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到血就想吐!”夏承安想再挣扎一下,奈何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弱弱提了嘴,“我真的...下不去手,以前过年鸡都没杀过,这这这、让我一步登天?”

他在雪地里一踩一个脚印,有时踉跄一下,后腿自动调正好姿势继续往前走,滑稽得要死,柳涵看不过去,搭把手扶着他,两人步伐整齐,好似路过了只四脚兽,意味深长地劝着:“多练练就好了,毕竟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本少爷身后,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夏承安捏紧他的手臂,幽幽道:“你嫌我烦?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嗯?这句话好耳熟。”

“对啊,因为平常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只有你,比起怨妇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涵扯开他的手,扣住他的腰,将人拉进了,嘴角要笑不笑地挂着,“夏承安,今天第几次了,要造反是吧?”

呵呵,在一个把我心里话听了个遍的面前装,我是傻了吧,我搁这儿浪费时间?

他俩刚谈上那会儿,他姑且装装样子,先把然哄好了,顺着毛往下撸,该怂就怂,但看现在这架势......

他捏了把柳涵娇嫩到能滴水的脸蛋,冰冰凉凉的手感软到不行,“我的好师兄,你别转移话题了,你不是我最最最靠谱的道侣吗,怎么就不能护我一辈子了?”

“唔唔、你松手,本少爷自然是靠谱的,谁能比得过我,你松手,”脸颊被扯着不好发挥,他摇了摇脑袋试图甩开,奈何夏承安就是不送,无果后回归正题,“你有危险的瞬间,我可不敢保证能立刻出现在你面前,你能保证吗?”

夏承安故技重施,眨眼望着他,以此感化智商在线的柳大少爷,花言巧语道:“师兄,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我...”柳涵意识到这话说出来完全就是堂而皇之的大自己的脸,及时改了口,拍拍胸膛,“咳咳,本少爷是相信自己,奈何世事无常,谁也不敢作保。”

“真的不行吗?”

“不行。”柳涵义正言辞。

夏承安心不在焉,“哎......还是我那个世界好,不用打打杀杀的,普通人经历不了那么多,普普通通的生活多好,搞得我都想回去了。”

我哭了,我装的,嘿嘿,他在心中咧嘴笑得恶劣。

柳涵肉眼可见地慌了神,“你不许走!”

“我不想打打杀杀的,这里不适合我。”他继续摇头叹气,“我回我自己的世界去吧,师兄,你别逼我了,我们有缘无分。”

他感到腰间的手在用力,把他死死捏在掌心,这样看去,柳涵紧绷着下颚,难道真紧张上了?

“不行,你不许走!”

“不行,我必须得走!”

“你不许走。”

“我得走!”

“不许。”

柳涵越说越平淡,从刚开始的感情充沛到后面的心如死水,最后直接打消了他的念头,“你别妄想了,你要是能走你早走了,犯得着在外门吃几个月的馒头咸菜?快点把萧拿出来,你亲自动不了手,自保总行了吧。”

“你说话就说话,提我悲惨历史是几个意思?”夏承安也觉得没啥意思了,把储物袋里落灰的萧拿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门吃的什么?”

“啧,这有什么好问的,本少爷关注一下外门师弟师妹的生活状况有什么问题。”他当然不会告诉夏承安他特意找人去问了,听到外门待遇差到吃糠咽菜的程度时,心狠狠纠在了一阵,想不到夏承安以前过得这么差,这得吃多少苦,怪不得刚来他院子里那会儿吃得比言灵都多。

“哦,你真是个大好人。”

“你以为呢,不仅如此,本少爷自己出灵石,改善了外门的伙食,想不到吧!”柳涵沾沾自喜,这样一来夏承安肯定会夸他。

夏某人脸色唰地一下变黑,磨后槽牙的声音震耳欲聋,“我的好师兄,你是不是太多事了点。”他励志,自己淋过雨,就要撕了别人的伞,凭什么柳涵的钱要花在他们身上啊!!

“干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呈反方向趋势的回答令他懊恼,搞不懂夏承安怎么会不高兴呢?

夏承安霸气地勾住他的下巴,大放厥词:“因为我对你占有欲爆棚,男人,从今天起,你的钱就是我的,别乱花。”

“哦...”

不对,自己这么答应下来多没面子,不可以!

柳涵讪讪地偏开头,掩盖不了红润的脖颈,“别动手动脚的,你别、你别放肆啊,这都是正式结为道侣以后的事,没明媒正娶呢...”

夏承安秒懂,握住他的手,表情真诚到不能再真诚了,“我发誓,出去以后就娶你。”

“闭嘴!”柳涵当即甩开夏承安,大步往前走,颇为羞臊。

“不是你提的嘛,别走啊,我跟不上,师兄~~”

柳涵充耳不闻,吭哧吭哧地走,他跟在后头无比狼狈,“师兄”

“过来。”

“你来拉我了?”

柳涵不答,吭哧吭哧地掉转过头,单膝跪下,在他靴子的位置上隔空画了个符咒,暖洋洋的感觉从脚底传来遍布全身。

“这是什么?好暖和,咒术吗?”他试着动了动脚。

“嗯,是符箓。”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是你太笨了,走路都走不利索,别耽误了时间。”

夏承安不知道他在傲娇什么,非得把好的说成坏的,可惜,他太了解这点了,跟坨烂泥似的扒在柳涵身上,“又不赶时间,你急什么,哎,师兄,我累了...走不动,你背我吧。”

柳涵狐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没有啊,我说的句句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