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安也不卖关子,“穆家,穆临渊。”

谢井语气一滞,“穆,临,渊...是谁?”

“你不知道啊?四世家之一的穆家。”

“他们之前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说?”

“我不说,你肯定知道。”夏承安狡黠一笑,没等谢井说什么,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拍拍屁股走人,“我先走一步,明天见,对了,柳师兄想早点走,记得早点醒。”

他说的那些话除了穆临渊是真的,其他的纯属是胡编乱造,谢井是穿越的还是穿书他确定不了,私心来说,暂时不想和他相认,没摸清人底牌之前就贸然透露不是他的作风。

穿越者一下子到了修真界,寻常人想的恐怕都是拿主角剧提高修为,装逼打脸,他自娱自乐倒还好,要是打乱了柳涵的剧情,罪过就大了。

再者,如果他和夏承安一样是穿出而来,问题更大了,夏承安一心想辅佐柳涵早飞升仙界,荣登大宝,望子成龙之心众人皆知,但谢井的心思他上哪儿知道去,与前者相仿,他们一旦打乱了后面的剧情,对于夏承安来讲就是两眼一抹黑,以后走的路全得靠摸索。

先扯个幌子,把火引到攻三穆临渊身上,转移战火,能拖一天是一天,他就不信谢井傻到找穆临渊当面对质,攻三脾气出了名的爆,能和柳涵媲美。

他自觉想得周到,在谢井面前绝无露馅,吃饱喝足姗姗回了屋,里头漆黑一片,窗户也关地严严实实。

“师兄?师兄,睡了吗?”

“我没睡终于肯回来了?”声音拖得长长的,柳涵把自己裹得跟蚕蛹似的,在黑暗中拱了拱身子,夏承安得以看清他的身影。

夏承安一步步靠近床边,“吃了晚饭回来的,你这么早就睡下了。”

“怎么不多玩会儿,本少爷还以为你玩忘了时间,今晚打算不回来了。”

“本少爷”?又生气了?就因为我回来晚了点儿,天刚黑,不晚啊。

“我跟谢师兄聊了会儿,没注意天黑了,师兄,你把自己裹这么紧做什么?”夏承安施了个净身咒才敢往榻上爬,“师”

包裹着柳涵的被褥忽然敞开,将他整个人拖了进去,两人挨得极近,后背贴着微凉的胸膛,他的下颚顺势顶在夏承安柔软的发顶,腰间被手臂强力地箍住,容不得一丝抗拒,幸好夏承安没想反抗。

柳涵压低不满的嗓音,黑暗中仿佛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里交缠着怨气,“聊什么了,和我说说。”

他不知该怎样面对夏承安,保持距离却越相处越难堪,越想越头疼,在林子里的那几十天里,他对他的感觉就不单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师弟那么简单了。

布置一个能够困住十几名金丹修士的阵法难度可想而知,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谢井本是不赞成的,夏承安好言好语劝了许久,最后是几人耗费了近乎一半的灵力,直到阵法成型。夏承安灵力低微,能撑到阵法完成实属不易,他不跟来就不会早那么多罪,柳涵只埋怨自己为什么心一软就答应带他来了。

夏承安不知轻重,他难道不清楚吗?父亲已经警告过他,凌霄派掌门狼子野心,这次大比万不可掉以轻心,他已久自大地认为能护好夏承安,大家受伤不轻,表面看不出多少伤口,实则内里千疮百孔,对手下手狠毒,招招致命,庆幸的是夏承安会躲,几人中唯有他毫发无伤。

他归结于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纸醉金迷的日子实在过太久了,连本能的警觉性都被削弱至此。

愧疚混心疼,他不懂怎么安置心底的情绪,夏承安喜欢他,又不是他喜欢夏承安,这种莫名生出的感情和以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不论是萧逸珺还是宫思云,说不清道不明,分明决定了不和他多做纠缠了,为什么狠不下心,干脆点拒绝他,以后相处起来就像从前一样。

天不遂人愿,他郑重决定要把两人的关系和夏承安理理清楚时,他却一反常态迟迟未归,等待的时间各位漫长,心像被针密密麻麻地扎了数百下,无端升起烦躁,自小受万人宠爱哪里知道什么是嫉妒,他分不清就姑且将情绪列为心烦。

真等到夏承安回来了,按耐不住半点冲动,伸手就把人拖自己怀里了,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深闺怨夫。

“没说什么,他今日说出几个新鲜词儿来,怪有意思的,我跟着取取经。”夏承安拘谨地躺着,柳涵发起疯来不讲原有,不讲道理,他傻了才趁着风口浪尖顶撞回去。

区区过了一日,心中觉得如隔三秋,怀中空了那么些时日,骤然抱到手有种失而复得的窃喜,“什么新鲜词儿,说来我听听,他看着不像是知识渊博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莫不是凡人之间的俗语。”衣带被轻轻扯开,手掌在夏承安胸前流连忘返,撩开单薄的衣襟,里头软嫩的胸乳触手可得。

他反倒愈发不快,手上不知轻重掐着乳头,嘴上说出的话烫嘴似的,“你怎么、怎么不穿那个!”

夏承安无力招架他突如其来的性欲,柳涵想一出是一出,外室里躺着三个大活人呢,风水草东都能引起他的关注,他俩要是真在榻上颠鸾倒凤一番,脸不要脸。

他虚虚握着胸前的手,“师兄,你掐疼我了,你说的哪个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别装傻,就是那个!”

“哪个?师兄你小点儿声,外面有人。”

“...穿的、贴身衣物......”没了底气,嗓门儿弱了大半。

夏承安艰难翻了个身,面对面好歹能看到他,“哦,肚兜啊,我不爱穿,而且我也不是女子,穿那个做什么,胸统共没多大点儿,用不着那个。”

肚兜?原来贴身衣物还有这么个别称,改天问问十七。

面上言不由衷道:“什么用不着,你自己看看用不用的着。”滑落的手重新伸进他衣服里,想要证明什么似的重重拧了下顶尖的红豆,“这里都变硬了,身上这些衣服肯定遮不住。”

这动作实在羞耻,聊天就聊天,怎么边聊边做这种事,夏成安往后躲了躲,“你别动,它一会儿就好了,声音轻点,他们会听见的,你不施个法弄个结界吗?”

柳涵一身反骨,倒更放肆地提高音量,“我就不,他们想听就让他们听,我倒要看看谁敢!唔!”

“师兄,师兄你别叫了。”他两手并用地捂住他的嘴,大少爷啊,求你别说了,谢井都明目张胆地调侃他们“关系匪浅”了,今晚再来这么一出,岂不是要做实了。

手臂拦着腰不许他再往后,被堵着嘴都阻止不了他胡搅蛮缠,“唔,我就不,我们名正言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说!”大热天两人一通折腾,衣服拉扯地七落,捂在被窝里满身是汗。

柳涵自我安慰的能力当真不差,几个时辰前还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床上又是另一个模样,心情转变着实是快。

夏承安可适应不了如此快速的转变,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少年,手抵在他胸前,“等等、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儿睡了,有些事.....等回了宗门再做不迟,是吧?”

“少你说,这些天东奔西跑的,心里什么感觉。”柳涵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难以忽视的眼神紧盯着他。

他愣了一下,“怎么问这个?”

“你实话实说就是。”

他偏过头去,柳涵能够夜视,他不愿这么直接地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我第一次遇到那种场面,就是害怕。”

“仅仅是害怕。”

“嗯,害怕。”三个字,他脑中已经出现了无数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