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跟你交往。”夏松再一次跟男人确认这件事。

霍文越听到他的话,眉头皱的越发厉害,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他手指用力了一点,突然凑过去吮夏松的嘴唇,像是啃咬一般吸着他的两片唇瓣,又撬开他的齿关,将舌头强势的滑入他的口腔里,舔弄着他的软肉。他用上了十二分技巧,像是故意要把老师吻到浑身发软一般,夏松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但到底被他的气息所蛊惑,身体发软,竟有些站不住一般,还是被男人手臂一揽,紧紧的抱在怀里,才算没有跌倒。

霍文越满意的松开他的嘴唇,嘴角也露出愉悦的笑容来,“老师被我一吻就浑身发软,还说不是在跟我交往。”

夏松呼吸有些不畅,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他喘息一声,故意道:“我的体质如此,跟别人接吻的时候,我可能会软的更厉害。”

“你!”霍文越气的有些发狂,这些时日以来总是这样,老师总是拿言语刺激着他,让他身心都变得暴躁,好像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才罢休。但他也知道自己六年前做的事太过份,脸面转变得太快,让老师心生怨恨也是正常的,所以努力忍耐了下来。他忍的牙齿都在相互摩擦着,发出似乎想要撕咬什么东西一般的声响来,夏松却再也不怕他这副样子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霍文越最终败下阵来,他抱住夏松,有些委屈的去蹭他的脸颊,低声道:“老师就会气我,明明就在交往,我真的、真的不会再对老师始乱终弃了!我发誓!”

夏松面无表情的任他搂抱着,心里自然是一点也不相信这样的话的,也觉得这样的话跟他没什么相干。霍文越撒了一会儿娇,卖了一会儿乖,看他还是不吃这套的样子,才忍耐不住把怀里的人抱了起来,往门边走去。

夏松以为他要开门出去,这才终于有了反应,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下来,低声道:“你要去哪里?别出去……”

霍文越看到他的脸色,轻笑起来,“老师终于有反应了吗?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跟老师做,不知道你儿子会不会听到。”这套房子的隔音比起以前的宿舍来算是天差地别,有时候邻居家里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夏松和夏晓光的房间是相对的,中间还隔了个客厅,但如果动静大一点,难免会被对方察觉。

夏松这次知道怕了,作为父亲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跟男人发生性爱关系的时候被自己的儿子听到,他小声求饶道:“别在这里做……今天不做,好不好?”他眼睛里都带着慌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让霍文越只是看着他的眼神,胯下的阴茎就忍不住硬了起来。

高大的男人轻易的把他抱在怀里,抵在门后,故意挺着胯去磨他挺翘的臀部,让那根勃起的阴茎清楚的被对方感受到。霍文越凑在他的耳边,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白嫩嫩的耳垂,声音里已经带着压抑不住的情欲,他低声道:“可是我都硬了,老师,怎么办?”

夏松心里想叫他离开,却知道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的,他闭了闭眼,小声道:“我帮你吸出来。”

从重逢后两个人虽然有做爱,但是主动的都是霍文越,夏松每次虽然被搞到很爽,但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所以口交这种事他现在还没给男人做过。霍文越自然早就想得到他的主动服侍,听到他的话后忍不住心动,激动的舔了下老师的嘴唇,低声道:“好,老师的骚嘴也是很棒的。”

夏松羞耻到了极点,但因为避免了被儿子发现的风险,还是让他忍不住松了口气。男人坐在他的床上,他半跪在床边,等将对方的阴茎掏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那根熟悉的巨物,眼神顿时有些躲闪,心里着实不愿意再做这样的事。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屈服的伸出了舌头,去舔那根粗大的阴茎。

“呼,好舒服。”霍文越倒是被刺激的够呛,喜欢的人正雌伏在他的胯下,如同梦里一般又用舌头服侍着他的阴茎,其实只是简单的舔弄而已,也让他觉得舒服无比。

夏松低着头,几乎是闭上眼睛用舌头含吮着这根肉刃,在将男人的阴茎含进口腔里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是难受的事情,但被摩擦的时候身体还是生出一点莫名其妙的快感来,仿佛他身体里的情欲已经跟对方的气味绑定了一般,不是对方就不行,但一旦是对方,就做什么都可以。

夏松心里有些难受,他绝对不想变成这样,但是身体好像是被调教过了一般,明明受到了那么大的伤痛,还不知悔改。

男人射的有些快,等把浓稠的精液灌入他的口腔里的时候,又激动的低声道:“老师,吞下去。”

夏松脸色被捅的泛着潮红的颜色,满嘴都是男人腥膻的气息,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下,他下意识的将嘴巴里的浓精咽了进去,但很快就有一股恶心的感觉冒了出来,让他止也止不住。夏松快速的跑出了房间,跑到卫生间里,对着洗脸盆干呕着,呕的又剧烈又急促。霍文越急急忙忙的跟了上来,连皮带都没系好,一直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等夏松觉得好一点了,霍文越的脸色明明灭灭的,声音又低沉,又带了一点难以置信,“老师,我现在对你来说,真的那么恶心吗?”

夏松抬起头,从镜子中对上对方的视线,好一会儿后,他才道:“是的。”

☆、第四十七章:诚心诚意的悔过或苦肉计

霍文越脸色都僵硬住了,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那点从容从眼睛里退散,眼神中带了一点不知所措来。他看着夏松,由从小的优越条件和自身本身的自信构造起来的那些理所当然终于消散了一些,让他彻底的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不是在闹别扭,不是故意要惩罚他,也不是还在生气中,而是切切实实的已经恶心他,不想再跟他产生任何半点关系了。

他的自信心变得游移不定起来,一方面他又觉得怎么可能,老师怎么可能就会不喜欢自己了呢?明明才过了六年……

一方面他又差不多明白了,已经过了六年……

很多事可以改变,他在长大,而老师没有停留在原地等他,在被他彻底的伤害那一天起,老师也许就从未再等过他了,只有他是在转着圈的,以为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切就还会恢复原样,一点也不会改变,只要他的态度诚恳一点,温柔一点,而心软的老师就一定会顺从他,再一次投入他的怀抱。霍文越终于从自己的躯壳中探出头来,第一次意识到他并不是万能的,他的魅力也没有大到能让任何人都随他心意的地步,人的心在伤过一次后也是会有裂痕的,不论再怎么修补,都会有明显的痕迹。

而老师看起来一点也不愿意被他修补的样子。

夏松静静的看着霍文越,其实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担心着霍文越会发脾气,而这个男人向来任性自我,激怒了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夏松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但隔了好一会儿,霍文越并没有生气,眼神里透露出一点落寞的样子,那个模样都让夏松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霍文越高大的身影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光鲜亮丽,他耷拉着眼皮,语气中带着一点沉重的感觉,“老师,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那时候很任性,完全不想触碰爱情,所以才伤了老师的心,老师不能原谅我吗?”

夏松看着他,有点无奈,“我没有责怪你,真的,文越,我只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他摸上了自己的心脏,低声道:“我这里,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

这句话像是对霍文越重重的一击一般,他的眼眸慢慢的睁大了,眼神里弥漫着伤心和痛楚,他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抬起右手,慢慢的摸到自己的心脏上,似乎在感受里面不同寻常的跳动和那种痛楚的撕裂感,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知道了。”他抿了抿嘴唇,“对不起,老师,这段时间是我强迫你了。”

夏松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讶,又在怀疑他是不是又在玩弄什么把戏。霍文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失落,“我以后会在老师的同意之下再跟你接触,我不会、不会再做任何让你感觉不开心的事了。”

夏松没有见过这样的霍文越,他知道霍文越的性格,之前那些温柔的伪装他都能看得出来,而现在对方完全没有任何伪装的样子,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犹豫了一下,才狠心说出残忍的话来,“你彻底的离开我,我就能开心起来。”

霍文越深深的看着他,眼眸里都带着痛楚,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一般,几秒钟后,他低声道:“只有这件事我办不到,老师,对不起。”

霍文越在道歉之后就离开了,这让夏松有些意想不到,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稍稍有些犹豫,觉得自己的表现或者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他的性格总是这样,温柔的,善良的,平和的,跟人有争执的话宁愿自己吃点亏后退一步,被霍文越伤到这个地步,在对方强势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的说那些激烈的话,等对方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的时候,他又在犹豫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是不是要更温和一点才好,或者用更婉转的方式。

夏松躺在床上,一米五的床睡一个成年男人差不多也还好,其实如果是夫妻一起睡也不是睡不下,但是每次躺下霍文越的时候,他再躺上来就挤得多,重逢来不知道多少次夏松是在男人怀里醒过来的,这样骤然又变成了自己的独占空间,他居然有一点点的不习惯。

幸好只有一点点而已。

夏松努力忽略这件事情,霍文越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后不来打扰他,就真的没再上门。两个人有对方的社交账号,霍文越会在早晚都问安,夏松每次都忍耐着没有回复。道歉的话霍文越没有再说过,似乎他已经明白了,划下真实的伤痕后,那样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他付出了一点实际行动,比如买东西让快递送上来,不是零食就是保健品,夏松有想过拒收,但是快递员说一句“此件不允许拒收”就让他不得不把东西留了下来,他想要还给霍文越,霍文越询问一句“老师要主动跟我见面吗?”就让夏松迟疑了下来,后面他几乎连过年的年货都不用买了,因为霍文越都给他送齐了。

男人就是这样,在金钱方面从来不吝啬,不论多贵的东西都舍得买,不过他大概知道夏松的性格,这次都没敢再送什么贵重物品,就连买水果都是买的普通的苹果和橘子之类的。

这些糖衣炮弹自然没有让夏松心里松懈下来,他已经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跟霍文越还会再有什么可能性,他没有吃避孕药,但也没有中招怀孕,这让他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落。他偶尔才能梦到那个孩子,在梦里他陪着那个孩子玩耍,触碰到对方冰冰凉凉的身体的时候,夏松心里难受极了,在对方说“想要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夏松心里也是酸溜溜的,无比的后悔自己在六年前的那个决定。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回到六年前,那时候他不会在乎霍文越的想法,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甚至丢了工作也无所谓,他会尽自己的所能,来保护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让他顺利的在自己的肚子里成长到足够的时机,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会努力的养活这个孩子,让他平安快乐的长大,即使他被人看成是怪物也无所谓。

但是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办法第二次再选择,这对他或者对霍文越来说都是一样的。

从他表现出恶心对方后,夏松才多少在霍文越的身上看到了一点真心,那个男人总是会在傍晚来他的楼下,靠在一个角落里抽烟。夏松是无意间发现的,他那天在关窗帘的时候,透着一点一个电动车经过的灯光才发现了站在那里的霍文越,在看清楚了对方的脸的那一瞬间,夏松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霍文越很显然也发现了他,但隔得太远,彼此的目光都没撞上,夏松就匆匆的缩回了身体,整个人站在窗帘后面浑身都微微有些颤抖,心跳也有些加速。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明明应该知道这是对方的苦肉计,但他的心太软,碰到这样的情况时总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之前再坚定的心也稍稍有点软化下来。

他从不知道霍文越会抽烟,但是霍文越就是会在站在那里的时候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夏松有时候会把全部灯光关掉之后然后躲在窗帘后面看对方,他看不清楚霍文越的人,只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还有就是那泛着亮光的烟头。

霍文越一般是在入夜的时候来,到凌晨的时候离开,冬天本来就很冷,北风呼啸,一个人在那里站上好几个小时,夏松都不知道他图什么,明明他连说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他来的时间越久,夏松心情就越有些复杂,简直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他甚至忍耐不住拿起手机,想跟对方发信息说别在站在楼下了,但是等点开了对话框,那些字又一个都敲不下去。

夏松有些坐卧不安,这让夏晓光看在眼里,少年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松慌乱的摇头,“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电视里正放着热闹的综艺,他却一点都看不进去,一颗心还是提紧的,毕竟天气预报说今天气候特别冷,还有可能会下雪。

下雪的话,对方就会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