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回过神,露出一个浅笑出来,“你好,我是新来的任课老师,我姓夏,我叫夏松,你应该是高中部的学生吧?”
对方往他的脸上和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到他身上起着毛球的老式睡衣时,眼睛里流露过一丝嫌弃,语气还是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哦,你就是老李说的要跟我同住的那个从乡下来的老师是不是?”
夏松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对方说的话显然不太好听,不过他在李先生的再三强调下,也对对方的性格有了一个认知,所以并未往心里去,只是收敛了笑容,温声道:“是的,就是我。”
“哦,真烦,以后不要打扰我。”男生有些生气的往他的面前走过,打开自己的房间的门,又回过头来不耐烦的看着他,“对了,以后别乱进我的房间里,我的东西都是很贵的,如果丢了或者坏了,你都赔不起。”
夏松有些难堪,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里,稍稍松了口气。
被宠坏的孩子他也遇见过好几个,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只想着以后相处再小心一点就好了。他并不打算用这里的厨房,客厅也尽量不使用,只待在房间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冲突吧?
夏松这样想着,刚要躺在床上睡一觉,门却啪啪啪的响了起来。夏松吓了一跳,连忙去打开门,看到男人阴沉着脸站在他的面前时,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严重的事,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同学,怎么了?”
对方咬了咬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不是用了浴室?”
夏松点点头,他记得自己有把东西都收拾好,并没有弄脏浴室啊。
对方盯着他,“那你不打扫干净?墙壁上全部都是水,连马桶圈上都溅到了,你让我怎么用?还有你的毛巾,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吗?看着恶心死了,你的漱口杯肯定是从博物馆里偷出来的吧?”
夏松被连串的指责弄的有些懵,小声道:“我、我没有偷东西”
对方冷冷的盯着他,“那你去弄干净!否则的话你就出去,不要跟我住在一起,真讨厌!”
夏松看到对方一副斜晲着他的表情,大概知道了这个学生是一点也不想跟自己住在一起的,所以故意来找茬。夏松知道如果自己找李先生的话,兴许能搬离这个地方,但他想到在吃早餐的时候,对方苦着脸让他千万多担待的样子,估计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所以还是忍了下来,他温声道:“那我现在去打扫干净,对不起。”
男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好的脾气。
夏松拖着疲惫的身躯把浴室里再打扫了一遍,用干的布巾将墙壁上的水珠都擦拭掉,那个男生还靠在门框冷眼看着,眼睛里带着嘲弄和厌恶的神色。夏松开始还有点难受,慢慢的也就坦然了下来,他弄好后把自己的毛巾和漱口杯都拿了起来,站在男生面前,小声问道:“请问可以了吗?”
男生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需要制定一个表格,如果你不按照上面的要求的话,那你就立即走。”
夏松抿了抿嘴唇,轻轻点点头,“好。”
那份表格在夏松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被贴在了他的门上面,夏松轻轻的取了下来,上面的字虽然写的很急躁的样子,但是并不难看,一看就是小时候好好练过书法的。夏松对对方的印象又稍微回温了一点,等他看清楚上面的条约时,那些好感又慢慢的降了下去。
很显然对方提的要求都很过分,比如说早上六点到七点半他都不可以用浴室,还有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他也不准用,每次用完后要把浴室打扫干净,客厅里的电视不可以放,需要通过申请,厨房不可以用,因为他不喜欢闻油烟味,洗衣机的使用时间也有规定,还有他需要承包打扫所有的卫生,不包括他的房间,其他的更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比如夏松也不能带其他的人回来之类的,反正全部是一些约束他的行为。
夏松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看完了,他看到对方的落款写着“霍文越”三个字,猜测应该是对方的名字,夏松没有犹豫,找出笔来把自己的名字规整的签了上去,又将它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相比起一点也不好相处的室友,同学们就显得可爱多了。夏松其实有些紧张,他虽然已经当了六年教师,但到底是小地方,而且那也是他的家乡,彼此情况都知晓一点,不像在这里,他所有的情况都是未知的,连教课用的工具都有些不太一样。
夏松适应了一个星期才适应了这个学校的生活,占地面积太过宽大也是让人有点苦恼,他从宿舍走到办公楼都要近二十分钟。其他的教师对他还算比较和蔼,除了个别的姿态有点高高在上之外,其余一切都还不错。
夏松的课程比较轻松,他只上两个班的语文课,其他的时间都很自由,自从他发现这个学校里有一个特别大的图书馆之后,大部分空闲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夏松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他教学的方式其实也有自己一套,多上了几堂课后,学生们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夏松也上了一次公开课,当时校领导几乎全部都来了,他心里有些紧张,不过在讲了一会儿后就慢慢的放松下来。他向来是个宠辱不惊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人就比较好相处。
不过他几乎能跟所有的人相处的都不错,唯有跟霍文越有点不太对付。
夏松明明已经严格按照了对方的要求行事,但霍文越就是能找到挑刺的地方找他的茬,比如说什么浴室太脏啊客厅里有灰尘啊什么的东西,夏松每次被他挑刺的时候也都忍耐着,他不言不语逆来顺受的态度似乎更让霍文越起劲,找更多细小的地方观察着。
夏松下了课回到宿舍,早早的洗了澡,把浴室打扫的一层不染,等衣服也洗的烘干了带回房间,确定没什么遗漏了才关上了门。霍文越现在连门都要求他不能锁,理由是说怕他窝藏旁人,他每天要检查的,夏松也就不锁门,任他走进来检查,反正他也确实没藏人,不怕对方查看。每次霍文越进来都会拎着一些细节攻击一番,夏松坐在书桌前看他的书,当作没听到,这样的态度就让霍文越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这天夏松到入睡前男生都还没回来,夏松把看的书页用书签做好记号,然后上了床,关掉了灯。他其实觉得这里真的不错,图书馆里的种类繁多,他因为有教师证的关系,借书根本不需要钱,这让他欣喜不已,特别是找到几本以前想看但是都没有找到的书之后,更是如饥似渴的研读着。他对课程也很认真,每天回来必须要先做好准备,甚至是其中一些小的典故也提早标注好,认真备课,这样的话第二天的课堂上就不会显得干巴巴的,而是比较有趣。
夏松睡的很快,在他快完全睡着的时候,门突然又被大力的推开,灯光亮了起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满脸不悦的看着他,“浴室太脏了,你没有打扫吗?”
夏松愣了一下,摸索着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好,掀开被子下了床,“哪里脏了?我再重新弄。”
“哪里都脏,简直脏透了,我都没有办法用,你快一点。”霍文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着,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
对方明显就是挑刺,夏松却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走出房间,背后的男人跟了上来,夏松看到干干净净的浴室,认命的拿出布巾再重新打扫了一遍。
霍文越看着他打扫的样子,自己也觉得这个乡下来的老师脾气未免也太好了些,不过这一点都没有让他心软,反而起了越来越多想要欺负他的心思,这仿佛是他繁重的课业中减压的乐趣。他冷哼道:“你还真是如同蟑螂一般坚强呢,脸皮也厚的厉害,普通人应该早就自动滚蛋了吧?你居然还能忍得下来,说起来我都好奇学校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夏松没有回应他,低眉顺眼的继续抹着马桶,连着边边角角都擦拭了个干净。弄完后他站了起来,目光也不看着男人,只温声道:“可以了吗?你检查一下,如果还有哪里不干净,我再擦一擦。”
霍文越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个人,夏松这么顺从的样子,让他的火气都旺不起来了,他看着干干净净的浴室,确实一点刺都挑不出来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冷哼了一声,“算了。”
夏松明显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那我先睡觉了,晚安。”
他声音如同山间小溪涓涓细流发出的声响一般,听在耳里非常的舒服,一点也不刺耳。霍文越听到他说的这句“晚安”,心尖忍不住微微收缩了一下,他有点不情愿的看着夏松从他身边经过,眼神瞥到他那尖尖的下巴和白皙的肌肤的时候,下腹突然冒出了一阵火热,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第三章:用按摩棒自慰被学生撞破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度过了一个月之后,夏松才彻底适应下来。他的妻子总是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去什么有名的景点什么的,如果有看到合适的衣服记得给她买之类的,夏松都耐心的听着,温柔回应道:“我没有出门,学校里什么都有,也不需要我出门去买,衣服的话,等我下次出去逛或者你也可以来玩一次我们再出去买。”
妻子听到他的话兴奋起来,“真的吗?我也可以去吗?”王柔是个家庭主妇,并没有工作,专心在家带儿子,所以空闲的时间很多。
夏松抿了抿嘴唇,温声道:“嗯,明年的话应该可以,到时候我们再安排好吗?”
“好吧,工资的话你记得按时转回来哦,对啦,你的补助金是每个月都发吗?还是等一年期限到了后一起发?”王柔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工资,其实夏松并不是特别想要这次机会,毕竟有可能会得罪人,但是王柔撺掇着他一定要来,所以他也就来了。
夏松道:“应该是到时候一起结,工资卡我是放在家里的,你找一找衣柜的抽屉里。”
“哦,好的。”
听到妻子挂断了电话,夏松原本还想问问儿子的学习情况的,都没来得及问出口。他跟妻子的感情算是真正的相敬如宾,两个人在读书的时候关系走得稍微近一点,但是王柔更喜欢别的人,那个人是个混子,两个人偷尝了禁果,然后让她怀上了小孩,之后那个男人在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跑了,对方的父母也不认她肚子里的种,反而还骂她不要脸,王柔就只能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她家里还有个弟弟,父母不免重男轻女,看她出了这样的事,对她越发不好,千方百计的想把她嫁出去,给她介绍的都是一些离婚的或者丧妻的中年男人,王柔那时候才十八十九岁,自然是不愿意的,也拖了几年,直到跟夏松重逢。
当时夏松的条件还算不错,长得也周正,性格也好,又有个教师的铁饭碗,简直没有再好的接盘对象了。
王柔刻意的接近了几次,有一次夏松被她灌醉了,醒来后他和王柔都一起躺在了床上,对方浑身赤裸,哭哭啼啼的要他负责,夏松其实知道两个人其实没有做最后一步,因为他即使喝醉了,双手也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内裤,就怕有人发现他身体上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跟王柔说自己勃起困难,如果结婚的话,他不能给对方身体上的幸福,但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和儿子。
王柔回去后想了一天,然后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办酒,住的也是分配给夏松的职工宿舍,她的儿子王晓光也改成了夏晓光,从那以后一家三口就正常的过日子。说起来夏松算是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除掉丈夫的义务没有办法做到外,其他的一切都还好,而王柔在外面姘头也不少,彼此还算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