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沛笑了笑,没有回答八爷这个问题,“走吧,早点休息,明天是一场硬仗呢!”她从婚礼的台子上跳下来,从包里抽出了包好的领带递给八爷,“你的。”
“谢谢。”八爷接过了领带,从盒子里取出来,领带的质感很好,牌子也不便宜,他知道李沛不想欠自己的,他将领带递给李沛,说,“帮我打一下。”
李沛看着八爷,却没动。
“我不会,总得学一下吧?”
李沛踮起脚,将领带挂在了八爷的脖子上,慢慢地演示了一遍怎么把领带打好,可是八爷根本没在看,他在看着李沛,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们都还年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踮着脚在教室里帮即将上场主持的他打上了领带。
八爷轻声地问李沛,“你为什么会学打领带?”
李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已经没法回答了,她就是为了八爷学的。八爷知道李沛沉默之下的意思,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李沛察觉到了,快速地打好领带,往后退了一步。
八爷的手悬在那里,苦涩地笑了笑。
“等过完年回来,我会重新找房子的,之前说好的一年,差的一个月多就让它空着吧,房租我会付的,往后我们就互删吧。”
“好。”八爷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颔首。
李沛回到宾馆的房间,情绪算不上太高,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的呆。山花敷着面膜从卫生间出来,瞧着李沛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问她:“怎么?突然发现自己也放不下八爷。”
李沛回过神来看着山花,道:“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我真的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突然发现自己不爱八爷的?”
“你追过星吗?”
“有那么几个墙头,爬来爬去。”
“就是突然有一天,你追的爱豆宣布他谈恋爱了,你有嫂子了,但你没觉得塌房,甚至还觉得优秀的嫂子和你爱豆挺配的。”
“你已经用这个理由敷衍过我一回了!”
李沛点点头,“说明这是唯一的原因。”
山花耸耸肩,道:“算了,你说了,我也未必能理解,但是我保持尊重。那你和现在这个呢,也是一见钟情,一见到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李沛摇头,“平平无奇,甚至还会想这是什么怪人啊!”
“然后就为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牺牲了一道光?”
“嗯。”李沛点点头。
“尊重、祝福、锁死。”
李沛佯作轻松地笑了笑。
“其实想一想,你这个性格可能确实也很适合一个完全不社交的社恐的,宛若有自闭症的人。”
“找不到角度,也不用强行夸。”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找不出他比八爷强的地方啊!”
“为人处世,他可能确实比不上八爷,在工作上的优势也可能在生活上就是短板,赚钱的话,我还是很看好我爱豆未来的发展前景的。但是我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很自在,我在八爷身边总会觉得有种无形的约束感,分手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啊!终于解脱了。但是在他身边不会,没有那种约束感,我们至少是平等的。”
山花问李沛:“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没有约束感是因为他没有那么爱你,你也没有爱他。”
第194章 爱与不爱,合适与不合适
李沛也没办法回答山花的问题,她与骆七之间的感情甚至都不能动用“爱”这个字眼,至少她不敢说骆七对她的感情是爱。骆七的付出固然深情,但却默默无闻,而李沛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犹豫和徘徊,他并不是坚定地选择了自己,途中也曾放弃过。
李沛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坚持,他和骆七应该早就结束了。
但是李沛和八爷在一起的时候,她常想章欣悦是个什么样的人;和骆七暧昧以来,却从不敢想蔺婕是个什么样的人。
山花读得懂李沛的沉默,长叹一声,说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啊!”她说罢,从化妆包里抽出了一片面膜丢给李沛,“赶紧敷上,明天还得美美的送老幺出嫁呢!”
李沛勉强地笑了笑,拖着疲沓的身子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骆七前一晚回到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周一中午,日上三竿才起来,醒来之后他发现屋子很干净,应该是李沛会定期来打扫一下,他走到窗户一角看了看李沛新修的植物园,阳光撒在这里一片生机盎然,能让人瞬间就平静下来。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李沛买了个x-box,骆七研究了片刻,猜想这大概就是李沛买的礼物了,游戏机里的游戏也已经买好了,李沛大概是想等他回来了,一起玩的。骆七给游戏机拍了照,本想给李沛发个微信,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应该正在和姐妹们聚会,觉得还是不打扰她了,等回来再说。
骆七拉了张单人沙发放在阳台上,在那一簇绿植旁边看会书,就仿佛李沛陪在自己身边似的,格外安心,甚至看的时间长了还会下意识地问一句:“吃饭吗?”然后猛然抬头才发现李沛并不在身边。
此时骆七的心几乎要被痛苦填满了,他从来没有处理过如此复杂的局面,他既没有经验、也没有能力,他本想等李沛回来了和她商量商量。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摸过手机,按下接听,没有主动说话。
那边老陈问骆七:“小王总让我问你,能来一下吗?”
“什么事儿?”
老陈小声道:“其实没什么事儿,但是说要汇报一下项目进度。”
“我知道了。”骆七说罢,又在床上躺了片刻,待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便下床去洗漱了。
李沛这一日起了个大早,热闹地张罗起了老幺的婚事,喧闹完全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等到了婚礼现场,看着老幺被交到了庄闲的手中,李沛、山花和岚岚三人抱作一团,嗷嗷大哭。
八爷见状,走过去给李沛递了一张纸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后又给山花和岚岚一人递了一张纸。其实谁都明白结婚不过是一个仪式,而这个仪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但大家就是有种送人离别之情,酸涩溢满了心田。
老幺的父亲瞧着几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姑娘,非常尴尬地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哭不该哭,他的冷静仿佛与整个温情的场面格格不入似的。
等流程走完,这种煽情的气氛总算是退了下去,老幺过来叫岚岚陪自己去敬酒,让山花和李沛他们赶紧坐下去吃席,李沛着急忙慌地吃了几口,见时间不早,赶紧告辞了,她还得在今晚之前赶回去,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八爷本想同李沛一道离开,可是想起昨晚李沛说得那些话,又非常无奈地继续吃着他并不感兴趣的酒席。
山花问八爷:“你不和她一起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