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来了,谢井!不用药了,本少来给你找了了好东西!”柳涵单手抛着个灵器,走得很是惬意,八成是和谈的结果不错。

夏承安沉静在自己的推理之中,没听见门口的动静。

谢井仿佛看到了希望,“这是?”

“能把你胳膊接上的好宝贝,本少爷可是跟他们谈了不少条件他们才肯借来用用的,就当还了上次欠你们的人情。”

“可他的胳膊......”后半句话俞瑾垚没忍心说出口,连他都看得出谢井眼眸中的光亮黯淡了大半,难道就连最后一丝可能也无法实现了吗?

“啧,”柳涵不屑一笑,“夏承安?”

人回应。

“夏承安?夏承安?”

还是无人回应。

“夏承安本少爷要胳膊!”

夏承安装了一下,仿佛猛然惊醒一般,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哦哦哦!”捧着一直带血的胳膊,“之前趁乱捡了放储物袋里了。”

柳涵得意,“看吧,还是我的人机灵。”.

他永远不会拱手让人

“族长。”青年领着柳涵进了屋子,言灵缩小了点身体才勉强挤进来,赤狐族火焰形状的标志刻在木墙上,格外醒目,按照标志的大小,这个部落绝对不仅仅是个小分支。

族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颤颤巍巍地在桌边给倒茶,一听传报,端起的茶盏咣当一下落在桌面,看到言灵蓝色毛发的瞬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当、当真是九尾冰狐?”

言灵的九条尾巴以幻术掩盖,一向不以真身示人,这会儿大大方方地放出了九条尾巴任人观瞻,头颅高昂,前腿弯曲,神态倨傲,“小爷乃是九尾冰狐末代后裔,尔等见我怎不跪拜?”

“参,参加灵狐大人”族长撩起衣摆,诚惶诚恐地拉着一众人跪倒在地,“小人方才实在是太过震惊,一时间忘了礼节,还请大人见谅。”

“啧,行了啊,”柳涵两手环胸,隔空用灵力扶起老人,“你不用听他瞎说,我们几人是天衍宗的弟子,被凌霄派的人追杀逃到此处,先在你们这儿避避难,一旦他们找来,我们就走,不会叫你们难做。”

言灵对着仍旧匍匐在地的人龇牙咧嘴,“哼。”

“这是报酬,里面各种丹药都有,拿着吧。”柳涵一挥手,数十个瓶子堆满了方桌。

族长眼神更加敬畏,炼丹师在整个大陆都极为极少,他们族群里有一位已经是天赐的恩惠,这么多的丹药不要钱的往外送,他真是第一次见,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无比珍贵的丹药随手送人就罢了,还能让灵兽九尾冰狐心甘情愿做他的灵宠......

活着这么些年,族长也算是见过大世面,脑中飞快闪过几种可能,不动声色举了一躬,“大人尽管放心,我族与那凌霄派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行事作风不端,没想到他们竟对几个小辈暗下杀手,实乃小人之举,老夫不屑与他们来往,今日无论是谁遇难,老夫都会施以援手的。”

柳涵不在乎这老头是什么态度,心中记着夏承安的话,沉吟一阵,幽幽道:“嗯,无事,这些东西你拿着吧,不值一提,另外...我朋友断了一臂,一直血流不止,你可有办法救治?”

“.....”族长迟疑了会儿,恍然大悟道,“有有,我族内有一法器,能将人断肢重新连接,但凡保存好自身躯干的,都能起到作用,大人不如拿去试试?”

“行,你给我吧,用完就还你。”

“好好,我这就将灵器取来,大人只需往里逐入灵力即可。”

“多谢。”

柳涵将他与族长之间的事三言两语总结了下,利用灵器把谢井断掉的胳膊接上,伤口肉眼可见的结合起来,再恢复如初。

“哇”

夏承安见不得血,眼睛半睁不睁,两腿发软,“你动动试试。”

“你确定,好不容易连上,掉了怎么办?”

柳涵:“听他的,你动一下试试,要是灵器没用,再想办法。”

谢井无奈用上灵力,顺着静脉流入左臂,暖意涌上金丹,在俞瑾垚的搀扶下左右摆了摆,骨头之间脆弱的关节似乎已经接上了,“别!别动了...应该接上去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还得养一段时间,给我找个绷带吊着吧。”

几人松了口,自顾自运功调息,身上大伤小伤在丹药的疗养下恢复极快。宫思云没来的那几天,大家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修炼必须要在安全的情况下,被代理打断轻则静脉堵塞,重则灵力倒流,他们就算没事干坐那儿闲聊,都不打坐,所有人脑子里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终于能休息会儿了,太累了,身心疲惫。”夏承安倒在床上,自言自语。

寒霜从宫思云身体里拔出的感觉顺着冰冷的剑柄刺激着他每一处神经,毫无生气瘫倒在地的模样夏承安忘不了,合上的双眸配上挂着血丝的嘴角,那是一种得偿所愿,想要解脱的神情。

宫思云若是真的决心赴死,那这一切便他早有预谋,连真正的实力都没拿出来,对比原著中的惨烈,他们这次除了谢井受伤较重,其余人并无大碍。

他会死吗,能死吗,似的了吗......拿了攻二的剧死得这么轻易可能吗?

身体累得发虚,脑子却异常清醒,外面天完全亮透了,独独萧逸珺不在场,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萧师兄人呢?”

周围无人应他,一个个全在修炼,萧逸珺刚来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不行,他得去盯着点,赤狐族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提前触发剧情会害死柳涵的。

他看了眼柳涵,拿走了被随手放在桌上的灵器,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旁边住了几户人家,门口有个大娘在晒干草,上前询问道:“大娘,这儿附近的水源在哪儿啊?”萧逸珺说要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先从河边找起。

“你是......”突然冒出来个外族人把她吓了一跳。

夏承安简明扼要,“我是天衍宗弟子,来赤狐族避避风头,想去河边洗把脸,劳烦您给我个方向。”

大娘从边上的桌子拿了块布递给他,“怪不得没见过你,不是凌霄派的就好,用帕子洗洗吧,直走往右拐就是河边,有几颗大柳树,看到柳树就是河了。”

“谢谢大娘!”夏承安收好帕子,一转身,脸上笑容淡了许多,眼底多了抹愁色,赤狐族这些村民何其无辜,有什么办法能比避免牵扯到他们呢?

天才大亮,路上情景交融无人,他缓步找过去,果见几颗大柳树,顺着走过去脚下是河滩的细石。他没出声,往前走着,萧逸珺换了身白衣,盘腿坐在树下,周身灵气环绕。粗壮的树干恰好挡住他的身影,河边人看不到他,他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萧逸珺出生在一个小世家,自幼不受宠,八九岁时因为单系木灵根天资高、心性好,被带上了凌霄派,拜入掌门座下,与柳涵算得上真正的竹马之情,从小勤奋刻苦,待人处事温和有礼,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也是众人心中仰慕的大师兄。

在执法堂那次,即便没有夏承安这一方的说辞,莫泽阳也会被逐出宗门,与现实不同的是,没了夏承安的引导,莫泽阳曾经对萧逸珺说的那些谎,柳涵是不会主动主动解释的。

那时候的萧逸珺只看到了冰山一角,未知全貌。莫泽阳害了柳涵是板上钉钉的是,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异常,这样所有人就都是无辜的了,奈何世事无常,这等两全的好事难找。

莫泽阳走后,他对柳涵恢复了以往的关照,之前那些误会以及不堪两人闭口不谈,萧逸珺仍是柳涵的师兄,两人的关系就像从未变过。柳涵是骄傲不错,他依旧选择原谅了萧逸珺对他的误会,他是觉得解不解释都无所谓,伤不到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