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是啊,你怎么不把你师弟带来我看看,莫泽阳值得我们三个坐着谈论吗,赶紧把你师弟叫进来。”

柳涵再次重申道:“爹,我在说莫泽阳的事。”

“行行行,你想说什么,我们听着。”

他脸色稍沉,“我这几日修炼中受到了天道的警示,我有预感,莫泽阳不能留。”

“天道?”

夫人目光中带着审视,再三确认:“当真是天道所言?”

柳涵重重点头,“不光是他,他母亲也不能留。”

柳母犹豫,“他母亲一介弱女子,在柳府住了几十年,一直安分守己,为何会与她有关系?”

莫泽阳母亲是否安分守己,他们父子俩对此心知肚明,柳父不愿将隐瞒已久的事情摊开,绕开话题,“涵儿,莫泽阳你说要杀便杀了吧,当初要留他一命,为父是极力反对的。”

柳母并未反驳,“是啊,莫泽阳处理了吧,我们柳家养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缺了他吃穿,你自己想想,小时候为娘对他多好,看着是乖巧的孩子,背地里竟敢给你下毒,留他一命都是便宜他了!”

父子二人眼神交流。

柳涵:你告诉我娘了?

柳父:肯定得说,说一半留一半。

柳涵:怪不得她没闹。

柳涵扯了扯柳母的衣袖,“娘,他不仅是害我中毒,莫泽阳实在太碍事了,专门跟我对着干,在几人之间挑拨离间,我怕他今后闹出大事来,早点处理了为好,他母亲估计没少撺掇他,他本身没多聪明,使的计策不错,但做出来却漏洞百出,身后不可能无人指点。”

“那......也不一定就跟她有关系啊,她这么多年在我眼皮底子下,哪有那么多花招,她已经够惨的了,留她一条命。”

“我们若真杀了他儿子,她能不跟我们拼命?”

“做的隐秘些,别让她知道,她修为低危,能活一年是一年,苟且偷生罢了。”

“娘”

“她没做错什么,犯不上要他的性命。”

柳涵见母亲坚持要护着那女的,轻声哂笑,片刻,递给柳父的视线耐人寻味。

柳父暗叫不好,“涵儿...”

柳涵抢先一步说出了口:“娘,你当真以为那个贱人跟你心连心吗?她当年可是当着我的面试图勾引我爹,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不信可以问我爹。”

柳母娇俏的脸上血色尽失,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放在桌边的手因为用力过度,突出了泛白的骨节,“你再说一遍。”

柳涵没了耐心,梦里冒牌货经历的那些,他万万忍受不了让自己的亲人身处那等境地,莫泽阳和他娘或许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但他们曾参与其中,他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他垂着眼帘,鸦羽长睫头投落暗影,眼底幽深隐晦,“娘,我也是迫不得已,本来我和父亲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你的,但她的命我不得不要。”

“......”

柳父慌了神,“我已经处罚过她了,你那时如此护着她,我与涵儿不愿你伤心,就瞒下..没有告诉你。”

“她、她真的......”柳母嗓音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涵。

“别再自欺欺人了,娘,你说,莫泽阳到底是不是那女人跟叔父的孩子?叔父当年陨落,不见尸身,灵力尽散,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声称是叔父的遗腹子,你便将他们接进柳府,可怜她在烟花之地,孤身一人带个孩子,无人照料,对吧?”

柳母咬着下唇,“这件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那时年岁不小了,该清楚的都清楚,你们一直让我认她做姨母,我就忍着恶心喊了十多年!”

“涵儿,我不知道......”

“她做过的那些恶心事还远不止于此,我平时听听就算了,没去计较,可今时不同往日,从今以后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柳涵转身就要走,柳父打出一道屏障难在他面前,缓缓开口,“是,你猜对了,莫泽阳不是你叔父的孩子,我们柳家那么多法器,怎么可能测不出来,我当时不过是想给你叔父留个后,是不是亲生的没人在意。涵儿,你到底发现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我不能说,等我把事情解决,就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

夏承安等在外事,时不时往里面瞄几眼,他其实也很心急,按照原著里的剧情,穆临渊上门退婚以后,离柳家被围攻就不远了,打完以后,先不说死伤惨重,两方积攒了数百年的家底也就所剩无几,柳家被迫躲到狐族,花了数百年才东山再起。

穆家一看就是蓄谋已久,能拉着好几个世家跟他挺而走险,不知许诺了多少好处。

“师兄?”他刚回神,就被迎面跑来的柳涵抱了满怀,火热的躯体贴上来,隐隐能感到他的怒意,“怎么发脾气了?”

“我不高兴。”

夏承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能让柳涵跟他爹娘吵起来,干脆直接问:“为什么,你跟他们聊什么了?”

“我要杀了莫泽阳和他母亲,我娘不同意。”柳涵直言不讳,他梦到的那些不能告诉别人,却能告诉夏承安,正是因为他的出现,自己的命运已经偏离了原有的道路。

“你要杀了莫泽阳?”夏承安一愣,柳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未来发生的事,所以想除之而后快。

柳涵答非所问,在耳边幽幽道:“你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对吗?”

夏承安一时脑袋转不过弯,为什么问这个,柳涵实在害怕吗?

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他,坚定道:“嗯,我在这世上一天,就会陪你一天。”

柳涵不想让外人看到他们这样,搂着他的腰,身形一闪回到了自己院中,夏承安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眼前景象就换了一遭。

“我们到了。”

他被打横抱起,柳涵一脚踹开房门,把他压倒了床上,少年的气息划过耳上轻薄的皮肤,细碎的吻轻落下,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两只手十指相扣,交颈而卧,谁也看不见谁的面容。

雨淅淅沥沥下着,柳涵噤声了半晌,他暗哑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夏承安,你知道那个玉佩让我看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