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过来,”柳涵怕打扰到其他两人,拉着他去了屏风后,“说,偷吃什么去了,做贼心虚。”

“没偷..”

“没照镜子吧,嘴边沾的都是。”

夏承安眼睛瞪得老大,离得这般近,自己嘴上还沾着东西,好难堪。他一撸袖子就要往嘴上擦。

“别动,脏不脏啊。”柳涵拍开他的手,不知从哪儿变出条帕子,在他嘴上用力一擦,“现在干净了。”

“啊......”夏承安抿着嘴,无处可看的视线落到了他胸前那块儿,柳涵给他擦嘴的震惊盖住了纷繁的思绪。

“发什么呆,如实交代,跑哪儿去了?”

夏常安不自在地清了清嗓,“没…没去哪儿,先去找了萧师兄,桌子上的灵器也还给族长了。”

“他人呢?”

“在河边打坐,依我看没什么事,你给了他们那么多丹药,死不了。”

“不必管他,他命大的很,你确定没受伤?”柳涵握着他的肩头,扭来扭去看了一圈。

“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啊?夏成安差点就想问出口了,话锋一转,“我没事,我就是个浑水摸鱼的,你跟宫思云交手这么多次,可有受伤?”他摸到的触感跟平时大不一样。

柳涵侧身躲开他探来的手,语气稀松平常,“本少爷没事,你手脏不脏,本少爷才换这身衣服。”

“嗯…没事就好,还记得赌局么,我赢了,你的寒霜不用认贼作父里了。”夏成安咧着嘴角,眉眼弯弯,心下打着算盘,柳涵穿了身黑衣,看不出来受了伤,那就等晚上脱了衣服……

柳涵脸一红,皱着眉佯怒,“什么认贼作父,瞎用词语。再说,是你赢了,不是我,寒霜归你,你是那个贼吗?”

“我怎么是贼呢,我的不就是你的嘛,跟我客气什么,谢井下注的是个好东西,等我拿到手了给你试试,里面有天道之气,说不定能助你修为增长修为。”

“既你有心,那本少爷就接受了。”

“咳咳,一时得意忘形,忘了他们也在了,不会被他们听见吧?”

柳涵一挥手,屏障显现,“他们听不到,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少爷要是像你一样粗心大意,早不知道被暗杀多少次了。”

夏承安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我哪比得上师兄啊,趁着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这村子挺大的。”

等两人回来时,几人都在房中了,萧逸珺招呼二人吃饭,“回来了,这是族长特意从来的吃食,里面放了药草,对内伤有效。”

夏承安听他说话只觉见着了一眼清泉,宁静能抚平人心,短短半日没见,他变化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谢井恢复平常,“夏师弟快来常常,这粥味道不错,不比我手艺差。”

他忽略掉萧逸珺的反常,陪着柳涵逛遍了村子,见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忍不住淌口水,“当真?我早上吃过隔壁家大娘做的饭菜,味道真心是好。”

“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你在修炼,师弟我是为了不打扰你,谈何吃独食?”

柳涵闻言挨着夏承安坐下,单手置在桌上,拖着下巴,声音闲散,“各位都休息好了?”

萧逸珺盛了粥放在他面前,自小有事要宣布他就是这幅姿态,接话道:“我们休息的不错,柳师弟是有话要说?”

“嗯,”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敲着桌面,“赌局的事,各位没忘吧。等了他们日,加上宫思云一共二十一人,有金丹,有筑基,夏承安赢了。”

“.....”谢井料到有坏事发生,嘴里食之无味。

夏承安埋头苦吃,实则是不想面对,“哎呀,没想到是我赢了,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柳涵目光流转,谢井的神情略有心虚,俞瑾垚一言不发,萧逸珺淡笑不语,“虽说是我拍卖得来,但做了赌注,这次全当物归原主,夏师弟,拿着吧。”

东西一早就被夏承安拿去了,宫思云带人围攻的画面清楚记录在册。

现下不知为何,他有种仿佛接了个烫手的山芋的错觉,放下碗筷起身道谢:“多谢师兄,这证明你我有缘,最后四方印在自家人手里就是好事。”

“师弟说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落座的那刻,他看见俞瑾垚瞥了眼谢井,之后摸进了怀中,“夏师弟神机妙算,在下心服口服,这枚寒冰玉有滋养心神之效,还请收好。”

“多谢俞师叔。”

“......”

谢井迟迟未有动静,柳涵干脆掏出了霜寒,重重塞进了夏承安怀中,说出的话意有所指,“拿着,认赌服输,本少爷的本命剑归你了。”.

你真的不伤心吗

夏承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僵着脸把剑搁在了腿上,“柳师兄出手阔绰。”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谢井不是没眼力见儿的,柳涵这么护着夏承安,他敢不给吗?

于是乎讪笑着从脖子上扯下玉坠,“夏师弟当真是好运气啊,这坠子你千万收好,是个宝贝,至于能不能有奇遇,得机缘了。”

夏承安打这玉坠的注意已久,一点儿不客气,“谢谢、谢师兄,这天道之气确实得看机缘,有些人能得到的,有些人他就得不到。”

“夏师弟怪会说话的......”谢井皮笑肉不笑道。

见此情景,柳涵满意低头,矜持地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接着就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

夏承安不说话,用余光不时瞟他几眼,奇怪,柳涵什么时候吃东西这么豪放了,这些吃食中放了能治疗内伤的药草不错,却也没珍贵到能比拟丹药的地步,他一反常态反而引人注意。

一直忍到晚上,赤狐族在深林之中,条件简陋,一间房摆了几张床,中间用一盏屏风隔着,几人吃完饭各自上榻打坐修炼,跟宫思云浪费了十几天的世间,现在分分钟浪费不得。

几人或多或少考虑到柳涵与夏承安的关系,自觉让出了靠近里间的床榻。

“师兄,你今晚修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