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停止了，只有余清禾哭泣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晰。

余清禾哭着说道：“哥……哥哥，别打了，别打了……”

余清衍气的不轻，他的声音嘶哑粗粝，无端听的人心里一惊：“余清禾，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说完他转身就走，多余一个眼神都没在分给他。

余清禾左右为难，既放不下负气而走的哥哥，又担心刑曳风的伤势：“你，你怎么样？”

刑曳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故作轻松道：“没事。”

他看着余清禾为难的神情，心下酸涩，但还是假装大方说：“没事，你先去找你哥吧，今天是我莽撞了。”

后面的声就有些听不太清，余清禾去追余清衍，刑曳风在厕所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傅棠和傅嘉才从隔间里出来，傅嘉的神色复杂，可这是刑曳风和余清禾自己的事，他也不能掺合。

傅棠能感觉出来傅嘉的情绪变化，他握住傅嘉的手，安慰他说：“小琛，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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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三十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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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刑曳风和余清禾中间发生了什么傅嘉也就不知道了。

傅嘉又向傅棠打听过，傅棠也不愿多说，他说：“小琛，这说到底也只是别人的事，你知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傅嘉也觉得是。他知道得再多也没什么用，他可以去安慰刑曳风，但刑曳风有可能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安慰，

开学之后余清禾转了学，刑曳风就此消沉，也不算消沉，就是性格变了，从之前大大咧咧有些傻气的阳光少年开始变得沉默，他从一夜之间就长成了有心事的大人。

傅嘉现在沐浴在爱之中，在傅棠的爱的浇灌下，他脾气变得越来越好，人也越变越温柔，虽然性子还是那么急，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点即炸的小炮仗了，他和班里其他人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以前都是刑曳风照顾着傅嘉，现在换成了傅嘉照顾刑曳风。

傅嘉把盒饭往前推了推，皱眉道：“你还是吃点吧，你看你现在这样子。”

刑曳风表情恹恹的：“我吃不下。”

“吃不下？你绝食啊？难道你饿死了余清禾就能回来？”

傅嘉这话说的扎心，刑曳风脸上表情一变，变得更加灰败，傅嘉看到刑曳风的样子，也自知失言，他沉默了一瞬，语气重新软了下来，说：“你还是吃点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傅嘉把筷子递过去。

“傅嘉。”刑曳风接过筷子，突然开口唤他，“你和你哥......”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是那种关系吧？”

“啊？”傅嘉一愣，然后脸色迅速涨红，他下意识就要反驳，“什，什么？我和，我......”

他话说得结结巴巴颠三倒四。

刑曳风语气平淡：“你别否认，我能看出来，你喜欢你哥。”

傅嘉心里的那点气泄了，他喜欢傅棠，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傅嘉诚实点头：“对，我喜欢我哥。”

“你们，”刑曳风又问，“做了吗？”

傅嘉脸上的红更甚，眼神飘忽不定，胡乱地点了点头。

既然喜欢都能承认，做过，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吧。想是这样想，但脸上的温度还是不断再攀升，羞怯的情绪从心底一直蔓延到眼底，傅嘉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傅嘉，你觉得你们有以后吗？”刑曳风轻声问。

“什么？”他声音太小了，傅嘉没有听清。

“我说，你觉得你们能有以后吗？”刑曳风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你哥，虽然你们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可你们的名字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法律已经规定了你们的关系，就是兄弟。”

傅嘉的表情冷了下去，他问：“刑曳风你到底想说什么？”

刑曳风继续道：“同性恋本来就不被大众接受，不能结婚，没有确定的以后，要是不爱了就随时可以分开，要是......”

“刑曳风你有病吧？！”傅嘉彻底听不下去了，“你现在在说什么？你说你和小禾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吗？你觉得你们没有以后所以也把之前的东西全部都否认了吗？”

“我，我不知道。”刑曳风痛苦地摇头，“我联系不到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没有想过我，这些我都不知道。”

“所以你觉得你和小禾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吗？你后悔了？”

刑曳风摇头：“我没有后悔。”

“那你还喜欢他？”

刑曳风的表情坚决：“我还喜欢他。”

“那你他妈的在这儿发什么神经？说那么一些有的没的？国内不能结婚就去国外结，你怕老了小禾不能在手术单上给你签字你们就去公证处做个公证，你要还喜欢他，你就等着他，要不就好好挣钱，有能耐了再去找他，别老摆出现在这幅怨妇样。”

傅嘉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将他从长久的噩梦中唤醒。

自此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到余清禾，这个人好似化成一场烟被风吹散了，他消失地彻底，他所有有关余清禾的记忆都像是一场漫长的梦境，现在梦醒了，人也消失不见了。

可刑曳风知道这不是梦，他曾真切地拥有过他，亲吻过他，爱过他。

他现在还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