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见过他哥抽烟或者抽雪茄的样子，可眼下的姚世诚似乎尤为愉悦，关键是桌上也没有抽过烟的痕迹。他正奇怪着，就见姚世诚靠着椅背后仰，眼皮半阖，过了许久才重新抬眸朝他投过来一个短暂而轻飘的眼神，带着几分森冷的不快。

“嗯？找我什么事？”

“......”

姚世诚在军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刚回家，姚世霖几分钟前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便找了过来，可他没想到姚世诚是这么一个古怪的状态，不知道这个时候问姚世诚那件事是不是合适，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跟你聊聊许一心的事情。”

桌子底下。

许一心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一僵。塞入口中的性器趁他分神，又捅得深了些，可他只能强忍着，不叫出声音。

“许一心？怎么又提到这个人了？”

姚世诚把手搭在许一心的后颈，指尖在抑制贴摩挲，只要轻轻揭开一角，姚世霖就会闻到苦艾的味道。

许一心连忙按住姚世诚的手，仰起双眼，对姚世诚无声地乞求。

姚世诚也向下晲着许一心的脸。眼神充满欲念，却是冷冰冰的，恐吓意味十足。

后颈的手掌纹丝不动，几秒时间，在许一心的感受里被拉得像半个世纪那么长，那么煎熬。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可笑。忠诚这种事只有0和1的区分，今天是他主动上的姚世诚的车，上了车他就该知道姚世诚会对他做什么。那一巴掌，算得上什么抵抗，又谈何对姚世霖的忠诚，反倒像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闭上眼睛，动了动酸胀不已的眼球，许一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握住阴茎的根部，乖顺地舔上去，小幅度晃动脑袋，试图以这样讨得姚世诚的“仁慈”。

姚世诚鼻腔喷出两道热气，扬起下巴，看向桌前的姚世霖。

姚世霖的眉头皱得更深，语气透着疑惑：“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姚世诚语速缓慢地答道。⑴1﹤零散㈦⑨⒍8〝②1

姚世霖顿了几秒，“那我就接着说了。我想问你，你那天为什么在酒会上打了赵宇，你对许一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和赵宇只是私人恩怨。”

“什么恩怨，为什么我没有听过？”

“难道我什么事都要跟你交代吗？”

姚世诚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如果放在以前，姚世霖必然会臭脸离去，可他今天是有事来求姚世诚的，尽管一股怒火顶到胸口，他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姚世霖咬牙切齿道，尽量使语气柔和，接着说：“哥，我知道你认识人口调查署的人，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许一心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你自己查不了吗？”

姚世诚坐在椅子上，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脸上露出更多的享受神情，而对面的姚世霖却捏紧了拳头。

其实姚世霖知道自己的性格很冲动。八年前和许一心分开，原因大部分要归咎于他的不成熟，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他这辈子只为求许一心别走低过一次头，其余时候心比天高，受不了气，更服不了软，哪怕是向父兄。然而，他偶尔也在想，如果当初不是他那么倔，是不是就不会和许一心分开了。懊悔是很折磨人的东西，在许一心那天抱着他说有难言之隐，说爱他的时候，懊悔就像突然发芽的种子，长满他的思绪。

最近，许一心又不愿意见他了。

他慌了，心里很急，就像病急乱投医的人，无奈之际找上了姚世诚。

在他的心里，姚世诚怎么说都是哥哥，是家人，或许他肯低头，姚世诚会愿意帮他。他站在书桌前，慢慢把捏紧的拳头又松开，喉咙涩得厉害：“我...查不到。求你帮帮我，哥。”

姚世诚盯着姚世霖，目光平静。他一向心高气傲的弟弟竟然会求人了。姚世诚有一丝意外，但说不上触动，反而觉得姚世霖有点窝囊。

可是......

许一心怎么哭成那样了？

Omega本来就小，跪在桌底下蜷成一团，小得不可理喻。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给他口了，紧紧捂着嘴，身体抖得很厉害，眼泪爬得脸上手上都是。

被人捏住心脏的闷窒感又漫上心头。他的目光落向桌底，收不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对姚世霖说：“我不是说过许一心他是个......”

“他不是。”姚世霖打断姚世诚，“如果你又是要说那些许一心的不好，就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不多久，年轻的Alpha恢复了负气的表情。

“算了，你当我今天没来过吧。”

姚世霖语带懊恼地说完，便作势要走，走之前看了一眼姚世诚，发现姚世诚仍没有在看他。

一道蕴含怒气的关门声。

然后，房间里变得寂静，只剩下排风扇嗡嗡的响声，不过仔细听，能听出那嗡响声下，有非常细微的不自然的呼吸声。

姚世诚把许一心从桌底拉出来，扯掉他的手掌，压抑的哭声立即溢了出来。

毛衣的袖子都哭湿了一块。

姚世诚捏着那块湿掉的袖子，有种奇怪的感觉，湿漉漉的触感好像沿着指尖，蔓延到了心里，不仅湿，而且涩，让他不太舒服。

“他走了。”

姚世霖已经离开，但许一心依旧紧咬嘴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怕他就这么把唇咬烂了，姚世诚上手掰许一心的嘴，不料刚伸出手，一巴掌却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许一心这次用了劲打的姚世诚，打完也没有半分悔意，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他，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我恨你。”

他让许一心爱他，结果许一心说恨他。

姚世诚抬眼看许一心，舌头往被打的那边腮顶了顶。眼见许一心扬起手，巴掌又朝他袭来，他半路截住那纤细的手腕，然后往桌上一推，把许一心粗暴地压在桌上，吻了上去。

许一心破天荒的，发了狂似地挣扎，双腿在姚世诚身侧又蹬又踹，桌上的东西被拧在一块的两个人挥下去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