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亲是和一个品德较好的女性结婚，那他肯定不会反对。但张曼文他妈确实不算良好的结婚对象。何况张曼文也不想让老实憨厚的楚大叔被骗，两人就来了这么一出，拆了父母的婚。

如今也过了好几年，楚春来渐渐忘了方春花这茬，对儿子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气。

楚昀跟父亲聊了两句身体，知道老楚最近忙着收玉米，在家晾干了卖到粮食场去，就嘱咐他不要太累，注意身体。

楚春来对儿子没什么可说。楚昀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当爹的也不情愿让别人四处讲究儿子是个双性，是个畸形，干脆避之不谈。

父子俩在电话这头那头沉默了很久，楚春来问：“你和张曼文啥时候要孩子？前两天我见她妈了，听说嫁了个家里养牛的，没过两年就把人家那汉子的家底全都买了五金，祸害的没钱买麦子，人家都说她是个败家妇女。”

楚春来自己也是没想到的，“唉，当初觉得这方春花长得漂亮，是个挺好的娘们，哪想过这么多？那时候你说张曼文他妈不是好人我还不信，如今瞧见那放牛的一家钱都被祸害过我才信了。如今爹也后悔啊，当初娶了那个女的，恐怕咱家也得丢了老底。你说她咋是个那货？那不要脸呢，净祸害老实本分的汉子！”

楚昀对他爹说的这些无法评价，本身也跟他没关系：“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些话别往外边说，让人知道了得讲究你。”

“我往外头说啥？我现在就觉得幸亏听了你的，要不然得后悔一辈子。”

“嗯。”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楚昀也不想跟他爹说张曼文跟自己分开，两人原本就没在一起。

又沉默了片刻，好像什么话都没有了。楚昀才说：“你在家照顾好自己。我这个月开了支给你把钱邮回去，想吃啥就买，别委屈自己。”

“委屈啥了，咱这先开了个小菜店，调的小菜好吃。我天天买5块钱的下酒，日子过得成不错嘞。你就放心吧。不用给我邮钱，照顾好你自己。”

楚昀心里头有点酸，不管怎么说，毕竟楚春来是养大他的亲爹。虽然他把亲娘逼得跳了河，但这么些年这个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实在不能否认。

挂了电话，楚昀在明黄黄的月亮下躺倒床上去。

他没拉窗帘，瞧着外头那寂静如水的月亮，想起今晚窝在小桌两边跟李倜远一块吃糊成一坨的面条，就觉得像一个梦。

原来贫富差距很大的人也能坐在一起吃一口锅里的饭。

这在以前，是楚昀想都没想过的事。

他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没想那么多。也没再多在意。

……

另一头张曼文下了戏，正准备走，导演叫住她：“张这几天拍戏感觉怎么样？还成吧。”

这个导演是圈里出了名的有才华，也是出了名的老流氓，爱占女演员便宜。张曼文深更半夜被人搭讪，一颗心扑通扑通跳。

朝远处看，何海月没来，助理也不在身边，不知道到哪儿去。

脸上有些慌，还得笑着应付：“马导，承蒙您照顾，我在组里学了不少，跟大家相处的也愉快。”

“小张啊，下面几场戏有重要的部分，你是个新人演员，我怕你演绎不好，咱找个地方坐下聊聊，我跟你讲讲戏。”马导说着，拉住了张曼文的手，拍了拍。

娱乐圈这行业，所以说拍电影得看投资人脸色，但演员能不能在剧组留下，还得听导演一句话。

张曼文被人占便宜，心中既觉得恶心，又不能表现出来，一头汗顺着眉毛往下流，笑的虚：“就在这儿说吧，现在也没什么人，正好您给我讲完，我还能回去背台词，不耽误时间。”

“在这儿说怎么能行呢？我要跟你单独讲戏，在这儿说是让人家听还是让你听啊？”马导演沉下脸来，“小张，你不会觉得我要占你便宜吧？在你心目中我是那样的人？”

“导演你想多了，怎么会呢，那肯定不是。”

“这样吧，也不挑远的地方，我看你挺怕我的。就去我车上聊两分钟你就走，好吧？”

这一劫实在躲不过去，张曼文又不舍得放弃这资源。毕竟马导演和刘导还不一样，这个是个货真价实有点咖位的人物，把他得罪了，恐怕在圈里不好混。

实在是躲不过去，给何海月发了条短信，张曼文跟马导上了他的车。

黑天的影视城除了取景地有亮光，其他地方一片死黑，仿佛鬼魅墓地。马导的车停在不拍戏的地方格外遥远，上了车，张曼文左看右看，手里攥着手机半天不敢动弹一下，腰背挺得笔直。

“小张，你怎么这么怕呀？”马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手在张曼文腿上摸来摸去，“你进这个剧组也有一个星期了吧？怎么样，女三的角色演的过不过瘾，用不用给你提提咖位，让你演女二？”

“什么？！”张曼文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可是导演，女二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吗？而且雪莹姐演的很好啊，您昨天还夸她来着。”

“演技好不代表做人也好啊。”马导嗤笑，眼里鄙夷，“小张啊。知不知道你们女演员最该修炼的是什么？不是演技，是勾引男人的床技。”

他话里话外已经露出许多黄味。一听就图谋不轨。张曼文出了冷汗，心中虽然忐忑，却也躲不过去，只能在车上装成木头，一边听马导在这儿言语骚扰自己，一边祈祷何海月赶紧来，要不然她真就完了。

然而一直等到马导开始解她衣服的扣子，何海月也没有出现。

甚至周围没有一个人，不知是不是马导故意而为，才把车停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无人之地。

23

肥硕的手在自己胸衣里面揉来揉去，张曼文努力去推对方，那只执意要吃掉她的狼爪却半点也不撤退，反而在女人挣扎下变得更加兴奋、大力。

死命挣扎之下张曼文终于知道害怕，狠狠在导演脸上抓了一道，哭叫着拿脚踢他：“滚开，别碰我！你知不知道我是滨江集团签约的艺人，我背后的金主是谁？！”

“滨江集团签约的艺人多了，被谁玩不是玩？你进了我的组就要听我管，我怕那些个高层？那都是没有实权的家伙，一桌吃饭还得管我叫声大哥呢！”

张曼文看马导演死的心要强奸自己，哭着用手扒开他的脸，开门要往下跑。

周围是一片草地，她衣冠不整的摔下去，还没爬起来，肥硕身体已经压上，撕烂了张曼文的裙子。

“小张，那个丁雪莹装清高，明天就要被剧组飞了，难道你也要效仿她，离开这个戏？”马导拽着张曼文的头发，声音很慢，却如野鬼一样在她耳边呢喃，字句抓紧了她的骨髓要害。

心中震惊了一瞬，张曼文咬紧了嘴唇，仍不想就此被要挟：“飞了我也好，开除我，封杀我也罢，随你的便！放开我！不然我明天就找金主告你的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笑话，我还能怕你？”马导演在张曼文脸上啪啪扇了两个嘴巴子，一口吐沫吐在她娇俏的脸上，又用大拇指抹了抹，非要涂均匀似的恶心人，“我不是告诉你的吗？你们女演员要想出头，就要有献身的觉悟。滨江集团那些人哪个是我怕的，我才不在意你找谁告状，不信你倒说那人是谁，我听听他大还是我大。”

张曼文随口吐出一个李，却没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