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到极寒之地的,传送阵在闻人家的管辖范围,进来很难吧?”
宫思云:“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既然管得这么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哦,你是自己走过来的。”夏承安恍然大悟,这攻三不愧是主角,徒步踏越边境。
“从何得知?”
“你说闻人家管得严,说明你也进不去,除了传送阵外,只能走过去。”
宫思云拐了个弯,“你是怎么知道我将东西藏在后山的?”他知道夏承安有几分小聪明,但这件事仅有他和莫泽阳知道,夏承安是怎么精准的在后山找到那块地方的,又是怎么知道盒子就埋在地底下的?
夏承安觉得可笑,“我都没跟柳涵交代,能跟你说实话?”
“......”
两人一前一后,宫思云不说话他自然不会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太阳东升西落,柳涵看着如眼的雪山,陷入沉思。
不久前他刚把一遍遍跟他示爱的登徒子打成重伤,恶心的臭男人,竟也敢肖想本尊!
但......为何弹指间就瞬移到了这里?
他当然分辨的出这是哪里,极寒之地。
当年未飞升前他在此地可是受了不少苦,低头扫了眼身上的衣裳,和当年的喜好一模一样,年少张狂,最喜高调;再看手中的寒霜,弱了一个大境界,要知道现在的寒霜乃是上届神器中唯一的寒冰属性,此番情景和百年前一模一样。
他能记得住不过是因为上界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曾经的记忆尤为突出,刻骨铭心。
他握紧剑柄,寒霜出鞘,剑身上照着他的脸庞。
自己的神魂进入了百年前的身体了吗?
未待他多想,印刻在心头的标记一震一震的,好像有什么人在找他。
难不成是宫思云?
他记得当年极寒之地中,宫思云设计变化成他人的模样,以此与他同行,暗中帮了他不少。但宫思云随他飞升以后,做了许多无用的事来赎罪,着实是惹人厌烦。
不,应当不是宫思云,这连接的人必定是亲密之人,神魂相连的标记不是宫思云配得上的。
是他爹娘?
他毫不犹豫地掐掉了两者的联系,极寒之地危机重重,若真是他关心爱护之人,决不能把人引来,徒增危险。
他对这里可谓是无比熟悉,跨过浅浅的溪流,他心中平静无波,把从前经历过的再经历也无大碍,黄粱一梦罢了,能借此机会帮他突破就好。
“等等我!”
宫思云身子停了两三秒,继续向上走,夏承安走得艰难,这路是越走越不对劲。
前面树林还好,在里面挤挤勉强能过去,现在脚下全是嶙峋的怪石,夏承安当时看得眼睛发直,生了退缩之意,最后被宫思云强行拉了上去,手上扶着岩石,脚下还要当心踩错位置。
没人告诉他极寒之地不是一片雪山啊,为啥什么稀奇古怪的地形都有?
他累的不行,呼哧呼哧地直喘,随便挑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不行,我要累死了,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宫思云扭过头,脸颊挡住大半的阳光,看起来阴沉,“累了吃丹药,你不信我,大可以自己另寻他路,后会无期。”
“唉唉唉、别别别,我不是这意思!”夏承安怕他真一个人走了,毕竟这人什么事干不出来,那么多年被莫泽阳那个没脑子的耍得团团转,几十年如一日地记恨柳涵,到头来发现恨错了人,真滑稽。
他奋力往前爬,“你镜子给我看一眼呗,我看看。”
“你看不懂。”宫思云把镜子偏过来让他瞟了眼,他忍了夏承安一路,看在他是柳涵师弟的面子上才做到这种地步。
夏承安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挥挥手,“继续爬吧,继续爬...”
“躲开!”
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山石崩裂,常年累积的雪块砸下来比石头还硬。
宫思云冷静地抽出配剑,躲开不断砸下来的石块,指挥着夏承安:“御剑。”
“我不会啊!”夏承安二话不说,看准时机,一把拖住他腿,用尽力气的往剑上爬。
“你......”宫思云额上青筋直跳,一忍再忍,弓着腰拉住夏承安攀上来的手,剑身直直往上。
他掉在半空中还有心思挑刺,“你干嘛不早点御剑?”
宫思云在自己口中尝到一丝腥甜,喉结上下滚动,将一口血咽了下去,“耗费...灵力。”
夏承安的手差点被他捏碎,耳边寒风灌入眼耳口鼻,只得高喊道:“我问你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先前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那些石块里住着什么妖兽!”
“嗯...”宫思云分不了心,御剑的速度快不起来,在狂风暴雪中立于剑上已是勉强,这样下去根本逃不了,很有可能双双被埋在雪下。
夏承安扒拉着他,“先落地,我有法器能阻挡一阵,再这么下去你灵力就耗尽了。”他哪儿知道金丹巅峰的宫思云为什么弱成这样,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宫思云意识到没有其他可行的方法,任由狂风把他们吹走,一边施展灵力往下沉,等压到能看清地面的高度。
“跳!”
夏承安在落下的瞬间,不受控制地张开手脚,身体舒展开,耳边一片嗡鸣声,眼睛看到的东西剧烈地波动起来,如同掀起的海浪,不见风雪,只剩岁月静好,神志被削弱得丁点不剩,眼神愈发迷离。
好累......好想睡觉......我看到了什么...柳涵?
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一如往常,他们仿佛回到了在天衍宗的日子,柳涵赖着不肯起床,在哪儿哼哼唧唧半天,他叫了以后再听人骂骂咧咧半天。
他爬上床榻,似乎柳涵就在自己跟前,张开怀抱搂住了这具温热且有温度的躯体,嘴里痴痴地喊着:“师兄...柳涵...柳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