尖敲击着面前的实木桌子。“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肃哥,我知道你住哪儿,知道你的家庭背景,我们朝夕相处四年……我也许还有些地方不了解,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刘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俞希难得笑笑,笑意不达眼底:“我也不懂父亲怎么会听闻谣言,注意到贺洋的。”

刘肃面露心痛:“小希?你怀疑我?”

俞希摇了摇头:“怎么会呢?肃哥。我只是难过我的人却站错了队,这会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刘肃惊疑不定,他的确是俞正天派来监视他的,可是这几年见到俞正天的次数屈指可数,话都没说几句,他也尽量实话实说。

他并不认为俞希有证据说自己是俞正天的人,那现在这模棱两可的话,是俞希在诈自己吗?

随后两天刘肃一直有些心律不齐,预感有事发生的样子,直到第二天傍晚收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声嘶力竭地哭喊:“小肃啊,你快回来救救你爸爸吧,他欠了高利贷,把我们的养老金都赔进去了还欠了几十万,现在一顿人把家里都砸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刘肃一头冷汗下意识看向俞希的办公室。

“俞希,我家里出事了,现在要请个假回家一趟。”

俞希露出吃惊的神色:“我知道了,你放心走吧,需要帮忙告诉我。”

刘肃咬了咬牙,眼都红了:“是你吗?是你干的吗?”

俞希笑了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肃哥?你怀疑我?”和那晚刘肃的回答如出一辙。

刘肃差点没哭出来,“你怎么能这么做?是你做的!可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对董事长说了不关紧要的几句话,你竟然要这么对我?”

他简直难以相信,他自认为没做过不利俞希的事情,却因怀疑就被对方害得快要家破人亡。

俞希美艳的脸上清冷一片:“肃哥,你冷静点。你看吧,人就是这样,如果当晚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怎么会有今天的事呢?总是心存侥幸会一无所有的。所以,现在选择权是在你手中啊……”

总是心存侥幸会一无所有的。这可是俞希的亲身体会。

人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刘肃啊,不听话就要被教训的,选错了主人也是会被教训的

时间过得飞快,在一个瑞雪纷飞的冬日,温暖的心理咨询办公室迎来了一个俊帅的大学生。

他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鸭舌帽,背着黑色的书包,在一片雪色中大步走来。

前台的漂亮小姐姐一下子语气都温柔了:“请问,您预约了咨询是吗?”

贺洋戳了戳手机,调出预约的界面,“嗯,四点到六点的。”

现在的大学生有这样那样的压力,小姐姐看着他冷淡的脸庞心跳得很快,“好的,我知道了,您先坐在那边沙发上等一下好吗?”

贺洋走过去坐着发呆,近几日的消息铺天盖地传来,想躲都躲不掉,例如:俞家大少爷宣告订婚!

俞家大少曾与F国美妇的爱恨纠葛!

俞家大少婚姻形同虚设?点击观看一手快报!

角落中那则:俞家私生子疑似和秦氏大小姐密会?行业知情人猜测不久公告订婚!

这个才是贺洋来此的最大原因。

等贺洋走进咨询师的办公室半躺在沙发上,闻着办公桌上散发的木质清香时,听到玻璃墙外呼啸的寒风如鬼号,而室内平静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