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默默起身背手而立,尽量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挺拔俊逸,等着夏承安的回答,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夏承安要是把侍女赶出去,再哭着认错,他可以既往不咎,准许夏承安与他同榻而眠。

可惜,天不遂人愿,“好,那我先走了,明早见。”

“啊?”

夏承安只当他是赌气,大少爷回了自己家中,脾气比在外头大是人之常情,一晚上足够他消气了,明早说点好话哄哄就行,总不能他真睡这儿,叫他父母怎么想,他在柳夫人身上体会到了从感受到的母爱,让他懂了原来母亲对孩子的感情是这样的,他暂时不太想让柳夫人失望,人家可是把他当成柳涵的至交好友,万一被发现关系比至交好友更加“深入”.....果他是想都不敢想,在人家眼皮底子下,实在做不到不顾廉耻的和人家儿子亲亲我我。

柳涵目送夏承安数丈,脑内重复的跳出两个大字“什么”!夏承安到底想干什么,让他走他就走了,他平时没脸没皮的劲儿去哪儿了?

柳涵感觉天塌下来了,夏承安主动提起自己的身世,这时候不应该找自己安慰他吗,为什么走掉了?

这绝对是恃宠而骄,就给他留了一、.个字就转头走掉了,他说这里是他家,他说师兄弟同住一屋不好,他再三强调不合适,走掉了,他真的走掉了......

他这边天崩地裂,夏承安倒是跟侍女谈笑风生。

“这位公子,柳府有梅兰竹菊,四个院落专程用来招待客人,您看你喜欢哪个?”

“梅兰竹菊?竹吧,味道清新淡雅,沁人心脾,绿色最是动人,看着心情好。”夏承安正在为接下来套话做着铺垫。

侍女眉眼微抬,“您真不愧是少主的师弟,选个院子都这般讲究。”

“我哪里比得上师兄,我跟在他身边也才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看姑娘你不像是普通侍女?”

“公子哪里的话,自幼照顾少主的是我姐姐,我不过是做一些杂事,谋个生计。”

“这么说来,你和柳涵打小就认识了?”

“那倒算不上,有过一面之缘,小时候远远看过少主一眼,等大了些就被调来少主的院子里伺候,少主不常回来,我们这些侍女也就不常看到。”

夏承安一路上与她从天南聊到地北,听她谈吐就知道这姑娘不是普通人,修真界凡人与修士有着极其严苛的约定,见了尊者要跪拜,其他的一律行基本礼仪,这女孩儿能在柳家当差,便是修士,修士一般不用凡人的自称,尤其是闲显卑贱的自称。

“公子,这处就是竹院,里头有专门伺候的侍从,你要什么吩咐他们就是,我且先回去禀告少主。”

“多谢姑娘。”

错落有致的翠竹林是人精心布置上的,种在何处都有讲究,夏承安踏进院子没两步,另一个侍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

“公子,我带您去厢房。”

“多谢。”

夏承安虽然不乐意见到那么多人,但有人给自己引路还是好事,咕咕叫的肚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忘记了什么,他疑神疑鬼的抚摸上腹部,突破筑基后不是自然而然就辟谷了嘛,为何他肚子饿的直叫。﹑

领路的侍从心领神会,轻声道:“公子,您是要辟谷丹,还是吃食?”

辟谷丹?这么说修士的辟谷只是从吃饭变成了吃丹药,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随意上些小菜即可,有劳了。”

等夏承安睡下,柳涵却在他心心念念的床榻上辗转难眠,无论从哪个方面想都觉得格外委屈,眼瞧着天快亮了,他披上外袍就往外跑,头发未束,衣衫不整,幸好身形迅速,无人能见其身影去往何处。

[作家想说的话:]

2。61‘6:8;52)

等下还有一张免费章,昨天写的太晚了就没发,今天发两章。

大家别等了,海棠更新,要刷新很多次,明天中午发

公子 买书吗

他老爹没想到无妄之灾降临到自己头上,修炼到后半夜房门被人拍得震天响,主院伺候的侍从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的,柳涵在家中就是祖宗,他说往东就不能往西。

“爹!爹!我有话说!”

柳家主的叹息声隔了几道门都听得一清二楚,“涵儿,有什么话不能等到过几个时辰再讲。”

柳涵心道: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我娘说,要把事情如实转告给您,儿子躺在榻上苦思冥想,一夜睡不着,还是趁早把事情告诉您比较安心。”

“哎!进来。”

“多谢父亲。”柳涵半点不客气,推门而入,寻了把椅子坐一下。

柳家主衣衫完整,撩开帘幕从里间出来,长相温润如玉,相比之下,柳涵长得与他娘更加相像。

“整日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前些日子阅你送来的信,看着用词规矩了不少,还以为你这些年大有长进,怎么一回家又成了这副样子,衣裳都不好好穿!”嘴上说得不客气,心里却是恰恰相反,多年前就因为他这样,才养成了柳涵这副骄纵性子。

柳涵悠闲的倚着扶手,恍若未闻,“少说儿子也有四年没回过家了,父亲这般是不欢迎我?”

“欢迎,为父哪敢不欢迎,你此次在外九死一生,你娘千里迢迢把你带回来,我若是说了半个不字,这个家是没我的容身之地了!”柳家主没好气道,“坐有坐相,这个懒散做什么,过来,靠近些,让为父看看。”

柳涵坐到他边上,将手腕摊在桌上。

“说说,怎么回事,你娘三言两语的我听不明白。”

柳宗主神识在他体内游走了一个大周天,确定儿子的确没有受伤,内伤外伤,甚至从前的暗伤都一并痊愈了。

“我知道,我娘不乐意说,她怕你伤心,我先前受了内伤,之后在赤狐族受了暗算,他们用狐狸族的圣物引我过去,言灵与我神魂融合,身上的暗伤全好了,我如今算是人和妖两者兼具,我娘以为我变成了狐妖。”

“但你没跟您娘解释,是吧?”

“嗯,怕她白高兴一场。”

“哼,她当年就以为要生怎么也生个狐狸崽子,没想到生出你这么个人崽子,谁知道没过几年又突然冒出个小狐狸,那把她高兴的,你要是真变成了妖族,你娘指不定比现在还宠你。”

“谁叫我不同寻常呢,普通妖族与人族的后代要么是人、要么是妖,我前二十年是人,后来成了半人半妖,谁也无法预测之后会不会完全变成妖,她先前担心我接受不了,安慰了几句,其实心里偷着乐。”

柳宗主的眼神始终放在柳涵身上,四年时间对于修士而言转瞬即逝,放在自家儿子身上反倒一天一个样,官长开了不少,越发像他母亲,身子抽条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