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1)

可他喜欢的就是她这种真实的不满足,而非后宫里那些女人虚伪的自谦,以及自谦背后的各种争斗与狠活。

嘴上说一套,背后捅刀子,这种事他见过太多,看都看烦了。

翌日,封后的圣旨颁下,不可避免地在前朝后宫掀起风浪。

只不过这场风浪不是有人反对,也不是有人背后搞鬼,而是因为争当册封使。

“我还记得你封贵妃的时候,所有亲王、郡王都病了,生怕皇上选了自己做册封使。最后还是傅恒站出来扛下。”

明玉说起这个就来气,只恨那时候自己阿玛官位不够高,没资格做贵妃的册封使。

“如今你封后,连病重的履亲王和慎郡王都痊愈了,争着抢着要给你做册封使。”

人心啊,明玉感叹一声,又说起更好笑的:“和亲王为争册封使,都求到太后面前了,把太后磨得没了脾气,亲自与皇上说起。皇上这才选定了和亲王为册封正使,傅恒为副使。”

封后当日,鄂婉又一次扶着靖秋的手去长春宫给先皇后进香,絮絮说:“皇后娘娘,臣妾更进一步成了继后,今后会好好照顾皇上,照顾您想要照顾的人。”

按规矩行过大礼之后,鄂婉又说:“娘娘,是您把永琮送回到臣妾身边来的吗?永瑞越长越像永琮了,性格也像,是个热闹活泼的孩子。臣妾想将他记在娘娘名下,让他代替永琮尽孝,代替永琮照拂富察家。”

说着抱起永瑞,让他靠近去看佛龛上供奉的富察皇后的画像。

原先佛龛上供奉着的是送子观音,鄂婉一口气连生四子,不太敢继续给送子观音磕头,便请走了送子观音,让人挂上了富察皇后的画像。

永瑞起初懵懂,看见画像时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摸,眼中蓄满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却没有哭出声。

鄂婉正位中宫,永琛自然而然成了嫡子。乾隆本来要明发谕旨立永琛为太子,被鄂婉劝住,最后还是把乾清宫那块正大光明匾取下来又放回去。

“白山和卓家也真是,娘娘才封后,他家就急巴巴送女进宫,真真儿膈应人。”颖妃争宠未遂,当真歇了心思,只一味替鄂婉鸣不平。

白山和卓家要送女进宫这事,已经嚷嚷了好几个月,法子用尽也不见皇上点头。

忍到鄂婉封后,再也坐不住了,递了拜帖进来,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鄂婉初掌六宫,对方又是功臣之家,还真不好驳回,只得答应下来。

“听说那和卓氏嫁过人,还生过孩子,被休弃之后又想进宫为妃,可真敢想。”明玉虽不得宠,却自认对皇上有些了解。

历史上这位和卓氏可是进宫来了,不但进宫来,还成了乾隆帝中老年时期最宠爱的妃嫔,连令皇贵妃都要靠后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她想来请安,我便赏脸见上一见。”鄂婉既想看看这位“香妃”到底长什么样,也想试探一下皇上的意思。

毕竟她是皇后了,与宠妃不同,要母仪天下,也要有容人之量。

第83章 香妃家有贤妻,便是天仙朕也消受不起……

和卓氏进宫请安前一日,鄂婉问皇上要不要一起见见,皇上说看情况,有时间就见,没时间就算,很是随意的样子。

但鄂婉了解皇上,在他的字典里只有想与不想,压根儿没有“看情况”三个字。

皇上要看谁的情况,他本人就是那个情况,别人看他还差不多。

既然说了要看情况,鄂婉猜皇上多半是要见了,只不过怕她吃醋,没有明说。

看来和卓氏与魏氏一样,都是命中注定的宠妃,迟早要进宫来的。

乾隆听完心声,静静欣赏了一下鄂婉当上皇后之后吃醋的表情,什么都没说。

翌日,和卓氏跟着她的母亲一起进宫请安,鄂婉在翊坤宫正殿见到这对母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上辈子刷短视频,有人说新疆遍地是美女,都是迪丽热巴分巴和古力娜扎分扎,鄂婉还不信,现在见到人信了。

和卓氏和她的母亲都是维族长相,标准鹅蛋脸,眉弓和鼻梁很高,眼窝深陷,眼睛深邃,嘴唇饱满,头发乌黑浓密,皮肤白到发光。

再配上高挑的个子和玲珑的腰身,自带与众不同的异域风情。

别说男人,就是鄂婉自己都被迷住了。

可这对母女各有各的美,和卓氏的母亲容貌更立体,瞳仁更黑,头发略带卷曲,而和卓氏眉眼相对平缓,眼睛是深褐色的,头发黑且直。

若非事先知道这两人是母女,鄂婉根本不会有类似的联想。

不过女儿像父亲也很正常。

和卓氏的性格就像她的眉眼,温和得没有半点棱角,不像是生长在广阔回疆的姑娘,倒与江南诗书传世之家的闺秀很类似。

全程都是她的母亲在与鄂婉说话,鄂婉以为和卓氏可能语言不通,试探着问了一句,发现她的满语说得比她的母亲标准多了。

话题三转两转很快转到了送和卓氏进宫这件事上,鄂婉委婉表示她做不了主,要皇上点头才行。

和卓氏的母亲表示理解,只求鄂婉得空在皇上面前提一句,鄂婉答应了。

“那臣女什么时候能去给皇上请安?”和卓氏看起来性格柔和,但对于进宫这件事明显比她的母亲更急切,急切到甚至有些失礼。

她对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仿佛皇上见了她就会抬她进宫似的。

不过在历史上,和卓氏确实顺利进宫,并且得到了乾隆皇帝的宠爱,直到去世。

人家有这个资本。

“阿依莎,皇后娘娘面前不要乱说话,你的教养都去哪里了?”和卓氏的母亲也被女儿的失礼吓了一跳,急急训斥。

鄂婉贵为皇后,犯不着自降身份为难大臣家的女儿。

她细细打量和卓氏,怎么看都不像二十六七岁,且生育过孩子的,完全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夫人今年贵庚?”鄂婉没理和卓氏,转而问她的母亲。

和卓氏的母亲不明就里,恭敬回答:“四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