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老大家所有人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感觉这个林爱琴有些奇怪。

明明向美特意说了,没跟别人说起过他失踪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刚才他一进门,这个林爱琴就指着他惊恐地问他为什么没死,怎么还活着,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林向晨有心回头问问,可想到刚才向光躲闪的眼神,向美不好开口的神情,想了想还是先作罢。

算了,以后日子长着呢,如果孩子们愿意跟他说,早晚会跟他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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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榆树村回来,沈卫山又带着林向晨回了一趟家。

沈爷爷,沈爸爸沈妈妈见林向晨还好好的活着,也都非常高兴,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来招待他。还特别感谢他救了沈卫山。

知道他撞到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沈爸爸就张罗着给他找个专家大夫,说让他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林向晨道了谢,欣然接受了沈爸爸的好意。说等过了年就去医院看一看。

转眼,就到了林向美和沈卫山结婚的日子。

碍于沈卫山爸妈的身份,怕影响不好,婚礼并没有大操大办,就是双方的亲戚在饭店吃了顿饭。

林向美这边邀请了杏花村的姥姥家,姥姥,二舅还有二表哥江西北三个人做代表来了。

王家堡那边林望星的姥姥和舅舅也邀请了。

龙湾镇的这五个人,是杜沈卫山安排车给接过来的,不然得转两趟车,两个老太太都得折腾吐了。

本来杜长远说这些事他来安排,但林向美顾及到林向晨的心情,就说还是让沈卫山安排的好。

林望星的爷爷、大伯和伯母,就住在安吉,他们自己想办法到场。

安吉这边,基本上也只请了沈卫山家的亲戚。

这时候的婚礼简单得很,没有以前那么多繁文缛节,也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多浪漫的步骤。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然后吃饭,喝酒。

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林向美姥姥,看到自个外孙女嫁得好,简直喜极而泣。

老太太哆嗦着手,从棉袄里面的兜里,掏出拿红纸包着的五块钱来,硬塞给了她。

林向美拒绝不了,只好收下,想着回头逢年过节的找机会还回去。

收到大家的真心祝福,林向美很感动,很开心。

但哥哥杜长远没来,杜轻语为了陪哥哥也没来,这是林向美的遗憾。

不过好在前几天已经吃过了饭,要是在古代男方家的婚宴,女方家的人也不能出现的。林向美这么安慰自己。

等婚宴结束,孩子们照旧先被林向晨带走,老家的亲戚沈卫山的朋友也会帮忙送,沈卫山和林向美这对新人被大家催着早早回了家。

沈爷爷,沈爸爸和沈妈妈都还没回,留在饭店和亲戚说话聊天。

两个人回到省委大院的家,进了门直接上楼。

一进新房的屋门,林向美就被沈卫山野蛮地按在门上亲了上去。

后来怎么去的浴室,又是怎么从浴室到的床上,林向美已经模模糊糊不记得了。

反正起起伏伏,翻来翻去,她异常深刻领教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不过好在,比起前几天,她的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除了初时的微微不适外,更多的已经是快乐。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家里不只是住着他们两个。哪怕这房间隔音很好,可林向美还是死死咬着嘴唇,要么咬着被单,就是不肯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她觉得,要是被长辈听了去,简直羞耻死了。

听不到那娇娇软软的求饶声音,也听不到她脸颊绯红却发着脾气骂他的声音,沈卫山失去了一大乐趣。暗自琢磨着过了年趁早搬出去的好。

转眼就到了过年,在沈妈妈的热情邀请下,林向晨带着孩子们在沈家吃了年夜饭,更是在这里守了岁,过了除夕。

沈卫山和林向美吃过晚饭,借口出去转转,两人开车来到了杜长远的住处,又陪着杜长远和杜轻语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林向美偷偷观察杜长远和杜轻语二人之间的互动。

杜长远倒是神色如常,该夹菜夹菜,该照顾照顾,看不出丝毫异样。

杜轻语虽说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可还是有一点别别扭扭,但林向美看出来了,她就是害羞。

从杜轻语偷看杜长远,被撞破又急忙躲闪的小鹿眼神里,林向美知道,两个人有戏。

她肯定希望两个人能够尽快确认关系在一起,可她也知道,自家老哥和单纯的轻语姐都是第一次谈恋爱,都没什么经验。

而和沈卫山时不时爆发出来的野蛮粗鲁不同,自家老哥是那种极有耐心的人,不是那么有攻击性。

而轻语姐也不像她这么能放得开,跟个极容易受到惊吓的小兔似的,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就躲回窝里。

所以这两个人,虽说已经有了苗头,但据她来看,还有得熬了。

四个人正在把酒言欢,就听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四人相视一望,杜轻语起身想去开门,杜长远按住她:“我来。”

杜长远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走起路来还是不敢全力着地,就那么一跛一跛地走了过去。

“谁啊?”杜长远一边问,一边打开门。当他看清楚门外的人时,愣了一下才蹙眉问:“爸,你怎么来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长远哪,你说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就不回趟家呢。你爸和我都担心死你了,收到你的信,听说腿受了伤就留在安吉过年,这不我跟你爸就买了火车票赶来了。”

听到那声“爸”字,杜轻语就一愣,捏着筷子的手都泛了白。